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二十塊下品靈石掉在靈鎬附近,旁邊傳來說話聲:“我借你二十塊靈石,不要利息,買下靈鎬吧。”
聽聞有人借給自己靈石,中年弟子大喜過望,看都沒看借靈石的人是誰,第一時間抓起靈鎬,留下僅有的三十塊靈石。
“多謝師兄!多謝師兄!”
中年弟子死死的抓住靈鎬,這才回身看去,只見借他靈石的是個陌生的青年,容貌清秀,嘴角帶著憨厚的笑容,一看就是個老實的好心人。
“急著開礦是吧。”
徐言和藹的問了一句,他剛剛走過這處攤位,聽到面前的中年弟子要買靈鎬開礦,才轉了回來,如果是其他的事,徐言可懶得理睬。
正要找一找地劍宗的靈礦在什麼地方,正好遇到個開礦的弟子。
“是是是,師兄放心,只要今天能開采出足夠的靈礦,明天我一定能還給你二十塊靈石,我這就回去干活!”中年弟子高興得連徐言是誰都忘記詢問,轉身就走。
對方一走,徐言跟了上去,詢問道:“你們靈礦弟子的靈鎬,還要自己準備麼,宗門怎麼不管?”
“一言難盡吶……靈礦弟子的靈鎬每月會發放一把,我的靈鎬提前報廢,想要繼續挖礦,只能來易寶閣重新買一把,還有半月才到發放靈鎬的日子,如果我不買,就會耽擱半月時間,少賺很多靈石。”
中年弟子走出易寶閣,徐言也跟著一路走去,聽對方說得不像假話,徐言反而詫異了起來,問道:“休息半月不就行了,用得著那麼辛苦麼。”
中年弟子連連擺手,苦著臉說道:“師兄有所不知,我不能歇啊,欠的債太多了,歇一天都會誠惶誠恐,何況半月之久。”
“原來是欠債啊,如此說來,你定是個賭徒了,賭徒可沒有信用,我反悔了,二十塊靈石不借你了,拿你的靈鎬抵賬吧。”
看得出對方出身應該不錯,至少來自大戶人家,不過戒心很重,不愿與人多說什麼,既然對方不愿意說實話,徐言只好動用些手段。
“別別別!我錢名不是賭徒啊!我是被人陷害,打碎了一塊能提煉上品靈石的靈礦,從而欠下了十塊上品靈石,也就是一千下品靈石,如果還不清,我會被宗門流放,再也回不來了!”
名為錢名的中年弟子急得眼淚在眼眶里直轉,抓著靈鎬不肯松手,最后撲通一聲跪在徐言面前,凄涼萬分的哀求了起來。
“起來說話,你被誰陷害了,打碎一塊靈礦,多說賠償一塊上品靈石麼,為何算你十塊上品靈石?”徐言不解地問道。
“靈礦的管事認定那塊靈礦比其他靈礦要精純很多,至少能提煉出十塊上品靈石。”錢名唉聲嘆息地答道。
“人家說你就信啊,靈礦都碎了,這不是擺明了坑你呢麼。”徐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你不會據理力爭,大不了把靈礦殘渣收攏起來,拿到宗主面前對簿公堂,到時候元嬰強者一看便知你該賠償多少。”
“宗主哪能管我們這些煉氣期的弟子,那塊靈礦的確碎在我的手里,事已至此,除了努力勞作償還,沒別的辦法啊。”
錢名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的哽咽道:“不能爭,不能爭啊,錯就是錯了,我認了,要不然會被宗門流放的,我那閨女與管事爭執了兩句,已經被逐出了宗門,成為流落四方的散修,我不想離開宗門,做牛做馬也不想離開宗門啊……”
第1098章 窩囊廢
對于煉氣期的修士來說,靈石,有時候比自己的命還要貴重。
因為煉氣期的修士很難得到靈石,尤其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在境界低微的時候,修行生涯甚至短暫到無法置信。
或許一次歷練險地,就再也回不來了。
沒有宗門庇護的散修,剛剛開始修煉的時候,脆弱得好比雛鳥,如果當真走過了這段苦旅,將會比宗門弟子更加適應修行界。
最低階的散修,修煉得最為困苦,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徐言面前的這個錢名一樣十分清楚,他認為自己一旦被驅逐出宗門,修行之路就算毀于一旦。
錢名有這種想法不算奇怪,散修的苦難,絕非宗門弟子可比,能留在宗門,就算吃苦也好過流落四方。
以二十塊靈石為由,徐言輕而易舉的嚇住了對方,很快得知了錢名的身世。
錢名是大戶出身,卻在中年時期遭遇了家族敗落,最后背井離鄉,帶著妻女流亡在外,機緣巧合之下投奔了地劍宗,錢名與他的閨女天分還算不賴,沒用兩年修成了煉氣期,只不過他那位夫人因為多年奔波流亡,埋下了病根,最后撒手人寰。
出身富貴,恰逢家中敗落,流浪多年又成為了修士,錢名經歷過窮困潦倒與大富大貴,所以他對留在地劍宗有著一種瘋狂般的偏執,哪怕自己的閨女為他出頭從而得罪了靈礦管事被逐出宗門,錢名也不敢惱怒,年復一年勤勤懇懇的勞作,只為還債,只為能留在宗門。
簡單的經歷而已,算不得稀奇,得知對方的來歷之后,徐言的心頭泛起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