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敢踩下機關,來個三擂合一。”徐藴澤在遠處瞪著眼睛怒道:“把他們許家最強大的兩件法器全都交給一個人,別說戰五個同階,戰十個都沒問題,這叫什麼,以大欺小?這叫不要臉!等老夫結嬰的,給我徒弟弄件法寶,我們靈煙閣也奪一次花王!”
“讓筑基弟子拿法寶登臺,光練凡俗界的劍法麼,筑基境能催動得了麼。”林小柔在一旁挖苦道:“還法寶,我看你是不嫌丟人。”
“他們飼靈堂都不要臉了,我丟人算什麼。”
徐藴澤沒好氣地說道,撇了眼擂臺,道:“不用看了,許滿樓的花王之名必定到手,想當初楚白登臺,挑戰的是五脈最強的真傳,人家一柄下品法器,就能力戰同階,哪像他們許家,哼!”
徐藴澤看不上許家的做法,但又無可奈何,他也有上品法器,可是沒舍得賞賜給徒弟。
幾位長老在議論之際,陳清的劍氣早已被連環鎮海珠消弭得一干二凈,不等他發出第二劍,許滿樓冷眼望來。
陳清心中一稟,咬牙催動長劍,然而以他的身手,注定斗不過許滿樓。
僅僅眨眼的功夫,子母追魂劍中的子劍繞過了陳清的防御,直接貫穿了他的心窩,本想為堂弟報仇的陳清,帶著遺憾栽落擂臺,就此身亡。
瞬間擊敗了兩人,許滿樓更是得意了起來,以兩件上品法器加上三只貂鼠,沒用多久,剩下的三人有兩人被他重創出擂臺,來自玄箓峰的真傳更是被他當場擊殺。
兩死三傷!
擂臺之上生死由命,這份規則的存在,讓許滿樓可以理所當然的擊殺對手。
尤其那個陳清,雖說他不認得,卻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恨意,往往帶著這種恨意的家伙,許滿樓都會盡快除掉。
昂首站在巨大的擂臺之上,許滿樓居高臨下望著各路同門,嘴角漸漸翹起一絲笑意,他想要大笑,卻在死死地壓制著心底的狂喜。
花王之名到手,不僅可以像楚白袍一樣名動天下,更有一件極品法器的賞賜,而且經此一戰,其他五脈還敢登臺的人注定不多,他許滿樓的靈氣根本沒耗費多少,就算再戰個十場八場也會輕而易舉。
揚手喚回三只肥碩的貂鼠,許滿樓再次踩下圓柱機關,轟鳴之中,擂臺分散開來,又形成了三座。
正前方的看臺上,元嬰強者們的神色并未變化,哪怕他們明知許滿樓這種手段不算名正言順,但是結局已定。
臺下呼喊聲震天,大多來自飼靈堂一方,其他五脈漸漸安靜了下來。
已經死了兩個,再登臺,必然是殊死相搏,尤其作為許滿樓的對手,幾乎是必死的下場。
并非無人敢登臺,而是在等待著許滿樓從擂臺中心走出來,只要他走到一處擂臺,其他的兩處必然會再次有人登上,然而許滿樓所站的擂臺,注定要空空如也。
感受著同門的歡呼,許滿樓腳步沒動,仍舊停留在擂臺的中心。
他在享受著這種震懾無數同階的美妙感覺,只要他不離開擂臺中心,就無人敢登臺!
懷著一種挑釁之意,許滿樓故意逗留了很久,目光越過飼靈堂的隊伍,落在最后方那道紅衣身影之上。
看到許滿樓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望來,龐紅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拋出一件飛行法器,就要登臺拼命。
招夫擂只是楚靈兒散布的消息而已,在筑基弟子間流傳甚廣,但是虛丹長老與元嬰強者可無人理會,這里是搏命的擂臺,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場地。
看到龐紅月祭出飛行法器,許滿樓更是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他許滿樓不缺女人,但他最喜歡征服龐紅月這種倔強的絕世女子,因為如此一來,他會感受到極大的滿足,他會得到一種天下在握的快意。
“紅月,別去!”
剛要跳上飛行法器的女孩,被龐少城一把拉住。
“二哥替你教訓那不開眼的東西!”
龐少城目光中閃動著冷芒,家族為了保住他這個男丁,卻讓自己的妹妹背上了家族傳承這份沉重的包袱。
“你們不是對手,不必登臺了。”
老邁的聲音從兄妹二人身后傳來,龐飛燕佝僂著蒼老的身子出現在兩人身后,遲來的老者神色平淡,猶如看透了這場擂臺的結局。
隨著龐飛燕而來的,還有龐紅月的師尊仇崎蓮。
“老祖宗,師尊,弟子絕不會嫁給別人!”
龐紅月眼中泛紅,鏗鏘喝道:“我有夫君!”
“既然你有夫君,那麼人呢,他在哪兒?”仇崎蓮本就被這個弟子氣得不輕,此時語氣顯得十分低沉惱怒。
“我夫君……”
龐紅月的眼神變得迷茫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在何處,更不知自己的夫君是死是生。
咔嚓。
大日西斜,一場宗門演武,已然進行到了黃昏,一片血色的晚霞之中,遠處的虛空仿佛傳來了碎裂的聲音。
咔嚓。
一只年輕的手掌,從虛無中探出,卻被一層無形的壁壘所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