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處洞窟只有這里是盡頭,那麼想要離開,豈不是只能破開眼前的這種殷紅禁制?
一想起禁制,徐言就能想到天鬼宗的那頭千眼王蛇,若是當真破開禁制,誰知道禁制背后是逃生的出口,還是其他大妖的老巢。
遲疑不定之間,徐言的目光朝著一側望去。
溪水在這里到了盡頭,而溪水的盡頭出現了一節干枯的樹根,樹根應該十分龐大,至少比洞窟還要高,位于禁制與石壁之間,那條小溪就是從樹根里淌出來的。
“溪水來自樹根,豈不是水中之毒,來自這棵怪樹?”
望著那節樹根,徐言蹙眉自語:“張天寂應該是被水中之毒折磨得虛丹盡廢,最后自爆虛丹而亡,難道他只是喝了一口溪水,就被毒殺于此,這是什麼毒,不會是五行劇毒吧……”
徐言口中的五行之毒,分別為金木水火土,是五種連修行者都要談之色變的劇毒之力,據說五行之毒來自五行本源之力,一旦臨身,此生無解。
“木毒!”
驚呼出聲,徐言終于想到了張天寂的真正死因,就是中了這種堪稱無藥可解的恐怖木毒。
忽然之間,徐言的眼神微微一動。
他想起了一件事。
還未成為虛丹的時候,徐言第一次想要離開天海樓卻沒推開院子大門,以風遁無意間遁入二樓準備找寒千雪開門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他那位師姐的肩頭閃爍著一種墨綠色的古怪光暈。
聯想到張天寂的死因,徐言察覺到自己的那位師姐,恐怕也中了這種恐怖的木毒之力,否則以元嬰境界的修為,還是神紋強者的真傳,不可能解不開尋常的毒素。
“木毒,風遁……師姐來過這里!”
震驚之中,徐言的眼中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位冷漠的師姐,很有可能也抵達過天河灣,而寒千雪所中的木毒,應該與溪水有關。
寒千雪來過天河灣,楚白也來過,徐言此時的心頭是疑惑萬分。
他想不通為何那些成名已久的強人,都會莫名其妙的來過天河灣,如果師兄楚白是被王八指那個可惡的家伙坑騙而來,身為太上長老的王啟,總不該連自己的真傳弟子寒千雪都騙吧。
盯著眼前的那一節樹根,徐言的眼神再次一動,呢喃著:“樹根,大水,惡鬼,死地……瘋長老金豪難道也來過!”
想起天鬼宗那個瘋瘋癲癲,一嚇唬都能嚇哭的瘋長老,徐言此時如同深陷迷霧當中。
金豪沒死,卻瘋癲多年,尤其金豪擅長禁制之法,即便瘋了都能給徐言講述出晶魂禁的真相,如果說寒千雪逃離這處險地靠的是拿手的遁法,那麼金豪能逃出去應該靠著過人的禁制天賦,至于師兄楚白,直接在天河灣進階了元嬰,這才得以脫身。
“怪不得師姐總讓我習練風遁,她早知道我有被困天河灣的一天!”
咔吧一聲,徐言的雙手豁然捏起,骨節傳出一陣爆響,神色更是無比陰沉。
他如今才知道,自己被人家坑了,而且坑得慘痛無比,最讓他心驚的是,自己十五歲那年抵達了豐都城,就已經被王八指那個混蛋坑上了。
一幕幕往事閃電般回旋在心頭。
從踏入豐都城開始,徐言回憶著自己的所有經歷,漸漸的,他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當年在玉林山的廢墟,頭頂的巨石徐言根本無能為力,卻不知被何人推開,他才逃得性命。
從鬼王門逃到大普龐家,身中劇毒,而解藥卻渺無蹤跡的時候,是肥九做出了一盤蓮燉青魚,從而得知了魚尾蓮的下落。
直到棲鳳山留蘭谷的寒潭,即將被妖靈怪魚吞殺之際,山頂落下一塊石頭將怪魚砸飛……
一幕幕看似幸運,實則暗藏玄機的往事被徐言回憶了起來,原來那些幸運只是災難來臨之前的好處,當這些好處給完了,他徐言就成了人家的探路之石。
“王啟,何田!”
帶著萬般怒火,徐言憤然低喝:“你們兩個老東西,從小就開始坑我,我跟你們有多大的仇啊!”
強壓怒意,徐言漸漸冷靜了下來。
“寒千雪,張天寂,金豪……”
緊蹙雙眉,徐言低聲道出這些曾經來過天河灣的名字。
“楚白,徐言,楚靈兒,姜大川!”
豁然醒悟,徐言的臉色有些白發,無法抑制地自語著:“千寂豪山,白言靈川,那八個字當真是人名!”
金錢宗靈眼所在的禁地有十座石峰,倒塌兩座上刻著八個怪字,徐言曾經見過,只是始終不明白八個怪字的含義,直到此時他才驚覺,那八個字分別對應著八個人名,他能找出七個,只差最后一個山字。
“山……難道是……”
低語的徐言,此時越發震驚了起來,他想起了一個帶有山字的名諱。
第607章 驚人的猜測
徐言想起了自己的師父。
徐山,徐道遠。
被稱為大普劍魔的老道士。
千寂豪山,白言靈川,金錢宗禁地的八個怪字,其中的七個全都對上相對的人名,唯獨剩下個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