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份是非根……”
雪國國主的感嘆,聽不出喜怒,她仿佛看到了由一顆顆雪果引起的爭斗,引起的殺戮,身為金玉派最為核心的長老,雪孤晴深知這種殺戮,宗門樂見其成。
離開花園,徐言的嘴角掠過一絲意味難明的冷笑。
他又怎會不知這顆雪果是一份麻煩,是一份是非,然而涉及到破開紫府禁制的極寒之力,就算麻煩,他也要接下來。
“雪樹是個好東西,一年一度豐雪節,應該是挑撥節才對吧,看來金玉派所圖匪淺。”
超越了上品靈丹的雪果,其價值達到一種驚人的程度,引起金丹之間的廝殺都有可能,如此異果,說成是一種節日的獎勵,除非徐言真是筑基修為,否則他能信了才怪。
明明是一種引起是非仇怨的東西,必然被金玉派用來圖謀些什麼。
雪果不假,徐言能感覺到其內驚人的極寒之力,至于金玉派用雪樹與豐雪節做的文章,那就不管他徐言的事了。
“盤龍之狀,冠頂冰針……”想起雪樹的古怪,徐言微微皺眉,自語道:“難不成是活物?”
那雪樹根本不是樹,雪果其實也絕非果實,是一種極寒之氣凝聚而出的冰珠而已。
好奇之下,徐言猜測著雪樹的真身。
雪國皇宮之內建造著繁多的冰雪大殿,時而有劍光起伏,靈氣滾滾,可見這處皇宮不僅是國主的住處,也是金玉派的一處駐地所在。
剛走到皇宮的大門,另一側走來三道身影,其中兩人隱在暗處,只有一人匆匆走向宮門,幾乎與徐言走了個對面。
徐言刻意的避讓了一下,掃了眼對方的容貌,是個容貌普通的中年修士,隱隱散發著金丹境界的氣息。
雙方并不相識,中年人看了眼徐言就此離去,走得很急,暗處的兩道身影也同時消失了蹤跡。
等對方走遠,徐言也走出了皇宮。
返回客棧的路上,徐言隱隱察覺到有一雙目光在背后盯著,無論他穿插小路還是轉向疾行,那道晦澀的目光始終存在,如跗骨之蛆。
果然被人盯上了……
冷笑了一聲,左轉右轉了半天,徐言能確定盯住自己的只有一人,于是不再兜圈子,直接返回了客棧。
一個仇家不算多,不用猜都知道盯梢的家伙是誰,必定是那位本該得到冰雕大賽第一名,雕刻出盤龍冰雕的金丹修士,既然對方舍不下雪果,徐言打算在出城之后找個機會離開隊伍,自己一個人將這份麻煩解決掉。
剛一進門,費材早就等待了多時,急忙問道:“徐師兄,雪果得到了麼?長什麼樣快讓我們開開眼!”
被一群面帶新奇的臨淵島弟子圍住,徐言只好拿出雪果,讓這些好奇的家伙瞧個夠。
“金鑲玉的盒子!造價匪淺啊,應該是百年以上的楠木吧,還是皇族有錢!”費材捧著木盒贊嘆連連,跟個窮鬼差不多。
盒子一開,立刻溢出冰寒之氣,圍觀的眾人連眉毛都被染上了一層冰霜。
“寒氣好重啊!比海淵里的寒氣都重!”
“這就是雪果啊!我還第一次見過,好像個冰珠一樣。”
“這種異果寒氣太重,以我們的修為恐怕碰一下都會受創。”
“價值遠超上品靈丹,連金丹強者都要眼紅吧,這可是真正的寶貝。”
“何止金丹,如此異寶恐怕在元嬰眼中一樣貴重,徐師兄,這雪果要我說還是趁早出手,換來靈石攜帶才為穩妥。”
“不會引來外人窺探吧,看來我們該走了。”
這些臨淵島的弟子拿徐言已經不當外人了,有些話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意在提醒。
這時候門外快步走來一人,是個女修,十八位臨淵島弟子其中的一位。
“大師姐吩咐的車馬已經備好了,還是飛虎車,就在客棧外面。”女子剛剛雇車回來,語速極快。
“的確該走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裝扮成男子的王昭走進大廳,環視著周圍的同門,道:“我們趁夜出城,城外有人接應,路上必然安全。”
“我們十八個人都在這了,誰在城外接應呢?”費材撓著頭說道,想不通還會有誰能在雪城外接應他們這些臨淵島的人。
“到時候就知道了,走!”王昭一聲令下,眾人紛紛相隨,在天亮之前,一行人乘著飛虎車安然無恙的離開了雪城。
雪城南門,一道等待多時的身影在飛虎車經過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躍了上來,連駕車人都沒察覺。
“這位是莊叔,莊萬杰,臨淵島安插在雪城坊市的金丹長老。”
走進車廂的陌生人,相貌平平,在王昭的介紹下對著眾人微微點頭,顯得十分和藹。
“莊長老!”
“見過莊長老!”
臨淵島的弟子們聽聞金丹長老來臨,立刻起身拜見,神色一個比一個凝重,更隱隱帶著歡喜之意,能有金丹強者護送,這些弟子們可沒有想到。
“有莊叔在,我們一定能安然抵達地劍宗。”
王昭胸有成竹地說道,然而那位莊萬杰的目光在看到徐言之后,頓時泛起一絲驚訝,不過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