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雁宗主這是怕了?我記得當年雁宗主的風采,冠絕天南啊。”
說話的這位身形高瘦,同樣裹著一身黑甲,他是天鬼宗赤火殿的殿主,名叫常齊。
“怕?”
雁行天灑然一笑,昂首道:“我雁某修行一百五十年有余,怕過很多事,唯獨不怕與人交手,如果赤火殿主有心切磋,等到摩羅洞開啟之后,你我不妨比試一二。”
一宗之主,自然要有一宗之主的氣勢,雁行天這句話一說,身后的無數長老與弟子全都跟著熱血沸騰了起來。
來自赤火殿主的挑釁之語,雁行天非但毫無懼色,反而目露精芒,元嬰境界的龐大威壓隱隱散出體外,感受到這位宗主磅礴的靈氣波動,常齊的身影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可是下一刻,常齊同樣散發出自身的威壓,面甲深處的目光顯得無比陰冷。
巨大的平臺之上,猶如兩軍對壘,而兩軍的主帥們,毫不相讓。
“南雁北飛,尋春意,孤雁行天,逆冬游,多年沒見,原來行天哥哥還是那麼威風呢。”
一道女子的嬌笑,打破了場中的殺意,天鬼宗的方向,第三位殿主緩步走出。
雖說裹著黑甲,可是女子那一身玲瓏的曲線仍舊會讓人血脈僨張,配上一副陰森詭異的面甲,顯得妖嬈中透著萬般邪魅。
“妖女肖九櫻!”
金錢宗宗主的身后,玄箓峰的峰主李玄居與武曲殿的殿主諸葛俊雄幾乎同時冷聲喝道。
不僅這二位,飼靈堂主李牧,靈煙閣主柳菲雨,加上寒千雪與楚蒼海,全都如臨大敵,仿佛那個名為肖九櫻的女子,比起天鬼宗其他殿主都要可怕。
冥雷殿主肖九櫻,的確是一位魔頭,被人稱之為妖女,她不僅殺了數之不盡的修行者與凡人,更喜歡生吃活人心脈!
“妖女?”
肖九櫻看了眼金錢宗的數位元嬰強者,最后將目光停留在柳菲雨的身上,嗤笑了一聲,道:“你們正派不也有一位妖女麼,柳菲雨,你今天是善是惡?殺掉自己真傳弟子的滋味,是不是至今難忘呢,咯咯咯咯!”
一句話,聽得靈煙閣主倒退了三步,俏臉慘白。
天青色的長裙,預示著柳菲雨正常的心性,如果此時是煙青色的長裙,非得就此出手不可。
強壓怒意,靈煙閣主沒說什麼,只是眼神中除了憤怒之外,還透著一股悲涼。
“往事休提,如今摩羅洞開啟在即,天鬼宗的諸位殿主,還是多多叮囑你們的手下為好,省得被殺個一干二凈,你們九位可就要空手而歸了。”
說話的,是武曲殿的諸葛俊雄,別看這位是個矮胖子,嘴巴卻飛快飛快,跟刀子差不多少。
“還是小心你的武曲殿一脈吧,死胖子。”肖九櫻瞥了眼諸葛俊雄,冷哼了一聲。
這時候眾人頭頂傳來一陣狂風呼嘯,一陣冷冽的寒風從山頂吹來,這股狂風所過之處,草木皆被披上了一層寒冰,隨后紛紛碎裂成齏粉。
“九天玄風!”
十幾位元嬰強者幾乎同時輕喝了一聲,各自催動出自身靈氣,形成了一座靈氣護罩,將身后的宗門弟子與長老們護在其中。
摩羅洞的洞口飄渺無蹤,但是每當出現九天玄風,也就預示著洞口的開啟,只要以玄風吹來的方向尋找,即可找到入口所在。
不過玄風卻有九股,一次比一次可怕,只有九陣玄風徹底吹過,方可上山探尋洞口所在,如果被玄風吹到,筑基境界將會頃刻間凍成冰人,即便是虛丹長老也要被重創。
“第八次了,還差最后一次。”
諸葛俊雄一邊撐開靈氣庇護身后的弟子門人,一邊低聲數著玄風的次數,其他的元嬰強者則神色凝重的等待著最后一次玄風的來臨。
有元嬰強者在前面擋著,金錢宗的長老與弟子則顯得輕松多了,不過沒人敢喧嘩,連說話都要低聲輕語。
在兩大宗門的元嬰強者交鋒之際,巨大的平臺之上,唯獨一人顯得十分尷尬,而且落到這位身上的目光比起落在元嬰強者身上的目光都多。
身為太上真傳,徐言的身份,可以說是金錢宗所有虛丹長老之最,所以在列隊的時候,沒人敢站他前面,除了前面的七位元嬰強者,接下來就是一身青色道袍的徐言了,只是這個尷尬的位置,讓徐言覺得好不別扭。
天鬼宗九位元嬰殿主的身后,站著的第一人雖然戴著面甲,可是身形一看就是姜大川。
姜大川有面甲,徐言可沒有,他不怕姜大川認出來,而是被天鬼宗的一群長老與弟子們看得渾身不自在。
徐言是沒辦法了,他的身份太過復雜,鬼使之首的表親,出現在金錢宗本就讓人詫異,偏偏還站在金錢宗元嬰強者的身后,這種地位說明與姜大川在天鬼宗的地位都差不多少。
“那不是徐國主麼?”天鬼宗的方向,有長老早就認出了徐言,此時萬般不解地問著身邊的同門。
“是他,沒錯。”
“他怎麼去正派了,還站在金錢宗一群虛丹長老的最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