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來自真武界,那麼我呢……我又來自何處……”
苦笑了一聲,徐言的目光中有茫然出現。
小黑雖然還能化龍,但是再無靈動可言,徐言總覺得黑龍在那次惡戰之后,缺失了什麼,如今看來,是黑龍的那份缺失,幫著自己彌補了瓶中界無法匯聚真嬰的缺陷。
鎖起的眉峰,再度舒緩開來。
不管自己來自何處,只要恢復修為,一定能找到線索,最不濟等到恢復元嬰,去一趟遙遠的東洲域,找到師父就能問個清楚了。
想起老道士,徐言的擔憂消散了幾分,可是下一刻,一個怪異的猜測冒了出來。
費材曾經說過東天道主,是萬年來最后一位飛升的真仙,既然老道士已經飛升……
徐言愣了半晌,脫口道:“那我找誰問去?師父,你怎麼飛升了?”
東天道主已然飛升仙界,徐言的一份希望就好像被掐滅了一樣。
“不對……”
回想著費材的講述,徐言自語道:“如果師父不在真武界,那麼他為何能入瓶中界去救我?東洲域的乾陽道府又是何人在坐鎮?”
越想,徐言覺得如今的狀況越加棘手,最后他不再多想,因為解不開封印,自己連最近的海島都去不了,還談何遙遠的東洲域。
當前最為關鍵的,是解開紫府內的封印。
嘩啦一聲輕響,裝著靈石的布袋子被散開,抓起一塊最為普通的靈石,徐言原本想要嘗試一番自己能否借助靈石破開紫府禁制,然而抓起靈石的同時,他的神色跟著微微一變。
手里的靈石,有些不同。
靈石的形狀與瓶中界的靈石類似,十分小巧,可是其上的靈氣波動,卻順著徐言的手掌波動了起來。
失去靈識感知,徐言不觸碰靈石的時候,很難察覺到這種不同,如今將靈石托在手心,他驚訝地發覺,這塊靈石比起瓶中界的靈石至少要精純了一倍。
不僅修士的境界比起瓶中界高,居然連靈石的靈氣濃郁程度都比瓶中界的靈石要強大。
“這是下品靈石?”
徐言驚訝地自語著,又挑選了幾塊抓在手里,確認與第一塊靈石的靈氣一樣。
“瓶中界,真武界……相差太多了。”
徐言可不會天真的認為手里拿的是上品靈石,這種靈氣濃郁的靈石必定在下品。
既然連修煉資源都如此強大,那麼沖開禁制的希望,也就變得更大了一些。
運轉筋脈中的真氣,徐言嘗試著以經脈吸納靈石上的靈氣,而后引入紫府。
隨著時間的流逝,徐言手中的靈石變得暗淡了一些,一縷縷靈氣順著經脈游入紫府,又被紫府的禁制消弭。
嘗試了許久,徐言嘆了口氣,放下手中靈石。
單單以靈石的靈氣,根本破不開禁制之力,攜帶著天道之力的封印,絕非幾塊靈石就能破開。
“破禁需要極致的力量,極致的相克之力,就算是天地之禁,也該有效……”
回想了一番自己所知的破禁之法,徐言沉吟了起來。
極致的力量,未必代表著超越禁制的力量,可以是一次瞬間的轟擊,也可以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力量的融合,將所謂的相克之力,融匯在一起,形成一次爆裂無比的轟擊,方可破開禁制。
修煉過百多年,徐言的經驗可不是初入修行界的新人,就算那道天地禁制他十分陌生,而且從未見識過,也能大致推斷出破解的方法。
“極冷,與極熱!”
冷與熱最為常見,攜帶極寒與極熱力量的靈丹甚至靈草有很多,徐言決定嘗試一番自己的推算是否正確。
剛要出門,費材愁眉苦臉地拖著一大塊魚皮走進了院子。
“徐師兄,你不厚道啊,把我自己留在廣場,你倒是躲清閑,你修為比我還高呢。”
費材咧著嘴埋怨了起來,身上一股魚腥味,看起來狼狽不已。
“這不是切完了麼。”徐言看眼魚皮。
“早呢!”費材一聲哀嚎,道:“煉氣期的弟子,兩人一塊魚皮,要切成三寸長,兩寸寬的小塊,這種青骨魚的魚皮用來煉制符箓最好不過,所以我們有的忙了,切完這一塊,非得十天半月不可。”
原來是切割符箓所需的獸皮,徐言點了點頭,道:“售賣儲物袋的法器殿在何處,陪我走一趟,還有丹藥坊也要去一趟,我需要買些靈草。”
“不去!”費材耍賴般說道:“這一大塊魚皮切得我都要累死了,走不動了。”
看到費材如此小心眼,徐言不由得笑了起來,道:“行了費師兄,這塊魚皮不用你管了,三寸長兩寸寬的小塊是吧,我都切了。”
“真的?”費材聽聞立刻精神了起來,道:“徐言,說話可要算數!”
“君子一言。”徐言無奈地說道:“走吧,先去法器殿,如果你想吃晚飯的話,動作可得快點,天都要黑了。”
“這就走,這就走,嘿嘿。”費材興高采烈地帶著路,還不忘那些魚皮,不斷的叮囑道:“你真能切完?怕不得上百塊呢,最遲半月時間就得上交宗門,如果切不完,大師姐非得發火不可。”
“放心,一定切得完。”
徐言有些無可奈何,這位費材的品性他現在算是真正了解了,這就是一個喜歡占小便宜,還懶散欠揍的家伙,連這種人都護著,大師姐對于門人還真是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