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最中間的大殿,賈潘奇恭恭敬敬的親自推開大門,將一塊能開啟大陣的玉牌交給了徐言,三位元嬰沒進去,而是站在門外。
“這里是大長老的洞府所在,小師叔今后就住在這里了,有大長老指點,小師叔想必很快能抵達元嬰之境。”苗康遠含笑說道。
徐言打量了一番大殿的構造,滿意地點點頭,道:“借苗長老吉言了,我這人天賦不高,就是有把子力氣,還算勤快,其實修煉得很慢的。”
“勤能補拙,小師叔不必謙虛。”賈潘奇面帶微笑,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小師叔在三才殿,見沒見到二長老與三長老?聽如風和玉書說,三長老以身化箭,覆滅了二長老,此事當真?兩位長老為何互相殘殺,大長老為何沒阻止呢?”
賈潘奇的疑問,其實早憋了半天,這件事弄不清楚,這位宗主可要寢食難安了。
宗門至強,互斗可以,但是真到互相殘殺的地步,宗門后輩之間要如何相處?
難不成地劍宗的云上峰與云下峰就此開戰,這就是大長老歸來,如果宏志沒出現的話,恐怕這時候的地劍宗早已刀光劍影,血海滔天了。
“看似相殘,實際上,兩位長老是在以自己的命,來重開大陣,這才喚回了大長老的元神。”
徐言此時變得悲痛莫名,沉聲講述了起來。
在他無比真誠的悲痛講述中,宗主知道了隱藏在殺伐背后的兄弟之情,同門之誼,更知道了是二長老蕭千復與三長老馮一元,不惜崩裂本體肉身,以最后遺留在世間的力量,勉強催動了三才殿中的龐大陣法。
正是借著陣法的瞬間變化,與徐言陰差陽錯的相助,迷失于無盡虛空的大長老的元神,終于看到了回家的路,這才順著兩位同門的指引,神魂歸位,就此死而復生。
徐言的聲音,緩慢而悲壯,講到大長老醒來看見兩位同門慘笑著消亡之際,徐言的眼圈里甚至有淚花涌動。
一番悲痛萬分的講述,堪稱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徐言修為不高,在三才殿那種地方能看到聽到的東西也有限,他講得雖然悲壯,實際上根本沒有太多的細節,想要了解當時的真相,只有三個字。
全靠想。
反正當時的局面連趙如風與藍玉書都無法預料,那兩人的分身只看到徐言奪走了龍舌弓,至于其后發生了什麼,兩人的分身被毀,也就看不到了。
徐言講述完之后,三位元嬰沉默了下來,一個個若有所思的模樣。
宗主在想,苗康遠在想,宏心雨也在想,包括一同被帶來的王昭與費材。
人心不同,想象的東西自然也不同,徐言勾勒出一副悲壯而模糊的畫卷,至于畫卷上是畫著山水還是胡泊,誰想到什麼就是什麼了。
反正連畫卷都是假的,至于這個悲壯的故事,一樣假得不能再假,除了徐言之外,宗主等人再也無法得知真相。
化神強者可不會給元嬰小輩講什麼故事,所以聽到徐言這番講述的宗主三人,都隱隱生出自豪,因為只有他們三人才得知了三才殿的真相,得知了三位長老之間情同手足的兄弟之情。
“離開三才殿的時候,師尊吩咐過,封閉冰崖化境,沒有他老人家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徐言緩和了半晌,忽然想起什麼,如此說道。
“好,我這就傳下宗主令,冰崖化境就此封閉。”賈潘奇得知了真相,于是不再久留,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對徐言拱手告辭,答應了傳令之事。
“這兩名弟子……”賈潘奇臨走之前看了眼王昭與費材,道出詢問的語氣。
“這里冷冷清清的,先留他們負責打掃好了,等師尊回來再另行安排,我們來自同一處海島,宗主不必擔心。”徐言說道。
“既然小師叔開口,他們就留下吧,以后宗門弟子任憑小師叔調遣,包括金丹長老。”
“別說金丹筑基了,就是我們這些元嬰,也要聽從小師叔的指派啊,呵呵。”
賈潘奇與苗康遠看似說笑,實際上是在奉承徐言這位輩分高到嚇人的小師叔。
苗康遠與宗主一同離去,臨走的時候邀請徐言這位小師叔有機會的話去百獸山一游,百獸山上有著無數靈獸,是宗門馴化妖獸的地方。
對于苗康遠的邀請,徐言自然滿口答應,能給予三百九峰洞弟子每人一只鳴云雀,苗康遠的脾性必定不壞,這應該是個老好人才對,而且心地良善,見不得宗門弟子涉險遇難。
兩位元嬰強者一走,剩下的宏心雨看了眼王昭與費材,吩咐道:“你們先退在一旁。”
王昭不敢怠慢,人家宏心雨可是她王昭的長輩,立刻帶著費材退出老遠。
“小師叔,我家老祖當真死而復生?”宏心雨秀眉一蹙,低聲問道。
“宏長老放心,師尊的確沒死,否則我也出不來三才殿。”
徐言此時的表現平靜而自然,還帶著一股好像天生而來的憨厚,道:“師尊只是處理些小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宏長老親自問一問經過也就是了,其實我在三才殿的時候,腦子都是暈的,是師尊看我誠實可靠,才動了收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