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煉氣期弟子比試,臨淵島力勝一籌,三局贏了兩局,今天的筑基境比斗如果還能勝過八蘭島一方,就算大獲全勝。
別看弟子之間自發舉行的比斗,輸贏也會影響各自弟子的心境。
勝的一方自然氣勢高昂,以后的修煉也會更加賣力,輸的一方則忍辱負重,誓要洗涮屈辱,在下一次比試中贏回來。
無論勝負,對于雙方海島的弟子門人都能產生一種修煉的動力,這也是兩處海島的島主愿意看到的情況,所以門人間的私下比斗時常會發生。
“起浪了?”
站在海邊,腳下的海水一層層沖刷著海灘,比起前幾日在海邊的時候略有不同。
海浪顯得洶涌了幾分。
潮汐的現象不算意外,徐言沒有多想,這時候身后傳來弟子們的吶喊,午時已到,筑基境的比試即將開始。
收回望向大海的目光,徐言來到王昭身旁,左手提著法器長刀。
對面,三公子一身錦袍,傲然而立,倒提著一柄長劍,顯得威風凜凜,在柳作人身旁,站在一個陌生的青年,相貌平平,一樣提著長劍。
這位相貌普通的煉氣期弟子,就是徐言的對手,與柳作人交手的是王昭。
特殊的比斗,兩人一組,一位筑基一位煉氣,如此比斗以前從未有過,因為煉氣期的修士對于筑基修士毫無助力。
真正分出勝負的,是王昭與柳作人,只要有一人取勝,比斗就算結束,兩個煉氣期的弟子無論勝負,都擋不住勝出的筑基。
看似累贅一般的煉氣期弟子,只能在場上與對手表演一番而已,用不著動用全力,煉氣弟子的勝負根本無關緊要。
“如果不敵,立刻躲到我身后。”王昭對著徐言低聲說道,目光盯死了柳作人。
這一戰對王昭來說十分關鍵,關乎能否取消婚約,只要她贏了,以后與柳家再無關聯。
為了自己的命運,這位大師姐已經決定拼命了,她旁邊的徐言則有些呆板,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對手。
“勝負在此一戰!開始吧!”
柳作人低喝了一聲,眼中兇光大起,腳往下一踏,陷入沙土當中,隨后猛地一抬,沒出手之前先踢出了一片沙石。
以沙石籠罩戰場,隨后柳作人飛身而起,沖向王昭,他身旁那個煉氣期的八蘭島門人也同時攻向徐言。
“小孩打架啊還踢沙子!”
“陰險的家伙!”
“大師姐小心沙子!”
臨淵島的門人齊齊吶喊,為自家的大師姐助威,八蘭島一方的門人也不示弱,一個個吶喊聲震天,海灘上一下子嘈雜了起來。
沙土飛揚,四道身影瞬間轟鳴到一處,比斗正式開始。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當這場比斗剛剛開始,就出現了驚人的意外。
柳作人的長劍直取王昭的咽喉,而且速度極快,其上劍風霍霍,王昭則橫劍遮擋,運轉起強橫的靈氣,長劍上豪光大起。
當的一聲脆響,三公子的長劍被震起了半丈多高,身形也跟著飛了起來,居然被一擊崩飛!
以防御就能崩飛對手,王昭非但沒有高興,反而臉上豁然一驚。
這時候她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因為柳作人的全力一擊,威力太小,小到只有煉氣期的程度,根本達不到筑基。
偷梁換柱!
剛剛生出這種猜測,王昭頓時心頭一沉,就要大吼出聲,警告徐言危險。
面前的三公子,絕非本人,竟是個煉氣期的修士,那麼徐言的對手,才是柳作人!
帶著獰笑,八蘭島那位相貌普通的煉氣修士已經揮出了長劍,他這一劍帶上了筑基后期的威力,就算煉氣期的巔峰弟子也擋不住,那個可惡的小人必然在這一劍之下身首兩分。
易容的本事,柳作人算不得精通,但是八蘭島有位金丹長老卻是易容的高手,而且這次也隨著他來到臨淵島。
為了弄死徐言,柳作人以易容之法改變了容貌,又將一個煉氣期的門人易容成他自己,從而蒙蔽臨淵島的人,達到以強殺弱的目的,這種陰損的手段,堪稱毒辣!
眼看著目標在即,柳作人的嘴角不由得掛起了得意的獰笑。
以他全力的一擊,對方別想活著,就算王昭發現也為時已晚,一個煉氣期的弟子絕對躲不過這一劍。
柳作人猜得沒錯,徐言的確躲不開,而且還是一副呆板的模樣,連那柄不入流的下品法器長刀都來不及抬起來。
不僅抬不起左手的長刀,徐言反而掄起了右手,看得柳作人心中大笑。
這種傻子,死定了……
心頭的謾罵剛剛浮現,柳作人忽然發現對方的右手里掐著什麼東西,沒等他仔細看清,一道道風聲襲來!
嗖!嗖!嗖!
同時出現的破空聲總共有五道,隨后是啪的一聲脆響。
當柳作人的長劍即將斬到徐言的時候,這位易容的三公子已經直愣愣地定在了原地,腦門子與左右肩膀加上兩個膝蓋,被貼上了五張符箓。
徐言抬手打出的不是飛石,而是五張下品符箓,定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