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丘寒禮打亂了復仇的計劃,卓天鷹暗恨不已,還不敢多說,只好與金山白楊退出院子,走出很遠,躲到一座沙丘后面。
“那小子認得丘寒禮,這下有些棘手了。”白楊沉聲說道。
“怕什麼,丘寒禮經常指點普通弟子,等徐言出來,我們再動手不遲。”金山冷哼了一聲。
“丘寒禮好像對那小子有幾分看重,會不會收徐言為弟子了?”卓天鷹沉吟半晌,道:“派人去查清,他們沒有關系最好,就算徐言當真拜入丘寒禮的門下,說不得,丘寒禮那個老家伙,也要陪著徐言喪命,敢收正派之人為徒,鬼使大人會將丘寒禮切成肉泥!”
“既然他到了天鬼宗,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天鷹剛回來,還是回去休息一番,這里我先盯著。”金山看著遠處的院落說道。
“老金說得沒錯,這里是天鬼宗,可不是鬼王門,他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掉,放心吧。”白楊冷冽一笑,與卓天鷹離開了沙丘,留下金山盯住徐言。
屋子里,丘寒禮看著徐言提煉的巖雷晶,嘖嘖稱奇。
“十天而已,就能提煉出十多塊巖雷晶,手段不賴嘛,看來你對煉器之道也有些天賦。”
說著,丘寒禮拿出了幾個儲物袋,搬過來一個大桌子,將幾十種材料全都倒了出來。
“總共三十七種材料,耗費了老朽不少靈石啊,還好全都集齊了,幫我把這些材料全部分好,能分幾份分幾份,記住,雀眼銅每份一斤,星紋鐵每份八兩,寒雷沙二十五粒……”
在丘寒禮的指點下,徐言開始分門別類的規整著一份份煉器材料,最后總共分出了十幾份,并非丘寒禮收集的材料太少,而是巖雷晶不夠了。
“十四份,應該夠了,如果這次再煉制不出,恐怕老朽這輩子也別想煉制成神武彈了。”
丘寒禮唏噓萬分地說道,走到窗前,掃了眼遠處的沙丘,道:“惹禍了?那就在我這兒躲躲吧,核心弟子你也敢惹,誰借你的膽子,不知道核心弟子背后都有各自的虛丹師尊麼。”
聽到老者此言,徐言心頭一暖。
丘寒禮這位長老未必是真正的好人,但是這份善心,徐言卻能體會得到,感激之余,徐言再次躬身一禮。
“年輕人,鋒芒畢露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了,老朽要開始煉器了,你在一旁看著可以,萬萬不可出聲打擾,明白了麼。”丘寒禮語氣一沉。
“弟子知道了。”徐言躬身稱是,退在一旁。
能讓外人觀看自己煉器,丘寒禮也是存著一份指點之心。
大袖一揮,矮小的老者盤坐在屋子中心,抬手間,一件金燦燦的小鼎飛出,將一份煉器材料放入小鼎,隨后丘寒禮一張口,竟是噴出一團奇異的火焰,將小鼎徹底包裹。
丹火……
看著對方以丹火煉器,徐言在羨慕之余,不由得暗自心驚。
讓徐言驚訝的并非虛丹強者的丹火,而是丘寒禮的那件金色小鼎,徐言以左眼能看到小鼎上蘊含著一層無比澎湃的靈氣,而且蘊而不發,根本不會外溢半分,那絕非法器,即便長風劍上都沒有如此程度的靈氣匯聚。
難道是法寶?
徐言的左眼微微瞪了起來,法寶兩個字猶如一聲悶雷,將他再度震驚。
法器之上,存在著法寶,法寶的威力,比起最為極品的法器還要巨大數倍甚至十幾倍,那是元嬰強者才能擁有的異寶,每一件都是天價,而且想買都未必能買得到。
金色的小鼎,在徐言看來極其可能是法寶,卻無法斷定,更無法想象虛丹境的修為會擁有法寶。
過不多久,徐言終于想通了關鍵。
在修行界,有一些虛丹修士修煉了多年,隨著經驗的累計,即便沒到元嬰,也有可能得到法寶,而這種人必然極其擅長煉器,像丘寒禮這種,否則即便是老死,虛丹境的修行者也無法得到一件真正的法寶。
窮極一生,精通煉器之道的虛丹修士的確有機會自己煉制出法寶,然而并不擅長煉器的虛丹修士,像龐家的老祖宗龐飛燕,注定與法寶這種威力巨大的異寶無緣。
想通了丘寒禮因何會擁有法寶,徐言再次沉下心來,仔細觀察著對方的煉器手段。
屋子里的溫度開始提升,只見這位老者時而拍出一道印記,控制著火焰的強弱,沒用一個時辰,幾十種材料被徹底煉化到一起,形成了一團琉璃一樣的異物,而且形狀還會不停的變化,猶如水團。
接連不斷的手印拍出,丘寒禮面前的水團變得越來越小,形狀也漸漸凝固了下來,形成一粒珠子。
這個時候,丘寒禮的鬢角已經滲出了汗水,老者的兩只眼睛放著精芒,看起來無比專注,推演了一甲子的神武彈,是丘寒禮畢生的心血,他不在乎神武炮的威力,他只是想要徹底弄清來自楚皇山的這份煉器法門。
癡迷煉器的老者,其實脾氣十分執拗。
對他這種煉器高手來說,煉制上品法器都輕而易舉,而且上品法器比起神武炮的威力要大上許多,耗盡心思破解神武彈,其實也算為了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