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機行事,不找到園中石臺,剩下的兩千筑基根本過不來,那些筑基不到,如何點亮冰火路,點不亮冰火路,宗門的大計就會失敗,所以無論如何,冰火路一定要開啟。”
“若是冰火路不開,定是氣血之力不足,如此一來我們就又有借口了,明白了大哥,定叫云下峰的家伙一個也走不出這片兩儀園!”
粱哲與粱毅口中無聲,以傳音交談,他們的速度很快,已經到了池水中心。
梁毅陰沉的臉上逐漸現出一絲猙獰之意,云上峰與云下峰的爭斗,其實早已到了白熱化。
趁著這次秘境開啟的機會,就算死掉些筑基乃至金丹,只要能達到宗主與宗門元嬰強者的目的,就沒人會怪罪。
盤算著如何將對岸的一百多云下峰的金丹與腳下的三百筑基盡數坑殺在化境,梁毅的目光變得越發陰冷。
他腳下很穩,雖然周圍盡是云霧,但也隱隱能看到三百筑基的頭頂,只要踩著這群筑基的頭頂,就不用擔心落水。
梁毅掃了眼下一處落腳地,抬腳踩去,忽然間落腳處的腦袋往后一仰,沒入了水里。
不僅一個筑基沉到了水里,這位還與其他人不同,別人都是面對著池水對岸,將后腦勺沖著三百多位云上峰的金丹,偏偏梁毅腳下的這人反了過來,臉對著后方。
用腦袋當橋,自然要面朝著對岸,如果都背過來的話,豈不是容易讓人家的腳直接踩在自己的臉上。
所有九峰洞的筑基弟子都是面朝對岸,唯獨一人背對的對岸,臉朝著渡河的金丹。
梁毅只看到落腳處的筑基弟子沉入了水里,他可沒看清對方是誰,既然落腳石沉了,梁毅并不驚慌,而是冷哼了一聲,催動一股靈力懸浮在水面,拖住了自己的腳。
金丹中期的強人,如果少了個人頭橋就掉進水里,豈不是太丟人。
梁毅的反應很快,穩穩的踩在水面的靈力之上,他本該邁步前行,卻遷怒于浮下水面的可惡家伙,想要將腳下的這股靈力直接踩到水底,只要打在對方身上,至少能將其重創。
膽敢讓他梁毅出丑,不管對方是誰,都要得到嚴懲,甚至滅亡!
冷哼聲剛剛發出,腳下的靈力還沒等被壓入水底,一只手突然從水下探出,無視那片靈力,嘭的一聲,抓住了梁毅的腳脖子。
不僅腦袋沉下水,不做人頭橋,還敢伸手抓金丹入水,如此舉動氣得梁毅火冒三丈,可是不等他發火怒罵,被抓住的那只腳忽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巨疼。
“啊!”
短促的哀嚎瞬間被掐斷,噗通一聲,水花四濺,梁毅這位云上峰的金丹已然被拽進了水中。
入水的那一刻,梁毅是驚懼交加,還以為遇到了不知名的異獸,對于這片陰陽池,他所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忍著腳下的劇痛,梁毅在入水的同時死死的睜著眼睛,在模糊而碧綠的池水里,他看到了面前的一個人。
那是一張青年的臉孔,十分清秀,嘴角噙著怪異的笑容,這張臉看起來十分眼熟,梁毅在瞬間認出了對方。
徐言!
本該排列在最前方的徐言,不知何時來到了池水中心的位置,梁毅看到是徐言這個該死的筑基螻蟻,心頭的驚懼反而消失了大半。
他怕的是陰陽池里出現恐怖的異獸,他可不怕人,既然是徐言找死,他就準備成全了對方。
早就對徐言殺心大起,更沒打算讓徐言活著離開秘境,梁毅看清是徐言之后,就要催動靈力以法寶將其抹殺。
一位金丹中期的宗門長老,對付一個筑基弟子,可以說輕而易舉,可是不等梁毅調動靈力,不等他的法寶運轉而起,徐言的拳頭已經到了。
嗡!
在水底揮出的一拳,竟然發出了驚人的低鳴,拳風震開了碧綠的池水,閃電般打在梁毅的臉上。
嘭……
悶響從水下傳出,隨后是一片殷紅翻滾,梁毅自從落入水下,再也沒出來。
從梁毅落水,到徐言出拳,僅僅瞬息而已,在水面上的粱哲看見弟弟落水,先是一驚,隨后打算將梁毅拉上來,等他探出的手臂即將接觸水面之際,腳下碧綠的池水已然被染紅。
“梁毅!”
粱哲大驚,不敢以手觸碰水面,他催動靈力,將腳下的池水驅散,現出了一個丈許大小的坑洞。
粱哲有著金丹后期的修為,驅散一人多高的池水毫不費力,然而當他看到坑洞里那具無頭的尸體之后,眼前就是一黑。
“二弟!!!”
以法寶護體,粱哲飛身躍入池底,抱起梁毅的尸體,驚怒地吼道:“是誰!誰殺了梁毅!”
陰陽池的池水不傷人,但是池水冷熱交替,而且能阻擋靈識,只能以目力觀察,無法以靈識感知,所以粱哲一時無法斷定梁毅的死因,這才驚呼了起來。
梁毅死得很慘,因為整個腦袋都消失了,傷口不像被刀劍切割,脖子后邊殘留著一些碎骨與頭發,就好像被什麼東西一口把腦袋咬掉,又如同被重物一擊捶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