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筑基初期,小小年紀有如此修為,為何不拜入宗門?”
徐言松開了對方,感知到女孩的骨齡并未長成,他能斷定面前的錢千千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而且修煉的天賦極高。
“我、我以前有宗門的,后來被驅逐了出來,成了散修……我在馬首坊市快兩年了,認得很多散修,人、人脈很廣,所以知道一些元嬰強者的小秘密,而且公子無名被暗殺了很多次,早、早就傳遍了修仙界,想不知道都難。”
錢千千低垂著頭,有些落寞地說道:“大、大人物們聚會的時候,會、會雇傭很多婢女小廝,我們這些修為平平的散修會去應聘,借此能賺到些靈石,騙人是我不對,可、可是不騙人的話,就沒有靈石修煉……”
散修的苦衷,是顛簸流離。
與宗門占據著靈脈不同,很少有散修會占據一處靈脈,形不成勢力,單獨的散修就猶如流浪的凡人,走到何處,修煉到何處,還要經常去險地搜集各類資源,錢千千應聘婢女的做法算是散修女子十分常見的經歷,雖說有可能被那些大人物們看不起,但至少能安全的得到靈石報酬。
很多散修,其實是不在乎面子的,因為他們知道,面子這種東西根本就沒用,只有拿到靈石才最實惠。
得知了女孩的經歷,徐言皺了皺眉,道:“被逐出宗門?你犯了什麼事要被逐出宗門,你以前的宗門是什麼地方?”
“地劍宗……”
錢千千的目光里出現了一股恨意,道:“有、有個金丹執事想要我的身子,被我在人前大罵了一通,他、他趁機報復,說我辱罵執事以小犯上,將我逐出了宗門,永遠也不許回去。”
“你還有個老爹在宗門吧。”徐言忽然說了一句。
“是啊,我、我爹還在宗門……你、你怎麼知道我爹在地劍宗?”錢千千忽然一愣,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徐言。
“我還知道你爹是個窩囊廢,對吧。”徐言嘆了口氣。
“不、不許你罵我爹!我、我爹膽子小,但他不是窩囊廢!”錢千千捏起了小拳頭。
“看來你果然是錢名的閨女了,我認得你爹。”徐言笑了笑,這個不許別人罵自己父親的小女孩,讓他生出了一絲好感,道:“我也是地劍宗的人。”
“你是地劍宗的金丹執事?”錢千千驚呼了起來,急急問道:“大、大善前輩,我爹在宗門還好吧?”
“不錯,就快還完債務了,你爹很勤勞,靈鎬經常用壞,我送過他一把靈鎬。”
徐言有些意外之余,想起了錢名有個被逐出宗門的女兒,起因便是靈礦執事陳取。
“原來大善前輩是我爹的好友!千千謝過徐叔叔的靈鎬!”
說著女孩納頭便拜,稱呼也從前輩改成了叔叔,既然父親有一位金丹境界的朋友,錢千千覺得自己的老爹在宗門過得應該還算不錯。
“一把靈鎬而已,算不得什麼。”徐言擺手示意對方起身,問道:“既然你消息如此靈通,可知道蒼明寺的舍利一事,是真是假?”
“假、假、假的!徐叔叔跟我來。”
錢千千看看周圍沒人,拉著徐言走出巷子,來到一處別致的靈茶鋪子,穿過前廳到了后院,一路上錢千千與茶鋪伙計們打著招呼,看樣子對這里很熟,尤其那些煉氣期的伙計,見到錢千千回來都會喊著千千姐,十分友好恭敬。
“這茶鋪……”
“我、我的地盤,我是東家之一,嘿嘿。”
錢千千出人預料地說道,別看人不大,經商的頭腦倒是很強,小小年輕,混跡坊市不到兩年而已,居然能開設起靈茶鋪子,雖說茶鋪不大,修建得倒是古香古色,別有一番韻味。
“混得不錯,既然有這間茶鋪,為何去應聘婢女?你喜歡伺候人?”
來到茶鋪的后院一處雅間,徐言好奇的問了一句。
“誰、誰喜歡侍候人呀,我、我也是不得已,如果不去四處打探,哪能得知那麼多的消息呢,有時候消息才最值錢,而且這間茶鋪是六位筑基散修開設,我只是東家之一,出了點靈石而已,沒有多少回報的。”
“現在說說吧,為何你認為蒼明寺的舍利是假的。”徐言點了點頭,不在多問小小的茶鋪。
“舍、舍利應該不假。”
“那你說假的?”
“我、我說的是蒼明寺的那群和尚,是假的!”
錢千千說到這,上好的靈茶被伙計呈了上來,為徐言親手斟滿一杯,女孩不在提及蒼明寺,而是眼珠一轉,道:“徐、徐叔叔既然是宗門金丹執事,能、能不能幫我爹擺脫一個麻煩,叫、叫陳取的靈礦執事是個小人,我被逐出宗門,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爹。”
“陳取啊,放心吧,他沒時間找你爹的麻煩了。”徐言品著靈茶說道。
“為、為什麼啊?陳取死了麼?”錢千千萬般不解。
“陳取欠的賬,比你爹的債務沉重百倍以上,他在忙著賺錢還債呢,哪還有空算計別人。”徐言好整以暇地說道,近十萬斤上品靈礦的窟窿,可不是幾年就能還清的。
“真的!”錢千千先是愣了愣,接著喜得連連拍手。
還真是個財迷,不論何事都要先占上便宜,窮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