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偷藝!我們是地劍宗的弟子,出身臨淵島而已!”對方說的話的確有些過分,費材聽不下去了,憤憤不平地說道。
“就因為你們出身海島,我才說你們來偷藝。”粱毅面色一沉,渾身威壓轟然散開,將費材壓得抬不起來。
“喂不飽的野狗,養不熟的狼,一群狼崽子,哼!”
西洲域這些大宗門的金丹與元嬰強者,對于百島修士或多或少都有些偏見,原因其實很簡單,百島修士十分抱團,而且對于自己的出身不會輕易忘記,修為平平的還好說,真要有人一鳴驚人,所榮耀的不是宗門,而是百島修士的故鄉。
始終以海島之人自居的百島修士,其實很難真正融入西洲域的各大宗門,這一點王昭不清楚,費材不清楚,徐言倒是隱隱看出了幾分。
既然自己這三人給對方的印象比較惡劣,又是粱毅兄弟看不順眼的吳昊所帶來,徐言已經察覺到麻煩的到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上前一步,對著粱毅拱手說道:“這位長老,我們拜入地劍宗是為見識一番一流宗門的龐大,如果有機會,自然也要修習一番一流宗門高深的功法,我們為取經而來。”
徐言說得十分誠懇,語氣恭敬,這番話本為周旋一番,而且將身段放得很低,已經足夠給對方的面子,沒想到聽聞之后,對方大笑了起來。
“取經而來?哈哈哈,原來你們是和尚,看來狼崽子里居然夾著野狗,小子,你是想當狼呢,還是想做狗呢?”
粱毅說得越來越難聽,他與吳昊積怨頗深,此時對待吳昊帶來宗門的弟子哪能有好臉色。
似笑非笑的看著能說會道的徐言,粱毅冷聲道:“本執事今天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想當狗,我可以做主讓你成為云上峰的弟子。”
粱毅果然是云上峰的人,然而徐言卻不說話了,眼底掠過一道寒光,隨后變得溫和恭敬了起來,十分憨厚的模樣。
面子給出去了,臺階給出去了,初來乍到的徐言可不想剛到地劍宗就惹事,然而惡人上門,他想躲都躲不開。
“想好了麼,我可沒耐心等你考慮,現在就給我答復。”粱毅陰沉著臉色盯著徐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勢。
“狗這種東西,總是四處亂叫,叫著叫著,不知哪天就被人打死了,我還是做狼好了。”徐言憨厚的一笑,道:“至少狼不會亂叫。”
“終歸是狗狼之輩,隨便你。”
粱毅沒有意外,這種倔強的散修他見得多了,此時神色一正,沉聲道:“地劍宗弟子聽令!奉宗主命,調遣筑基弟子前往玄冰崖,你等三人即刻隨我啟程,耽擱一分,誤了大事,門規伺候!”
宗主令下,地劍宗弟子無人敢不從,沒想到粱毅抬出了宗主這尊大旗,王昭與費材先是一愣,緊接著怒容滿面。
粱毅原來是奉命調遣筑基門人,不知所謂何事,而這番以勢壓人,偏偏剛入門的王昭三人無法反駁,既然成了地劍宗弟子,就必須要聽從宗門調遣。
好一招借刀殺人,徐言在贊嘆之余,不由得對面前的這位粱毅有些刮目相看。
能讓徐言刮目相看的,絕非心機城府過人之輩,更不是一代代的天驕俊杰,而是死人。
找死的家伙,剛到地劍宗就遇到一位,徐言在詫異之余,對于自己的運氣大感氣憤。
自從離開瓶中界,徐言的運氣始終不太好,他認為在真武界應該是缺少了一種吸收霉運的東西,或者少了一些匯聚霉運的人物。
兩位金丹執事以宗主令調遣,徐言三人再怎麼無奈,也無法不尊宗主令,到底被帶上了鋼鐵巨船,隨后這艘巨船飛往另一處宗門弟子的居住區域。
與徐言三人所住的地方不同,巨船接下來抵達的地域遍布著一處處山洞,九座山峰遍環繞,而且每一處洞窟外都閃爍著暗淡的豪光,應該有陣法存在。
到了這處九峰區域,能感受到周圍靈氣越發濃郁,看似一座座尋常的山洞,其實是一座座洞府。
九峰洞,地劍宗一處福地所在。
所謂福地,洞天也!
如此洞府,是地劍宗為一些修為最少在筑基后期與筑基巔峰弟子準備的修煉之地,也是一處沖擊金丹最好的閉關之所。
能在九峰洞修煉的,無一不是宗門看重的筑基門人,別看這些門人只有筑基修為,大多人很快能突破金丹,有些天賦高絕之人甚至能一路沖擊到元嬰。
在地劍宗這種程度的龐大宗門,金丹修為算不得什麼,金丹修士所擔任的職位也大多有限,多為宗門執事與外事長老一類,而元嬰強者,才是真正的宗門核心。
鋼鐵巨舟帶著呼嘯的風聲與金丹威壓抵達九峰洞,九座山峰之上的數百山洞外盡數閃爍起陣法波動,隨后一位位氣息深厚的筑基弟子紛紛走出洞外。
“宗主令!調遣宗門筑基弟子前往玄冰崖,九峰洞弟子以洞府位置排序,下數三百洞府之人,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