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梅阻止了其他大妖想要抓住王蛇的舉動,望著遠去的王蛇低語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它不愿走,我們不強求。”
劍光一閃,女子飄然踏上飛劍,一眾大妖就此遠去,離開了支離破碎的金錢宗。
聞梅不想節外生枝,這處人族宗門她更不愿久留,因為人族中存在著神紋強者,雖說神紋礙于妖王的存在不會出手阻止百妖宴,但是真要惹怒了神紋,下場可不會太好。
連人家的宗門都給毀了,不走等著倒霉呢。
狐族離開,王蛇可沒走多遠,爬到山林里之后,千眼王蛇巨大的豎瞳冷冷地盯著遠去的大妖,直到對方消失在天邊,它又從山林里爬回了金錢宗。
來到李牧的尸體近前,王蛇的大口一張,現出了一道安坐在蛇口里的身影。
把玩著一個儲物袋,徐言似笑非笑地盯著腳下的尸體,也不開口,而是將儲物袋里的東西紛紛倒了出來。
落在地上的雜物繁多,有法器有靈丹,有靈草與各類的材料,其中一塊不停變化著三種顏色的玉佩顯得最為特別。
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堅硬的玉佩光芒一閃,從中飄出三道妖魂,一鶴一蛇一鼠,都有大妖程度,只是暗淡不已,看起來應該是年月太久。
輕而易舉的困住三道大妖之魂,徐言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許家貂鼠,龐家雪鷹,黎家羽鶴,萬家王蛇,為了集齊這四靈,死掉的人應該不少才對,許昌算計了多年,終于把自己算進了蛇肚子。”
儲物袋是千眼王蛇的。
確切的說,這個儲物袋是當年被王蛇吞入肚子的許昌之物,其中最珍貴的便是三頭大妖之魂。
“所以說啊,口氣太大沒什麼好處,你說是不是,李堂主?”
徐言瞥了眼腳下的尸體,恍然道:“哦對了,抱歉抱歉,我這個小小虛丹還沒資格質問你李大堂主,是在下逾越了。”
與尸體說話,徐言這番舉動看似詭異,實際上李牧卻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肉身死掉,李牧的元嬰還在,匯聚了所有神魂之力的元嬰之體,即便脫離肉身也能存活很久。
“不久前遇到一頭大妖老虎,虎身被毀掉,妖魂逃脫,你猜那老虎后來怎麼樣了?”
徐言蹲下身子,看著尸體說道:“那大妖老虎將妖魂侵入一頭妖靈體內,居然也能以妖靈重生!得了一副虎族肉身,既然你元嬰還在,不如也效仿那老虎大妖,找個不起眼的虛丹試試,說不定真能奪舍重生呢,你看看這主意怎麼樣?”
奪舍之說,僅僅是一份古老的傳聞,大妖之魂比起人族的魂魄強橫了太多,或許能奪取弱小的同族從而重生,可是人族基本無法施展奪舍這種詭異的法門。
因為人族的魂魄非常弱小,一旦脫離元嬰將很快消散。
徐言的建議,明顯打動了李牧,即便無法奪舍,以元嬰之體存活與死掉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反正眼前就有個現成的虛丹,不如搏命一試!
呼!
陰風大起,李牧尸體的頭頂忽然出現了一道豪光,一個透明的元嬰從天靈處沖了出來。
小巧的元嬰之體十分虛弱,渾身透明,眉眼與李牧一般無二。
只要透入對方的紫府,就有一線生機,面對眼前這個說著風涼話的徐言,李牧是恨之入骨,反正他自己連肉身都沒了,宗門里更沒幾個活人,送上門來的虛丹正好嘗試一番奪舍!
李牧的打算是以徐言這副肉身重生,盡管奪舍之舉幾乎毫無機會,但是他已經顧不得太多。
面帶瘋狂之色,李牧的元嬰張牙舞爪撲來,只不過剛剛沖到徐言面前就再也動彈不得。
金丹后期的靈力亦如實質般形成了一只大手,一把掐住了李牧的元嬰之體,徐言冷聲說道:“李堂主太心急了,沒看到旁邊那三頭大妖魂魄能被我輕易禁錮麼,心急可吃不到熱豆腐。”
一句話,聽得李牧的元嬰豁然色變。
他的確忘了一點,旁邊那三個大妖魂魄如同被人定住了一樣,說明徐言根本就不懼大妖魂魄,更不懼人族元嬰!
“你不是虛丹!!!”
到了現在,李牧終于看出徐言的修為根本不在虛丹境界,因為再強的虛丹也無法禁錮住大妖魂魄,更無法束縛元嬰之體。
“李堂主好眼力!”徐言贊嘆了一句,眼神徒然一冷,道:“不知如此實力,有沒有資格質問李堂主這種元嬰強者呢?”
一還一報,惹了徐言的人,注定沒有好下場,這已經不是質問,而是拷問。
“你不敢毀我元嬰,就算你有資格質問又如何!”李牧浮現出瘋狂之色,聲音尖細地吼道:“你永遠也見不到龐紅月!”
太上真傳,正派長老,徐言的身份注定他是正派之人,按理說他的確不敢毀掉宗門強者的元嬰,但是這些道理,都是李牧的想當然而已。
“你說對了李堂主。”
徐言的嘴角勾起冷漠的詭笑,單手一動直接施展出煉魂法門。
“我不敢毀你元嬰,我要毀的,是你的元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