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外圍的弟子當中的確有個家伙腿折了,就算吃下靈丹,也不會這麼快就好,因為是徐言踹的,對方的迎面骨基本全都碎了,走是夠嗆,估計爬來還差不多。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兩儀園無故斗毆,腿折的家伙是被誰打的?”梁哲沉著臉質問,其實他只是例行公事質問一番而已,筑基弟子的死活他可不在意,反正九峰洞的弟子那麼多,頂上來一個就是了。
“徐言打的。”鐘二很誠實,一口說出真兇,這還不算,這位四下看了看,點指著徐言躲藏的方向說道:“就是他!”
一看鐘二指認,徐言面前的九峰洞筑基弟子被嚇了一跳,急忙擺手后退言明自己不叫徐言,他這一退正好撞到身后的正主,于是徐言再也藏不住了。
“姜大川一定死了,臨死的時候一定還詛咒了我,把他的霉運都挪到我頭上……”
徐言沒有怪罪誠實的鐘二,而是在暗罵著瓶中界的故人,如果姜大川沒死的話,這連番霉運怎麼會降到他徐言的頭上?
“鐘師兄,你眼力還真好。”
既然躲不開,徐言大大方方的仰著頭看天,好像沒事人一樣。
看到徐言,傅玉與程武德不認得,梁哲可認得,于是梁哲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點指徐言喝道:“你不是九峰洞的弟子,既然兩千筑基缺了一人,你來頂上吧。”
第1066章 地劍宗隱秘(上)
徐言不是九峰洞的筑基弟子,這一點云下峰的那些金丹可不知道。
一直混在九峰洞弟子之間的徐言,一旦被點明身份,傅玉與程武德可沒理由保下這個外人。
在梁哲冰冷的目光之下,徐言看了看倒轉到頭頂的石臺,最后嘆了口氣。
失去了云下峰金丹的庇護,徐言成了無依無靠的尋常弟子,與之前走進冰火路的兩千普通弟子一樣,即便以飛石將頭頂催動石臺的陣道高手打下來也沒用了,到時候不僅引動不起混亂,他徐言就得成為云上峰與云下峰的公敵。
猶豫了瞬間,徐言的眼底掠過一絲寒芒,臉色則越發憨厚木訥了起來,隨后被押到冰火路近前,鐘二選了火路,徐言只能站在冰路的入口近前。
“躲得挺好來著,金丹都沒看到,你怎麼看到我的?”走進冰火路之前,徐言看向對面的鐘二,若無其事的掃了眼對方由于緊張而掐在一起的雙手。
“看到你的影子了,不瞞你說,我眼神兒特別好,走吧徐師弟,我們是同路人啊,命苦,哎命苦啊。”鐘二唉聲嘆氣,被身后的金丹喝斥之下抬腳邁向火路。
當鐘二與徐言的身影即將消失在冰火路的入口之際,一聲嗡鳴忽然從天而降,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頭頂的荒草地面掉了下來。
“小心!”
程武德大呼出聲,以為是空間裂痕出現,急忙后退,以法寶護在身前,其他的金丹一樣面色微變,紛紛退開。
撲通一聲,黑乎乎的東西砸進了漆黑的地面,迸濺出一片泥土,竟是一塊巨大的樹根,不是危險的空間裂痕。
巨大的樹根正好砸在冰火路的入口,徐言與鐘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如果兩人晚進去一步,說不定會被砸個正著。
“樹根?”
梁哲抬腳踢了踢黑乎乎的樹根,離著近了能聞到一股腐朽的樹木氣息。
抬頭看了看頭頂,梁哲一腳將樹根踢到一旁,現在兩儀園是倒轉形態,之前遍布草木的地面挪移到了頭頂,由于冰火路的開啟,兩儀園產生了空間震動,頭頂泥土里的樹根掉下來不算奇怪。
兩千筑基盡數走進了冰火路,梁哲與程武德等人沒有緊隨而至,反而倒退了幾步,紛紛抬頭看向石臺與三十六位陣道高手。
“兩千之數已到,開始吧,點亮冰火路。”
梁哲的聲音變得冰冷異常,不僅是他,連傅玉與程武德那些云下峰的金丹一樣面色沉重。
頭頂的石臺旁,三十六位陣道高手齊齊變幻法訣,將一道玄奧的法印拍入石臺,隨著法印的沒入,石臺的側面亮起了第二圈銘文。
兩圈銘文的亮起,使得兩處入口發生了改變,吞吐火焰的洞口燃燒起沖天烈焰,火焰中仿佛夾雜著隱約的哀嚎。
冰路一方,流轉的光幕漩渦凝固了下來,結成堅冰,一縷縷血跡漸漸出現在堅冰當中,好似蛛網密布,陰森駭人。
看到這一幕,沒有隨著兩千筑基進入冰火路的九峰洞弟子,臉色已經越來越白,他們隱隱察覺到了之前那兩千同門,恐怕再也出不來了。
火勢滔天,冰層碎裂,猶如倒卷的幕布,冰路的冷氣與火路的灼熱匯聚到了一起,空氣中出現了兩股對撞的氣息,就如同仇敵一般在互相消融。
詭異的局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氛。
沒過多久,冷熱之力消弭,沉悶的寧靜中,倒立的兩棵枯樹的樹頂,流淌出兩種不同的華光。
一為火紅,一為雪白。
兩種華光緩緩流淌,直至抵達黑漆漆的地面,隨后形成了兩座直抵天空的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