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葉子倒也相似,人家至少說對了形狀,你說什麼水卷沙,當大師姐是瞎子啊,葉子沙子還分不出來。”
周圍的修士在議論紛紛,大多嘲笑著徐言的說法,很多人不屑地看著這個憨厚的年輕人。
“給我說清楚,何為風吹柳!”大師姐與旁人不同,她居然信了幾分,依舊瞪著徐言質問。
周圍人的閑言,徐言半點不在意,只要正主相信就好,一千靈石擺在眼前,哪能不賺呢。
“風吹柳,顧名思義,本是被大風吹走的柳葉,不等落地又遇大雨,在風雨中漂泊遠行。”
徐言看著對面的女子,平靜自如地講道:“這種被風吹走的柳葉很多,有極低的幾率會出現一片飄蕩風雨中九天以上的葉片,到了第十天,這片柳葉將被寒風淬煉,冷雨洗滌,成為一份造化之物,由此變得輕如鴻羽,在微風中可遠遁萬里,落于某處,形成靈草。”
臨淵島上沒有柳樹,但是其他海島上可有,而且陸地上的柳樹更多,聽徐言講到這里,周圍變得安靜了起來。
掃了眼身旁的人群,徐言繼續說道:“風吹柳十分難得,本無毒,然而一旦風吹柳出現幽藍之芒,說明這片柳葉曾經被風雨中的驚雷擊中過,從而帶有了一絲雷煞之氣,服食會立刻中毒,以……”
徐言剛要說出以何物方可解除雷煞之氣的時候,忽然身旁走出一個藍衣青年,對方用臂膀故意撞了下徐言,那最后半句話也就停在嘴邊。
“火元丹,可解雷煞之氣,下品即可。”藍衣青年張口道出解藥。
“祁掌柜。”旁邊的齊姓老者第一個認出了來人。
“還是祁掌柜經驗豐富,解毒之物張口道來,如此人才方能當得上靈丹坊的掌柜。”
人群里有人大聲的附和起來,明顯帶著攀附馬屁之意。
“人家是靈丹坊的掌柜,見識能不廣麼,天天與靈丹靈草打交道,提鼻子一聞都能知道什麼是毒。”
“可不是麼,筑基后期的修為,加上多年的閱歷,祁掌柜堪稱丹道大家。”
不少人在紛紛吹捧,也有人并不買賬。
“馬后炮誰都會,我也知道火元丹可解雷煞之氣,只是那風吹柳之說,哼,咱可從未聽聞。”
“現成的便宜,白撿誰不撿呢,怪就怪人家嘴快。”
“仗著八蘭島的勢力而已,小人一個。”
聽著周圍的紛紛議論,徐言得知了撞自己的青年就是之前在街邊看到的那間三層店鋪靈丹坊的掌柜,而且不是臨淵島的人,而是另一座海島八蘭島的修士,有著筑基后期的修為。
其實這些信息徐言毫不在意,他直勾勾的盯著那位祁掌柜,好像看到怪物似的。
在徐言拼了命的感知之下,由于距離對方很近,他能大致看出這位祁掌柜有著虛丹程度的靈氣波動。
因為動用不了靈識,徐言只能靠著大致的感知加上推斷,應該相差不多,然而虛丹修為被稱為筑基后期,這一點才是讓徐言發愣的地方。
剛才煉氣期的稱呼就讓他疑惑不解,如今一個虛丹修士又成了筑基后期,這種怪事讓徐言更加糊涂了起來。
“祁掌柜,你真是筑基境界?”徐言盯著對方問道。
“怎麼,你是不信,還是不服呢?”祁掌柜輕蔑的笑了笑,道:“別說我以大欺小,你連靈氣都沒有,僅僅煉氣期的修為,這樣好了,如果你能拿得出火元丹,救下臨淵島的弟子,大師姐的那一千靈石一樣歸你,就當我替你喊了一句火元丹。”
看似有禮的祁掌柜,其實暗藏陰險。
因為火元丹這種丹藥,煉氣期的修士根本煉制不出,更煉制不起,一粒至少上百靈石,他如此一說,好像真讓著徐言,實際上是看穿了徐言低微的修為,料定了徐言拿不出火元丹。
大師姐那一千靈石的報酬,最后還是會歸入他祁掌柜的腰包。
“一個煉氣期的修士,能有火元丹才叫怪事,無奸不商,祁寅那家伙夠陰險。”
“誰讓人家有靠山呢,臨淵島都惹不起八蘭島,為了一千靈石和一個煉氣期修士相爭,他祁寅也不嫌丟人。”
“那可是一千靈石,丟什麼人,丟人也值了。”
遠處的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徐言靠著靈敏的聽覺聽得真切,原來這位祁掌柜大號叫做祁寅。
“我沒有火元丹,抱歉了。”徐言沒在理睬祁寅,而是轉向大師姐,現出個無奈的笑容。
英武的女子皺了皺眉,她剛才喊的是一千靈石買解藥,如果對面的青年真有火元丹,一千靈石她都打算出了。
祁寅是什麼貨色她心知肚明,怎奈徐言拿不出火元丹,這位大師姐只好轉向祁寅,要過來一枚火紅的靈丹,又蠻橫地灌進胖青年的嘴里。
不吃火元丹還好,昏迷的胖青年吃下火元丹之后,胖臉從青變紅,氣息開始急促,嘴角溢出血跡,非但沒醒,反而傷勢變得更重。
“祁寅!”
大師姐勃然大怒,轉頭盯住了祁掌柜,吼道:“你敢用假丹騙我王昭?你找死!”
這一下祁掌柜可傻眼了,不僅祁寅傻了,周圍的修士全都傻了,一個個見鬼了一眼看著昏迷的胖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