白爺是誰,徐言心知肚明,鬼王門的四大護法之一,白楊!
卓天鷹雖然還沒回來,自己的下落卻已經被人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卓天鷹一定會尋來,所以西區已經不能再住了。
離開西區,徐言直接來到丘寒禮的住處。
屋子里沒人,丘寒禮還沒回來,有些失望之余,徐言盤坐在院子里一邊修煉,一邊等待。
這一等,就是兩天。
兩天過后,院子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丘寒禮沒回來,徐言的熟人卻追殺而來。
來人一身黑袍,長發鷹眼,面容陰戾,一身風塵仆仆,正是多年未見的鬼王門門主,剛剛趕回宗門的卓天鷹!
跟在卓天鷹身后的兩人,一高一矮,分別是兩位護法,白楊與金山。
收到徐言在天鬼宗的消息,坐鎮鬼王門的卓天鷹幾乎欣喜若狂,徐言是他必殺的目標,青雨和烏婆婆渺無音訊,卓天鷹已經想到了徐言或許還活著,他更派人潛入大普,打聽到龐家姑爺根本毫發無損。
自從得知徐言沒死,卓天鷹幾乎氣炸了心肺,不僅徐言沒死,連著一位護法青雨都消失無蹤,多半已經死了。
徐言在龐家,卓天鷹沒辦法,經歷了玉林山浩劫,鬼王門元氣大傷,根本拼不過錢宗,所以他只有忍氣吞聲,沒想到突然之間得到了徐言的消息。
最讓卓天鷹欣喜的是,徐言居然成為了天鬼宗的普通弟子!
一個正派的女婿,來當邪派弟子,其中必定有鬼。
徐言的出身,早已被左相公之于眾,卓天鷹已然打探到徐言是大普之人,所以他對徐言出現在天鬼宗除了欣喜之外,還無比好奇。
隔著一道矮墻,卓天鷹看到了自己的仇人,他咬牙切齒地吼道:“老十七!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為父想你想得肝腸寸斷,還不過來見禮!”
牙關咬得咯吱吱作響,卓天鷹說完,他身后的白楊忽然神色微變,低聲道:“天鷹,這里是丘寒禮長老的住處。”
一聽是長老住處,卓天鷹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常年在外,很少返回宗門,看到徐言近在眼前,一時間忘記了這座古怪的院子,此時終于想起這間院子是丘寒禮長老的住處。
本想立刻動手的卓天鷹,手里的長劍舉了又舉,到底沒敢輕易動手。
盤坐在院子里的徐言睜開雙眼,目光平靜地望向卓天鷹,許久之后扯出一絲憨厚的笑意,開口道:“原來是義父,你老可好,孩兒說過會親手為你送終,這句話一定會兌現。”
仇深似海的兩人,眼神中同時崩裂出無盡的殺意。
“哈哈哈哈!”
卓天鷹忽然大笑了起來,掃了眼緊閉的屋門,隨后盯住了徐言,獰聲喝道:“狡猾的東西,虛張聲勢對我沒用,你坐在長老的院子里,難道就能逃過一劫,妄想!如果丘長老想要護著你,還會讓你坐在門外麼!”
老奸巨猾的卓天鷹,一旦冷靜下來,立刻分析出徐言的處境。
推開院門,卓天鷹沒問屋子里有沒有人,直奔徐言逼來。
如果丘寒禮在家,斷然不會讓其他弟子坐在自己的院子,而且雙方呼喝了半天,屋子里半點動靜沒有,最大的可能,便是丘寒禮根本不在,而徐言則是想要虛張聲勢,借著長老的空院子躲過一劫。
卓天鷹一進院子,徐言的手中頓時多出一把長刀法器,另一只手里緩緩捏動著一塊石子。
看到徐言的動作,卓天鷹豁然停步,他身后的金山與白楊十分默契地圍向另一側,三個核心弟子,將徐言徹底圍在了當中。
“到了天鬼宗,你還想逃麼,老十七!”
卓天鷹厲聲喝道:“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逃!”
“青雨呢。”白楊此時手提長劍出聲質問:“跟你到龐家的青雨,現在何處!”
“青雨?”徐言眨了眨眼,道:“你是說那個婢女麼?”
“少裝蒜!”金山逼近了一步,臉色陰冷。
“被我殺掉了。”徐言冷笑道:“一個下人而已,兩位何必如此關心。”
“青雨是第三位護法!”卓天鷹一聽徐言承認了擊殺青雨,頓時現出一份奸計得逞的獰笑,喝道:“既然你殺了天鬼宗核心弟子,就要償命!徐言,今天誰也保不住你!”
狡詐的三人,即便面對仇家,一樣用出了卑鄙的計謀,徐言承認了擊殺青雨,就說明他承認了擊殺核心弟子,這份借口,足夠卓天鷹立刻殺掉徐言,根本不需要將徐言弄上煞血臺。
即將到來的惡戰,被一道飛入院子的身影打斷。
“老朽的院子,不是煞血臺。”
剛剛歸來的丘寒禮,掃了眼院子里的幾人,沒好氣地說道:“出去!”
丘寒禮回來的挺是時候,徐言這兩天沒白等,一句出去,卓天鷹三人紛紛面色一變,躬身施禮口稱長老。
沒理那三人,丘寒禮跟轟蒼蠅似的擺了擺手,隨后對著徐言說道:“東西提煉出來沒有?”
“回長老,已經完成。”徐言答道。
“正好正好,其余的材料老朽全都集齊了,這就開始,我們這就開始,嘿嘿。”
興高采烈的丘寒禮走進屋子,徐言掃了眼神色不定的卓天鷹,跟了進去,丘寒禮一旦回來,卓天鷹必定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