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戰力極強,可是自從大水蔓延而來,城外的蠻族大軍就此一動也不動,直愣愣地站在過膝的水里,仰望著遠處的城頭,沉默得猶如即將暴起的一頭頭兇獸,又好像等待著儀式的開啟。
隨著河水蔓延,一股來自大水中的力量,不僅沖毀了岸邊千里,也激發了蠻族真正的力量。
城外,站立在水中的高大蠻族,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士兵的身上浮現出驚人的黑色圖騰,遍布滿頭滿臉,透過鐵甲更有無盡的兇煞之氣散發開來。
來自蠻族體內的驚天煞氣,又勾動起奇異的氣息,在這些蠻族周圍凝聚出一個個兇戾的無形身影,這些身影有大有小,形狀各異,擁有兩只猩紅的眼睛,看不出本體,顯得無比詭異。
抵達靈水城的徐言,剛剛落在城頭就看到了遠處那些出現在蠻族士兵身邊的魂體。
豁然皺起眉峰,徐言的左眼能清楚的看到這種異象,不僅是他,紛紛散出靈識的雁行天等元嬰強者也都感知到了蠻族的變化。
蠻族身上的圖騰已經出現了實質,不僅徐言看得一清二楚,其他人一樣看得出來,楚皇雙眉緊鎖,道:“蠻族的氣息變了,與以往大不相同。”
“他們身上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這些蠻兵如今的威力不亞于筑基修士。”諸葛俊雄眉頭緊鎖。
得知元嬰強者來臨,程昱立刻走出大帳,在他身邊是畫圣劉衣守。
來到近前,畫圣拱手抱拳,道:“雁宗主親自抵達,難不成是要擋一擋這場劫難?”
“盡人力,聽天命。”雁行天拱手還禮,雖然劉衣守只是散修,不是金錢宗的人,但畢竟也是大普的元嬰強者。
“我這次來,是想帶走左相,可惜這個老頑固他不走啊……咦!徐言!”
劉衣守苦笑了一聲,忽然看到一旁的徐言,大驚道:“你小子沒死啊!”
“止劍!”程昱此時也看到了徐言,老邁的左相,這些年來第一次現出驚喜之色。
“老人家,止劍回來了。”徐言輕笑著來到左相近前,躬身一禮,又對畫圣抱拳道:“畫圣前輩,山河圖有些小了,什麼時候再為小子畫一幅大點的江山圖就好了。”
看到徐言安然歸來,程昱是由衷的感到欣慰。
這些年他打探過不止一次,可是結果都令他心寒,以為徐言當真死去,沒想到相隔二十年,在他老死之前居然還能見到這個小道士。
一邊點著頭,老邁的左相緊緊地拉著徐言,渾濁的老眼中淚光閃爍。
“山河圖小了?”劉衣守先是一驚,緊接著把左相給擠到一旁,抓著徐言不放手了,壓低聲音問道:“讓我看看如今的山河圖是個什麼模樣!”
徐言知道這位畫圣的性子,直接將山河圖取出鋪展開來,其上一門門小型的神武炮看得畫圣目瞪口呆。
“山河炮這種東西,只有你小子能想得出來了。”畫圣嘆了口氣,道:“炮轟金錢宗啊,你們宗主居然還留著你這種禍害,哎,可憐的正派啊。”
“畫一幅法寶,我要更大的山河圖。”徐言低聲道:“神武炮太小了,我現在用的是武神炮。”
說話間一枚武神彈被徐言塞在了劉衣守手里,這位畫圣接過來一看,差點沒嚇得扔出去,眼睛瞪得多大,以他元嬰的靈識感知,十分清楚手里的東西如果爆裂開來,威力足以滅殺一群虛丹。
“你這是要炸了天南,還是要炸了晴州啊,這東西如果多點,元嬰都扛不住吧?”
“千顆,炸死了十八頭大妖。”
“天門侯果然夠狠!”劉衣守驚疑不定地說道:“你去了天北!”
看到徐言點頭,劉衣守長嘆一聲,大致知道了這些年徐言的經歷,道:“只要材料充足,幫你畫一幅大個的山河圖不是不行,我們先得挺過這場浩劫。”
與兩位老者敘舊一番,徐言從新回到城頭,此時雁行天依舊望向遠處的蠻族大軍,臉色陰沉,一語不發。
“浩劫,果然與雪山有關,這些蠻族,恐怕不是人族。”楚皇此時開口說道,聲音低沉。
不僅楚皇,其他的元嬰已然感知到了陌生的氣息,這種來自蠻族大軍的氣息與人族相似,但是十分陰冷,充滿了嗜血的感覺,絕非人族應該擁有的氣息。
尤其是那些徘徊在蠻族士兵身邊的怪異魂體,更絕非人類的魂魄,與妖族精魄也截然不同,分明是另一種陰森兇戾的種族。
“蠻族異變,恐怕還要攻城。”柳菲雨在一旁輕聲說道,這位靈煙閣的閣主恢復了天青色的長裙,語氣柔和中帶著凝重。
“一群蠻族士兵而已,我們這麼多元嬰,還怕了這些異族?”諸葛俊雄瞥了眼城外數以萬計的蠻族,冷哼了一聲說道。
“相當于筑基,人數雖多,還威脅不到元嬰。”寒千雪語氣平淡地說道,說話間女子下意識地捂住了右肩,經歷了連翻惡戰,寒千雪的舊傷出現了復發的征兆。
“切勿輕敵。”雁行天終于開口,道:“蠻族不太對勁,浩劫來臨他們還不走,必有所圖。”
“大水一來,大地都不復存在,他們能圖個什麼?”諸葛俊雄不解地說道:“難道浩劫里有寶貝?還是他們在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