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言為原點,一道道陣紋從他的腳下亮起,延伸到四面八方,石壁上被點亮的陣紋好似點點燈火,透著蒼古的氣息。
“不可能……不可能!”火焰魔君大驚之下連連后退,盯住了徐言吼道:“是你……是你喚醒了陣法余威!你會此陣?你為何會這天下奇陣平四海!”
火焰魔君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多年前鎮殺它的陣道余威。
火焰魔君滿腹的不可思議,對面的青年人,居然能施展奇陣平四海,盡管還無法完全催動,但是借助石室中的古陣余威,居然達到了如此威力,如果平四海的威力再強上一倍,它這位魔君就有可能真正的擊殺。
“嘿……嘿嘿嘿嘿!”
感受著奇陣的威力,火焰魔君怪笑了起來,尖爪一抬指向徐言,喝道:“皮毛而已,如果讓你修煉些年月,怕不得人族中又要出現一位高手,正好趁此機會將你擊殺于此,還有那丫頭,一旦讓你們成為化神,本座恐怕當真要落敗,可惜,你有只是元嬰而已,那麼……去死吧!”
轟!!!
從火焰魔君身上迸發的火焰變為慘白之色,石室中的溫度徒然拔生,徐言剛剛恢復的血肉皮骨,在這股高溫之下出現了焦糊的征兆。
小霜更加不堪,魔君全力之下,小霜白皙的臉龐漸漸焦糊,開裂,鮮血不等流出就被焚成了一陣陣熱氣。
盡管如此,女孩仍舊倔強的站在徐言身旁,劍指魔君,任憑持劍之手發出被烤糊的脆響,斗王劍仍舊紋絲不動!
大陣已經被運轉開來,若非如此,在火焰魔君的全力之下,兩人恐怕立刻會化為飛灰,然而平四海的陣道之力,不及數千年前,以徐言如今的造詣,能勉強催動這份遺留的法陣,卻無法將法陣的威力提升太多。
學會,不等于精通。
徐言能借助數千年前的陣道余威,重新催動出這份古老的大陣,卻無法如通天仙主那般再一次鎮殺火焰魔君。
陣道之力與火焰之力互相撞擊抵消,石室中發出嘎吱吱的響動,仿佛整個石室即將崩裂。
當火焰魔君的力量被催動到極致的時候,小霜終于動了,斗王劍上閃爍起驚人的豪光,狂傲的女孩居然飛身而起,以身化劍,義無反顧的沖向火焰魔君的右眼。
恐怖的魔君,是由那塊魔血舍利形成,小霜十分清楚一點,只要崩裂魔血舍利,就有脫困的希望。
她不是軒轅島的丫鬟,她是軒轅島的三小姐,軒轅雪的閱歷,絕對不低。
但她也知道,這一次亡命一搏,下場,有可能是粉身碎骨,但她并不后悔,只要身后的人,能平安活著就好。
“你娘子……很美麼。”
決然而往的女孩,留下一句輕得不能再輕的低吟,她的狂傲,在這一刻變成了遺憾,因為她知道自己雖然容貌清秀,但是算不得很美。
回答軒轅雪的,是一只靈力巨手,徐言沉著臉催動靈力,要擋住對方自殺般的舉動。
“回來……別送死!”
“我們不是魔君的對手,不死一人,如何能看到生機。”
“那也用不著你去送死,我最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欠人命,給我回來!”
呼!
靈力巨手要抓住軒轅雪,卻被女孩詭異的身法避開。
“不試試怎麼知道,多說重創,未必死得掉。”
撲向烈焰魔君的女孩,在滿天火海中忽然轉過頭來,原本清秀的臉龐已經有一半變成了焦糊,但是嘴角的微笑,顯得靈動而柔和。
百年修煉,百年孤寂,百年的狂傲中,她第一次笑得如此開懷。
陌上花開,等你歸來,我這一生仿如夢境,虛幻而清冷。
直到你出現之時,兩幅背影才真正的融合……
“現在一定更丑了,不過沒關系,你有你的溫柔娘子,我有我的孤傲張狂,哪怕化為飛灰,也要將這副丑陋的容貌刻在你心田,以雪為名,以火焚身!”
軒轅雪的笑容的確丑陋,焦糊的臉睱豈能笑靨如花?
然而這副丑陋的容貌,猶如一根針一般扎進了徐言的心頭,令他不由得心頭一痛,下意識的想要捂住心口。
“你是瘋子……軒轅雪你這個瘋子!”
徐言終于看清了軒轅雪的狂傲,他此時臉色蒼白,眼神驚詫。
人家不屑與他徐言的娘子爭什麼,人家要的,是將自己最丑陋之際的笑容,以死亡這把鋒利的尖刀,刻在他徐言的心頭!
“是啊,不瘋,又如何癲狂!”
火海中的女孩狂笑而起,手中長劍形成了一條雷龍呼嘯著沖向魔君。
火海中,狂傲又靈動的聲音形成了詭異的音符飄出。
“我喜風雪,不喜云月,風會動,雪會飄,亦如夢中之影,云不動,月不搖,讓人昏昏欲眠,我名軒轅雪,家中排行在三,以骨蘊劍,是為溫養斗王,若劍出,必飲血歸……”
聽著女孩決然而孤傲的聲音,看著軒轅雪與斗王劍形成的雷龍融合在一起,徐言不由得動容。
瘋癲之人徐言見過,他自己就是,而今天,他好像看到了當年站在靈水城上,與滅世浩劫抗衡的自己。
原來,我們同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