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藴澤早就看許昌不順眼了,此時終于狂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一響,周圍立刻嘩然大起。
“許家這是被滅門了啊,三十多位高手瞬間被擊殺,那光頭什麼來路?”
“應該是靈煙閣的人,以前沒見過啊,什麼時候靈煙閣出了這種奇才,剛才的雷光是神武炮吧,神武炮不是楚皇山的隱秘麼?”
“花王擂都被炸沒了,誰還上去送死,今年的宗門演武應該是最快的一屆了。”
“那是什麼法器,威力太大了吧,是不是法寶?”
“筑基弟子根本駕馭不了法寶,一定是法器,今天算是開眼了,法器的威力都快趕上法寶了。”
“徐言徐止劍,聽聽人家名字就知道了,止劍嘛,人家不用劍殺人,用炮轟。”
嘈雜的議論聲四起,大坑周圍仿佛開鍋了一樣,無數雙目光望向大坑的底部,就連宗門的元嬰強者也不例外,而仰頭看天的徐言,卻在坑底顯得有些渺小卑微,仿如螻蟻。
渺小卑微的螻蟻,其實存在著一個最為強大的地方。
因為無論是何種猛獸,在看向螻蟻的時候,都會低下頭。
被山河炮砸出的大坑里,數萬人的金錢宗,在此時此刻,只有徐言一人在坑底仰起了頭顱,其他人包括那些元嬰強者在內,都在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顱,猶如在敬畏著什麼,可實際上卻是望向徐言。
無論弱小還是強大,那份不屈與不懼,卻是與生俱來……
“徐……言!!!”
大坑邊緣,眼睛通紅的許昌幾乎咬碎鋼牙,眼中迸發著無盡的恨意。
自從神武炮響起,許昌就知道自己圖謀多年的計劃就此灰飛煙滅,龐家的傳承得不到了,連自家最有天賦的三十多個后輩都命喪于此,他恨不得親手將徐言抓住,而后扒皮抽筋!
順著那道仇恨的目光,徐言微微轉過頭,瞥了眼咬牙切齒的許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他這番模樣,氣得許昌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許昌的眼神微微一動,滿臉的怒意立刻變成了狡詐的冷酷,一指徐言,質問道:“徐言,三年前的宗門任務,你可完成了?還是說,你靠著出賣同門才逃出了邪派,今天如果你說不清楚,我會代替執法殿將你問罪!”
許家不僅與執事堂的許多長老交情匪淺,在執法殿一樣有著許昌的死黨,他這麼一說,立刻有一位執法殿的中年長老大步邁出。
“老夫執法殿長老,徐言,如果你當真出賣同門,必將受到宗門處罰,輕則廢去修為,逐出宗門,重則即刻擊殺!”
有執法殿的長老出聲,許昌想要獰笑,卻生生被他忍住,因為不遠處就有元嬰強者坐鎮。
恢復了義正言辭的模樣,許昌的眼里依舊帶著恨意,他終于抓住了徐言的一份把柄,而且這份把柄足以至徐言于死地,因為他許家有人蟄伏在天鬼宗,而且還是鬼使的身份,所以這場審判就算拖到最后,將蟄伏邪派的鬼使調回,一樣可以誣陷徐言是個叛徒。
為了報仇,許昌根本顧不了許多,殺掉他許家那麼多人,他早已將徐言恨死,更不會放過。
本以為宗門演武就此結束,沒想到還有節外生枝,圍觀的弟子們頓時議論得更加起勁了,許多人都在等著看這場熱鬧。
許家的咄咄逼人,此時連看臺上的元嬰強者都有些不滿了,只是許昌抓住了宗門任務這份把柄,即便連宗主也不好插手。
涉及宗門弟子的處罰,元嬰強者不便插手,可是有人不干了。
徐藴澤本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許昌吃癟他是樂見其成,此時看到許昌還要抓著徐言不放,徐藴澤頓時怒道:“許昌!你是不是過分了,宗門任務怎麼了,任務失敗逃回來的不行麼,別說你許昌沒有經歷過任務失敗,難道這也能成為殺人的說辭?”
徐藴澤替徐言出頭,他的夫人林小柔一樣踏前一步,冷聲道:“三年前,我靈煙閣派出十位弟子助你飼靈堂完成任務,這份人情你不領就罷了,休要以此要挾我靈煙閣門人!”
兩位靈煙閣長老出面,許昌非得不懼,反而冷笑了一聲:“并非老夫以此要挾,而是事關重大,潛入邪派的任務,一個不慎就要害死其他門人,老夫只是要查個明白而已,如果他任務失敗,老夫既往不咎,如果他出賣了同門,說不得,老夫就要親手將此人擊殺于此,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既然他回來了,那就論一論公道是非!”
許昌的大言不慚,聽得許多人皺起了眉頭。
用大義壓人,徐言的處境再一次變得危險了起來。
“任務完成了。”
一句輕語,從大坑里傳來,人們本以為徐言會說出什麼借口之類,沒想到人家一張口居然是完成了任務。
“既然完成了,蛇蛋呢!”
許昌并不相信徐言會完成任務,更不相信蛇蛋會在徐言身上,他此時目光冷冽地盯著坑底,聲音陰沉。
“在我身上。”
仰著頭的徐言現出平靜的神色,道:“你下來,我好當面交付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