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苜草的葉子十分肥大,如果切出個小口兒,在填進去一小塊牛皮之類的東西的確不難。
城主府的人此時呼啦一下圍了過來,堵死了門口,一個個怒目而視,百里鎮的人則全都被嚇住了,尤其是常辛,那些紫苜草是他千辛萬苦采集而來,葉子里根本不可能出現牛皮。
“一定是誤會了,牛管事,這一定是誤會!”
常辛急忙解釋:“我們百里鎮的紫苜草,都是新采集來的,怎麼可能有牛皮呢。”
“你自己看。”
牛安神色不善,一把將牛皮摔在常辛的臉上,罵道:“連我牛安都敢耍,常辛,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捧著一小塊牛皮,常辛也愣住了。
牛皮不算太重,但也有一兩上下,一片葉子里多出一兩,十片葉子可就多出一斤的分量。
“不可能啊,葉子里怎麼可能有牛皮?我們親手摘來的靈草,怎麼會出現牛皮!”常辛不敢置信地自語著,一頭霧水。
“常大哥,有十斤紫苜草,是我從晨露村買來的。”叫做小齊的百里鎮武者這時候湊到常辛近前,低聲說了一句。
他這麼一說,常辛恍然大悟,驚呼道:“趙龍趙虎,你們害我!”
百里鎮的紫苜草只有九十斤,差的十斤是從晨露村買回來的,常辛帶隊親自摘取的靈草不可能出錯,如今草葉里出現了牛皮,必定是來自晨露村的那十斤紫苜草。
“牛管事,我們百里鎮這次只籌夠了九十斤紫苜草,差的十斤是從晨露村買的,可不是我們動的手腳啊。”
常辛急得冷汗直冒,急忙解釋,這種事以往不是沒出現過,一旦被查出來,不僅完不成當月的任務,村鎮里會被殺掉百人,當事者也會盡數被擊殺。
“從晨露村買的?”
牛安冷笑了一聲,派出手下去追晨露村的人,同時命人將晨露村交的那百斤紫苜草從新搬出來。
經過仔細的查看,百里鎮的百斤紫苜草當中,只有十斤草葉里出現了牛皮,而晨露村的百斤紫苜草,幾乎全都塞進去了牛皮。
“還真是找死,連紫苜草都敢動手腳,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牛安的神色變得無比冷冽,他身后的幾名筑基修士更開始摩拳擦掌,只要管事一聲令下,百里鎮與晨露村的人一個也活不成。
不多時,還沒走遠的趙家兄弟被帶了回來。
一進門,看到地上散落的紫苜草與一些小塊的牛皮,趙龍趙虎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如紙,尤其是趙龍,帶著歉意地看了眼常辛。
到了這時候,常辛才知道為何趙家兄弟想要收回那十斤紫苜草了。
不是人家小氣,而是怕連累百里鎮。
城主長年累月的所要紫苜草,促使了長樂城周圍地帶的紫苜草越發稀少,一個月的時間可不夠紫苜草長熟的,由此一來,紫苜草注定會越來越難以采集,百里鎮這個月拼死拼活的收集到了九十斤,晨露村其實連九十斤都沒找到,只有七十多斤而已。
為了避免村子里被殺掉百人,趙家兄弟才出此下策,在靈草里填充了牛皮來增加重量,等到填完了牛皮,居然超過了百斤,達到一百一十多斤,這才出現了多出十斤紫苜草的情況,而后趙家兄弟外出,那多出的十斤帶有牛皮的紫苜草,被村里賣給了百里鎮。
并不復雜的經歷,以徐言的心智早已看了出來,眼看著幾十斤沒有大用的靈草而已,就要牽連上百人喪命。
被識破了伎倆,趙家兄弟低頭不語,常辛則悔恨交加,他現在只希望牛管事別牽連到百里鎮,否則的話,他常辛這條命,說不得也要留在這里了。
“不想狡辯一番麼?”牛安帶著不屑的嗤笑,說道:“再編些謊話啊,比如說你們找到的紫苜草,天生就長著牛皮,說啊,都他娘啞巴了是嗎!”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我趙虎干的,與旁人無關!”
趙虎此時邁出一步,決然喝道,他是想一人將事情扛下來,要不然晨露村來的這些人包括他大哥趙龍與百里鎮的人,誰都活不成。
“挺有骨氣嘛,你個老東西!”
牛安罵了一句,豁然掄起了長劍,一道劍風斬落,直奔趙虎的頭頂。
面對著城主府管事的這一劍,趙虎根本不敢躲,閉著眼睛等死,他那位大哥趙龍大驚之下沖過來就要替兄弟擋下這一擊,這一幕看得常辛心如刀割還不敢出手阻攔。
城主府的管事牛安,可是城主大人的親信,他要殺人,無人敢過問,尤其這次還是晨露村與百里鎮耍詐在先。
眼看著趙家兄弟就要身亡,在劍氣落下來的瞬間,有人抬起了腳,下一刻,趙家兄弟直接被踹飛了出去,而牛安的那道劍氣也由此落空,將地面砍出了一道深溝。
“百十斤紫苜草而已,值多少靈石,我替他們付了。”
徐言實在是不耐煩了,總共不值多少靈石的紫苜草,鬧騰個沒完不說,還得搭上幾百條人命。
比劍氣都快的一腳,看到常辛再次驚詫萬分,被踹飛的趙家兄弟雖然狼狽不堪,倒也沒什麼大礙,而那位牛安則神色古怪地盯住了對面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