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該渾厚磅礴,沉穩而大氣,如果倒過來,就成了上寬下窄,搖搖欲墜。
如此奇山,成了世間奇景,而那位百島之主,卻更加特立獨行。
關于通天仙主的記載,在臨淵島的藏書閣能找到很多,想必是臨淵島多年來從各地收集到的傳聞。
有的傳聞記載,言通天此人罪大惡極,脾氣暴躁乖戾,一言不合即刻斬殺同階,心頭不喜就會覆滅國度,稱得上世間大惡之人,偏偏實力強橫到無人能敵,占據整片的滄海,驅使無盡海族為其起舞,吞吃星辰只為助其酒興。
也有記載說言通天為一代奇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常與兇龍論道,曾伴火鳳長歌,走遍四域八荒,行俠五湖四海,遇到不平之事,必定挺身而出,無懼妖魔,無視天地。
還有傳聞,講的是言通天本為謫仙,因大鬧仙庭,被萬界誅殺,死于九天之上,因其一生孤傲,不被天地所容,死后連地府都不收,一怒之下破開輪回轉世重生,修煉到極致之后破天而去,將仙天都捅了個窟窿。
更有記載越加離譜,認為言通天乃天下至圣,一生行善不曾踩死過一只螞蟻,最后肉身化石,真魂歸入仙界成為仙天之主,統御九天萬界。
種種記載,歸類起來講的好像是很多個言通天,看得徐言云里霧里。
“天下至圣?不曾踩死過一只螞蟻?那是人麼!”
徐言苦笑著搖搖頭,連螞蟻都沒踩死過一只的絕對不是人,只能是螞蟻的同族。
看來書上的這些記載并不靠譜,徐言也不會傻到真的相信這些世人編造的奇聞怪談,不過通天仙主這個人,絕對是一位天下奇人。
就算世人編造,也不會全都是空穴來風,看來言通天此人的確十分特別,與尋常的強者截然不同。
“消失了千年的通天仙主,又會去了何處呢……”
徐言在疑惑著傳說中的通天仙主的時候,島主王語海也在疑惑著什麼。
后山懸崖邊,站在深淵旁的王語海,目光望著遠處的大海,在他的感知中,一頭大妖程度的海獸氣息正在海底徘徊。
“剛剛退走的海獸,為何還在徘徊,臨淵島上難道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這些海族,不對勁……”
神色凝重的島主,將本體靈識散開到極致,籠罩了臨淵島的所有地域,連臨淵城也不例外,然而感知了半晌之后,卻毫無發覺。
“八蘭島的人一定在臨淵島做了手腳,究竟是什麼呢,否則海潮不可能來的如此頻繁,柳東元你個老狐貍……”
感知不到不同的地方,王語海也無可奈何,他已經察覺到頻繁的海獸攻島,絕對不同尋常,自己恐怕是被人家算計了。
當晚,一個少見的宗門任務被島主親自頒布,第二天一大早,無數的臨淵島門人紛紛離開山門,遍布在島嶼的各處,連坊市與臨淵城都涌進了大量的臨淵島弟子。
當徐言得知宗門任務的時候,有些啼笑皆非。
任務很簡單,簡單到只是尋找一根符筆。
島主昨夜里煉制符箓的時候,被明月的清輝吸引,不知不覺間獨自踱到海灘望月,等島主歸來的時候,發現符筆不見了,又在窗邊拾到一根鳥類的羽毛。
島主由此斷定,在自己走到海灘望月的這段時間,屋子里遭了賊,而這賊人則是一只鳥,不僅叼走了符筆,那鳥兒還無比囂張的留下羽毛為證,嘲笑著臨淵島無人,嘲笑著島主無能,于是島主大怒,頒布宗門任務,傾盡一宗之力,也要在島上緝拿賊鳥。
聽到這種古怪的宗門任務,徐言第一個感覺是島主恐怕沒睡醒,緝拿一只鳥,還動用宗門所有弟子,這種任務太過兒戲。
看來世間特立獨行的家伙不僅只有通天仙主,徐言笑了笑并未在意,既然宗門任務下達,身為宗門弟子,他也不好留在住處。
走出門外,正好遇到費材。
“徐師兄,我們一路好了,要是找得到賊鳥,一定將其燉熟了給島主送去。”
費材憤憤不平地說道:“那賊鳥好大的膽子,連元嬰強者的東西都敢偷,我看一定是慣盜,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任務的獎勵可不賴,足足一千靈石呢,大師姐說了,誰能找到那只以燈籠獸的鱗片煉制的符筆,就將符筆送給誰,大妖鱗甲煉制的符筆啊,價值連城,這要是找到可就發財嘍。”
“燈籠獸鱗片煉制的符筆?”
與費材走出院子,徐言有些詫異了起來,因為燈籠獸這種海獸十分特殊,而且有著一種怪異的習慣。
第952章 緝拿賊鳥
燈籠獸,顧名思義。
這種海獸的頭頂生有一個球狀的肉角,以觸須相連,能發出暗淡的光暈,遠遠看去好像海底的燈籠,十分類似渾身透明的小魚。
當燈籠獸的肉角亮起的時候,說明這只神秘的海獸正在覓食,同時燈籠獸身上的鱗片會散發出淡淡的腥氣,這種腥氣對于其他海獸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然而一旦有海獸被亮起的燈籠與腥氣吸引而來,迎接它們的不是一頓美餐,而是一張恐怖的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