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材低聲囑咐:“今年來的筑基高手太多,像我們這種筑基初期的弟子門人,絕對不是那些筑基后期的對手,尤其那個冷秋蟬,據說殺人不眨眼啊,這種人實在太可怕了。”
“既然害怕,不去不就行了。”徐言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一群筑基而已,相當于瓶中界的虛丹。
“那可不行,我還要爭一爭拜入地劍宗的名額呢!”
費材從新振作了起來,低聲道:“只要跟住大師姐,我們應該沒什麼危險,冷秋蟬兇,我們大師姐一樣不好惹,不過徐師兄你可要防備點那個三公子,八蘭島的人最是記仇,恐怕他們要在海底對你下手。”
“我知道了,會小心的。”徐言隨意敷衍了一句,而后瞥了眼遠處八蘭島的隊伍。
其實用不著費材提醒,自從集結在懸崖處,柳作人陰狠的目光就沒從徐言身上挪開過,此時看到對方望來,柳作人立刻現出獰笑,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劃,對著徐言比量出梟首的動作。
看到三公子如此挑釁,徐言暗自一笑。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送一些找死之人歸西。
目光掃了眼隊伍前方的王昭,發現這位大師姐正在緊咬銀牙,時不時的瞪一眼八蘭島的隊伍。
點了點頭,徐言暗自想道,看來三公子用不著自己出手了,王昭已經生出了殺意,這次的歷練或許會變得有趣一些。
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騰空而起,劍光炸起了五顏六色的豪芒,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來自九星群島之一巨門島的筑基修士,已然搶先一步,紛紛飛入了海底深淵。
隨著劍光沒入漆黑的海底,一年一度的海淵歷練,就此拉開了序幕。
第961章 海淵之行(上)
想要抵達海淵,必須以飛行法器或者御劍方可。
第一隊飛入深淵的,是九星群島之一巨門島的修士,女兒島的那位王女緊隨其后,接下來臨淵島與八蘭島還有其余各路海島的筑基弟子紛紛騰空而起。
徐言并未御劍,作為筑基初期弟子,他與費材一樣得到了大師姐的庇護,乘上一條奇異的大船,落入深淵。
“乘風船可是上品的飛行法器,不僅速度比我們御劍都快,還有著不弱的防御能力。”
費材羨慕不已地說道:“大師姐的這件飛行法器是島主大人特意煉制,其上有防御的護罩,遠行最為好用,連尋常的妖物都不怕。”
不僅費材在羨慕著上品的飛行法器,船上其余的弟子一樣唏噓不已。
船上總共載著二三十名筑基初期或者中期的修士,其余的臨淵島弟子修為都在后期,已然與王昭同階,所以無需大師姐來護送。
乘風船落入深淵之后一直在下墜,周圍迅速的黑了下來,遠處閃爍著無數的劍光,已然看不清其他修士的輪廓。
徐言坐在船尾,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深淵的兩側。
之前他在懸崖上觀察過這處深淵,失去了左眼中的龍魂,徐言的目力已經無法看透深淵底部的無盡黑暗,而且靈力稀薄,很難達到強化目力的效果。
如今處身海淵之內,徐言漸漸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深淵兩側的海水,仿佛瀑布般倒灌。
其實倒灌的海水,在外面就能看個清楚,徐言早已見識過,可是如今身處其中,仰頭望去的感覺就像這處深淵是一個被砸出來的無底大洞。
砸出深淵的絕非臨淵島,究竟是什麼,徐言看不透,也無法真正斷定這處海淵的由來。
“如果遭遇危險,切記立刻退回岸上,至少也要離開海底水域。”
王昭在船頭凝重地說道:“海淵不穩,經不住金丹以上的強者氣息,這次抵達海淵的修士不少,斗法之事無法避免,大家在歷練之余,也要關注海淵的動靜,如果海淵坍塌,連金丹強者都會葬身海底。”
“大師姐,我們一起行動好了,如果有危險,人多的話就不怕了。”一個筑基中期的年輕弟子說道,神色緊張,看樣子是第一次參與海淵歷練。
“至多兩三人一組,而且還是你們這些沒到筑基后期的弟子。”王昭沉聲道:“像我們這些筑基后期的修士,抵達深淵底部會立刻分散,獨自探索,因為海淵太大,灰囊又零落在海底的沙石之間,只能細細尋找,你們聚集在一起倒是安全了,找到灰囊要如何分配?”
王昭此時講述的是一種經驗,關乎歷練的真相。
“可不是麼,灰囊很少,又十分珍貴,我們幾十人找到一個該怎麼分,總不能將灰囊切成幾十份吧,那玩意可有毒。”
費材十分認同大師姐的安排,一指身旁的青年,當先表態道:“我和徐師兄一組,就我們兩人,我們倆住在一個院子,已經心有靈犀了,一定能找到很多灰囊!”
一句心有靈犀,聽得周圍的弟子們哄堂大笑,初入險地的壓抑與不安仿佛散開了幾分。
乘風船上不僅載著臨淵島的弟子,小霜也被王昭拉上船,此時靜靜的坐在一旁,聽到費材這句話,女孩靦腆的抿起了唇角,強忍住沒笑出聲,一副想笑又還不敢笑的可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