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的城主府成了一片廢墟,碎裂的磚瓦中,大蜈蚣奄奄一息,猩紅的怪眼死死地盯著對面的青年。
徐言一手持刀,另一只手臂的衣袖已經不見了,手臂上出現了四五個綠色的疤痕,那些疤痕還在冒著綠煙,緩慢地侵蝕著他的血肉。
雖然風遁施展得及時,可是那片毒雨卻有幾滴落在徐言的手臂上,頃刻間衣袖被侵蝕一空,他已經拼命的避開,仍舊被沾染了幾滴毒液。
絲!
吐了吐怪舌,瀕死的大蜈蚣發出沙啞尖細地聲音:“中了我的飲血毒,你會比我先死!”
“未必。”
徐言腳步一動,青麟刀再次出手,直接將大蜈蚣穿成了一串,刀尖上插著蜈蚣的腦袋,瀕死的妖靈噴出綠血,徹底身亡。
左眼猛地一瞪,一道蜈蚣形狀的靈體剛要飛出尸體立刻被禁錮,隨后封入封魂晶。
抓住蜈蚣的靈體,徐言開始在城主府搜索了起來,找遍了幾個屋子,終于找到一處裝滿了各類蟲尸與怪草的地方,應該是千足的藏寶之地。
二話不說,將千足的珍藏全都搬入儲物袋,而后祭起山河圖,帶著蜈蚣尸體飛出了千足城。
一場惡戰,城主府的護衛沒有一個人敢接近,全都逃出了府邸,好半天之后發現沒有動靜了,這些膽戰心驚的護衛才敢進來查看。
城主府成了廢墟之地,不僅敵人消失不見,連著城主千足也一樣不見了蹤跡,護衛們尋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些麻桿一般的蟲類長足,根本認不出是什麼蟲子的腿腳。
不出一天而已,千足城與長樂城一樣陷入了恐慌。
兩位城主的消失,令得兩座大城里的居民心驚膽戰,生怕被牽連,不久之后,遠在數千里之外的一處神秘巨山深處,飛出了數十道身影,一份通緝令就此出現在萬里之內的所有巨城當中。
通緝之人是一位青年,眉目清秀,略顯清瘦,眼神冷冽,畫像惟妙惟肖,這畫中人,正是徐言!
來自龜元宗的通緝令,徐言不知道,更顧不上。
一處山澗的峭壁上,被開出了一個山洞,徐言正在山洞里查看著從千足城收集而來的蟲尸與靈草,臉色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淡綠色。
蜈蚣妖靈的劇毒沾到身上立刻會侵入骨髓,融入精血,不出半天的時間,已經毒氣攻心,若非虛丹強者龐大的靈氣可以暫時護住心脈,換成筑基境界的話,恐怕早就一命嗚呼。
徐言在找解藥,但凡毒物棲息之地,附近一定能找到相克之物,但是很可惜,蜈蚣妖靈好像不習慣藏著解毒的東西,翻找了半晌,除了發現一些珍貴的靈草之外,一無所獲。
不在多看散落滿地的各類靈草與干枯的蟲尸,徐言閉起雙眼運轉靈氣,將靈氣形成更加凝實的靈力,護住心脈與經脈。
內視之下,徐言能察覺到自己體內存在著兩股極其細微的綠色毒氣。
一股盤旋在心脈外圍,不斷的撞擊靈力想要侵入心脈,另一股則蟄伏在紫府之外,嘗試著透過紫府侵蝕虛丹。
兩股可怕的毒力,猶如兩把利刃,只要護體的靈力減弱,就有可能擊殺虛丹之境的修行者。
緩緩睜開雙眼,徐言的目光顯得十分陰沉。
“紅羽蜈蚣,飲血毒,可惡的家伙居然沒收集七星藤!”
七星藤是一種十分珍貴的上品靈草,可解紅羽蜈蚣的飲血劇毒,這種解毒之法很少有人知道,除非是喜歡鉆研毒物的修行者,尋常的虛丹修士恐怕連那頭紅羽蜈蚣都認不出來。
徐言的確看過很多修行界的書籍,閱歷卻談不上太高,畢竟他修煉的年頭太短,區區十年而已,他能認出紅羽蜈蚣,能知道解藥七星藤,是從老道士口中得知的。
從小就聽老道士講過很多稀奇古怪的草藥與劇毒,在最大的藥鋪里也找不出幾樣,尤其相生相克的關聯與解毒的解藥,老道士幾乎事無巨細地講過很多次,就像這條巨大的紅羽蜈蚣,徐言小時候就聽說過,如今卻第一次遇到。
七星藤這種靈草很稀少,徐言曾經在天南的坊市見過一次,他又不知道自己會中飲血劇毒,當時可沒買,就算他想買,以當年筑基境的身家也買不起。
翻遍了千足城主的所有積蓄,連七星藤的影子都沒看到,徐言頓時勃然大怒,從封魂晶中抽出蜈蚣靈體,直接動用了天鬼七變的煉魂之法。
沒去質問蜈蚣,連牛長樂都如此狡詐,千足的狡猾程度比牛長樂更甚,與其拷問,不如將其煉成煉魂。
一邊催動靈力護住心脈與紫府,徐言開始了緩慢的祭煉,足足過去了一天時間,頑強的蜈蚣妖魂終于被祭煉成煉魂,成了一頭只聽命于主人的強大陰鬼。
失去了神智的煉魂,記憶還能保存一些,煉魂剛成,徐言立刻以心神逼問七星藤的下落。
過了半晌,臉龐上流轉過一絲綠芒的身影猛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