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著扁擔的壯漢被砍死之后,那個嫵媚的女人也變成了一具尸體,剩下個文士正哆哆嗦嗦的跪坐在一旁,兩具尸體上的儲物袋正抓在徐言手里。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對貧僧下手?”
徐言蹲在文士近前,和聲悅色地說道,一副慈悲模樣,哪還有半分剛才抬劍殺人的狠戾,分明是一位年輕的出家人。
“我們是齊國散修,得罪大師是我們不開眼,放過我,求大師放過我吧。”
嘭嘭嘭,文士被嚇得磕頭告饒,像他這種混跡在南北坊市中的散修其實很多,都是些沒有加入宗門的人。
并非所有修行者都喜歡加入宗門,也有不少人厭惡宗門戒律,選擇了自行修煉,散修未必全都是壞人,但是也不可能全都是好人,在修行界里其實很難有真正的好壞之分,因為利益的驅使之下,即便整天行善的善人,也會生出惡念。
徐言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道士了,經歷了正邪兩派,又獨自修煉了三年,不但年歲過了二十,城府也深厚了太多。
散修的存在徐言十分清楚,對于這種喜歡搶掠的逐利之輩,他是沒有半分好感。
弄清了三人的身份之后,徐言沒在多說,起身之際,一道劍光落了下去。
他徐言還沒搶別人呢,怎麼可能會讓別人給搶了。
“等等!”文士一見自己性命難保,急急說道:“寶祥閣不是善地,你要倒霉了!”
一聽寶祥閣,徐言果然劍鋒一止。
“看來你是這里的地頭蛇了,說一說你的見聞吧,如果還算有用,活命不難。”饒有興致地掃了眼文士,徐言一把將其提了起來,走出巷子。
一處并不顯眼的酒家之內,徐言要了間雅閣,點了一桌子酒菜,自己卻一口沒碰,而是盯著對面的文士。
“說吧,寶祥閣究竟是個什麼地方,難道會有危險?”
巷子里已經死了兩位,雖說沒人會多管閑事,還是遠離為好,所以徐言將文士帶到了這間酒樓,單獨詢問。
“說危險,是對于大師這種獨身前來的人,如果是背景雄厚的人,自然可以公平買賣。”
文士到了現在仍舊滿頭冷汗,已經不敢多看徐言一眼,低著頭說道:“寶祥閣背后有天鬼宗的強人撐腰,這些年沒少做無本的買賣,我看大師從寶祥閣出來,特意想要叮囑一番,大師您可要小心,能不去寶祥閣,還是不去為妙。”
話說得無比低微,文士算是被徐言的身手嚇怕了,他們三個也算久經沙場的老油條,卻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下,尤其那件上品法器,看著眼紅,但也極其致命。
在中年文士看來,能帶著上品法器的筑基修士,絕非泛泛之輩。
一聽寶祥閣是天鬼宗在背后撐腰,徐言算是放心了下來,問道:“天鬼宗哪位強人開設的寶祥閣?”
“據說是一位鬼使大人,沒人見過,具體是誰不得而知。”中年文士哆哆嗦嗦地說道。
面前的菜肴十分豐盛,美酒飄香,中年文士不敢多動一口,更是如坐針氈,他對面的小和尚卻不緊不慢地倒了杯酒,推了過來。
“想必施主混跡南北坊市多年,最近有沒有聽聞什麼新鮮事呢。”徐言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只是沒喝。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酒菜還是不吃為好。
“有,有!”
中年文士聽出來了,這位應該是閉關多年剛剛出關,想要從他口中得知一些齊普兩國修行界的近況。
“據說一年前,天鬼宗里血光遮天,有人以為是大災之兆,后來才聽說,好像是天鬼宗有強人出手,擊殺了無數奴隸弟子。”
中年文士提及一年前的傳聞,脖子縮了縮,小聲說道:“聽說整座沙牢徹底清空,天鬼宗的奴隸弟子一個沒剩,全都被殺掉了,不知是被誰殺的。”
聽聞這個消息,徐言第一個聯想到了姜大川。
吃下毒丹,進階失敗之后,姜大川的確很容易暴怒成狂,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少。
徐言暗自冷笑了一聲,最好姜大川連虛丹的境界都保不住,那樣一來對他而言就再無威脅了。
“還有齊國一處峽谷中開出了一朵珍稀的奇花,不僅引來了天鬼宗的虛丹強者,連大普金錢宗都有長老趕來爭奪。”
中年文士偷眼看了看對面的小和尚,接著說道:“聽說還有妖靈出現,而且不止一只,最后那奇花被妖靈奪走吞食,趕往爭奪的虛丹強者傷亡慘重。”
“哦對了,大事還有一件,三年前齊國新國主登基,不理朝政,專門喜歡養蛇,據說皇帝是被蛇妖化作的美人迷住了,連江山都不聞不顧,整天在后宮與蛇妖歡好,也不知現在陽氣被沒被吸光。”
中年文士提及了自己聽來的齊國國主的見聞,這番傳聞,聽得徐言直皺眉。
不就在皇宮里養了上千條蛇麼,怎麼還傳出個蛇妖之說?
無奈地搖搖頭,人言可畏這句話徐言算是深有感觸了,一件小事從皇宮傳出去,可能會被放大成驚天動地的大事,還蛇妖,如果有大妖出現在皇宮,恐怕連整座皇城都要被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