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阿瑤的心上人,與閣下一樣是仙家,仙家,不會那麼容易死。”老者仍舊在笑,仿佛想起多年前那位途經此地的翩翩公子。
“原來如此,想必是位佳公子了。”徐言恍然,原來叫做阿瑤的中年女人,將心交給了一位修士。
看那阿瑤年歲至少在四十歲上下,想必這一等最少二十多年,如此癡情,倒也少見。
“我們修士,看似能飛天遁地,實際上未必比普通人活得痛快。”寧靜的君河部落,飄香的君河酒,加上自身不進則亡的麻煩,徐言唏噓而言。
“人各有命,強求不來,就像阿瑤,真希望她能與公子無名團聚啊……”老者也在感慨,蒼老的大手捏了捏古銅色的酒杯。
“阿瑤的心上人,叫什麼?”徐言眉峰一動,追問了一句。
“公子無名,他說他的名字就叫無名。”老者回憶著說道。
“有畫像麼?”徐言問,老者搖頭不解。
“拿筆墨來。”徐言吩咐了一句,老者立刻命人取來紙筆。
“可是此人。”徐言很快畫好了一幅畫像,指著畫中人問道:“阿瑤的心上人,是不是這個人?”
“是……是他!公子無名!”老者驚呼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看向徐言。
“公子!嗚嗚嗚……”這時候挑水的女人們返回了岸邊,阿瑤正巧看到徐言手中的畫像,哭著撲了過來。
“求先生將此畫送我,阿瑤感激不盡!”
“拿去吧,我與公子無名有過一面之緣。”
“先生可知公子無名去了何處,是生是死?”
“不大清楚,下次若是遇見,我可以替你帶個話給他。”
“有勞先生,先生大恩阿瑤沒世難忘,如果能見到公子無名,請先生一定告訴他,阿瑤,在望君河邊等他。”
徐言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起身走出氈帳,徐言站在大河邊自語道:“花心的甄無名啊,你還真是個賤人,連凡間女子都欺騙,人家等了你二十多年,你卻在外面尋花不斷。”
畫像中非是旁人,正是千嬰榜第四,被徐言稱為賤人的人劍宗天驕,甄無名。
“只要美人心,不要美人身,他這是什麼特殊的嗜好?”
徐言想不通為何甄無名有如此愛好,好像只對美人心感興趣,對美人的本身卻興趣皆無,那阿瑤能在河心取水,說明是處子之身。
“甄無名,鐘離不二,你們倆還真是般配,一個假君子,一個真流氓。”
徐言罵得可沒錯,他現在算是知道了甄無名的癖好與鐘離不二的癖好截然相反,一個偷心,一個奪身,跟兩個江洋大盜差不多少。
兩人都在千嬰榜的前十,卻一個比一個無恥,如果人族修士都是如此貨色,恐怕前景不容樂觀。
徐言不愿想那麼遠,西洲域的修仙界,畢竟只有一域之地,東洲域的修行者必定不會如此,有乾陽道府存在,想必東洲域才是人族的繁華勝地。
望著水面中的倒影,徐言的臉色微微變化了起來。
元嬰體內的靈力已滿,第二元嬰出現了凝聚之勢。
本想施展法術耗費一些靈力,看到面前的大河徐言忽然心頭一動,變幻法訣,一指水面,低喝道:“縮靈訣!”
嘩啦啦!
百丈寬的河水,在縮靈訣之下翻騰了起來,頃刻間水面落下了一尺有余,一滴水珠從河底飛起,落在徐言手中。
“千斤河水匯聚一滴,當做降雨法門倒是不錯,復靈訣!”
嘩啦啦!
水滴被拋上半空,在徐言的低語中恢復成一片大浪,拍入了河底。
縮靈訣與復靈訣交替施展,周而復始之下,靈力被漸漸耗費。
弄些動靜小點的法術,省得招來其他修士,這是徐言的打算。
很久沒用的縮靈訣,自從來到真武界仿佛失去了奇效,在瓶中界的時候,徐言可是什麼東西都能縮小,無論是否有靈氣,可是在真武界,縮靈訣與復靈訣只對死物有效。
一連匯聚出十幾滴千斤河水,徐言不在施展復靈訣,而是繼續運轉著縮靈訣,直到匯聚出百滴河水。
“百滴匯一,給我合!”
低喝之際,徐言動用了全力,元嬰之內的靈力瘋狂運轉,極快的消耗著。
越是壓縮到極致的縮靈訣,越耗費靈力,徐言幾乎將自己的靈力耗空,終于將百滴河水匯聚成了一滴,這一滴水看似尋常,卻是十萬斤的河水匯聚。
靈力耗盡,第二道元嬰的輪廓立刻暗淡了下去,徐言長出了一口氣。
望君河的河水下沉了兩丈多深,本想將手里的十萬斤河水扔進河里,徐言抬了抬手,又收了回來。
好不容易耗盡全力匯聚的河水,扔出去有點浪費,最不濟這十萬斤河水砸出去的同時恢復原狀,也能當做一種強力的水系法術。
將水滴收入千機府,徐言仍舊住在君河部落。
紫府內的異樣還沒有徹底看透,徐言不敢妄動,好在這里無人打擾,當做臨時的閉關地倒也不錯。
一連十天,不斷的驗證與嘗試,加上不斷的施展縮靈訣耗費靈力,最終讓徐言看透了危機的關鍵之處。
十天之后,第二道元嬰匯聚的規律,被徐言徹底掌握,與之前的推斷一樣,只要靈力足夠,第二元嬰就會自行凝聚,想要避免第二元嬰撐裂紫府,就要不停的耗費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