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在獰笑,冷哼著押解三百弟子趕往兩儀園深處。
徐言在詫異,暗罵著鐘二這個中立派明明是個墻頭草,那家伙不是靠著愚笨,而是靠著隨風倒的本事在宗門立足。
被梁毅用法寶逼著,徐言看了看周圍十多個金丹,先盤算了一番自己出手用多久才能掐死這群家伙,后來還是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不是怕這些家伙有人逃掉,而是身后的三百九峰洞筑基太礙事了。
除非將這群筑基一起除掉,殺人滅口,否則徐言這份誅殺宗門執事的罪責,足夠引來宗門的嚴懲,甚至能引起元嬰出手。
單憑著肉身之力,弄死幾個金丹容易,現在人多,只能隱忍一二。
分開高高的荒草,踩著崎嶇不平的地面,不多時一行人深入了園林,周圍的空氣變得悶熱了起來,荒草中出現了很多艷紅的小花,這些小花發出古怪的灼熱,靠近會覺得烤人。
徐言始終低著頭,看似認命了一樣,實際上他在觀察著地面上的腳印。
從走進兩儀園千丈開始,地面上的腳印始終走向一個方向,并沒有分路而行,如此說來,不是五百金丹均為云上峰的人,就是那處冰火路還沒被五百金丹找到,否則金丹修士必然要分路而行。
思索著五百金丹中會有多少云下峰的人,面前的荒草變得稀少了起來,一座怪異的池塘擋住了去路。
池塘不寬,一眼能看到對岸,大約百丈左右,不過很長,兩側看不到盡頭,猶如橫在這片園子里的大水溝一樣,而且池水墨綠,極其渾濁,在對岸還趴著三具尸體。
尸體沒有傷口,渾身涌動著灰氣,早已沒有氣息,死得很慘,就像被什麼東西吸干了精血陽氣。
五百金丹大多站在池塘外,抵達對岸的也有一百多人,有位年長之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兩具尸體。
梁毅帶著三百筑基抵達,驚動了對面的百位金丹,那位查看尸體的中年修士猛地抬頭,看到梁毅身后的九峰洞筑基頓時神色一變。
“粱哲梁毅!你們好卑鄙!”
中年金丹站起身來,怒目而視,喝道:“讓我們云下峰的人先走,你們卻調來九峰洞的筑基,想拿他們當墊腳石麼!這座陰陽池用人命根本填不滿!”
“我們沒想填滿陰陽池,只要架一座橋即可。”粱哲撇了眼對岸,道:“程武德,你們云下峰的人命賤,死三個就死了,我們云上峰的人可不會把命搭在這里。”
“筑基弟子抵達兩儀園,唯一的用處就是探路,替我們金丹長老擋一擋風險,能保住一位金丹,他們死掉十個幾十個,那是物有所值。”梁毅不屑的哼了一聲,五百金丹當中以云上峰的人居多,他們可不懼百多人的云下峰金丹。
名為程武德的中年男子在對岸干跺腳沒辦法,他們已經越過了陰陽池,從而搭上了三條金丹的性命,沒想到云上峰的人如此卑鄙,調遣了九峰洞的筑基,這明擺著是要害死云下峰一方最為天賦的筑基弟子。
如果回去,會冒著更大的風險,程武德沒有辦法,氣得在對岸直咬牙。
“三人一列,架人橋,入水!”
粱哲根本沒理睬對面的云下峰金丹,而是催動出法寶,高聲斷喝:“不聽號令者,斬!”
第1060章 陰陽池
池水邊,可不僅粱哲梁毅兩兄弟,還有著三百多位云上峰的金丹。
云上峰的金丹人數比起三百九峰洞筑基弟子都多,這場以筑基弟子入水架人橋的慘烈之舉注定無法避免。
眾多的筑基弟子一個個須眉皆立,恨得牙關緊咬,又無能為力,在如此繁多的云上峰金丹眼皮子底下,別說讓他們入水架人橋,人家三百多位金丹一人隨意拍出一掌,就能殺光這些九峰洞的筑基。
沒辦法,在絕對力量的逼迫之下,三百筑基只好三人一列,心驚膽戰的走入池水。
徐言最倒霉,被扔在了第一列,與兩個九峰洞的筑基弟子并肩入水。
他原本混在兩千普通弟子之中,就是想離著三百九峰洞弟子遠點,卻始終躲不開這場禍事。
池水不是很深,只到肩膀而已,不過池水冰寒中帶著一股灼熱,泡在水里說不出的難受。
“陰陽池里生死魚,咬上一口斷生機,二位,到了陰陽池,自求多福吧。”徐言左手邊的筑基修士滿面悲壯,低聲說道。
“連金丹都擋不住的生死魚,看誰命大了,水里應該不多,我們快些走。”右邊的筑基修士滿眼驚懼,聲音顫抖。
“生死魚是什麼東西,活物死物?”徐言微微低著頭,眼底閃動起暗淡的白芒,仙眉鬼眼的運轉下,水底一覽無遺,卻沒看到有絲毫的魚類蹤跡。
“只是聽說過陰陽魚的存在,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
“我聽一位金丹長老說過,好像陰陽魚不是活物,而是……”
嗡!
徐言身邊的兩個筑基修士剛剛說到這,還沒等走出河邊十丈,一種古怪的嗡鳴聲忽然從三人的右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