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過宗門了?”徐言回身問道,見吳昊點頭,紛紛道:“隨我來。”
將吳昊帶到后院無人的屋舍,徐言沉聲問道:“這幾月以來,宗門可有什麼變故。”
“沒有啊,一切安好。”吳昊恭敬答道。
“可有外人前來?”徐言繼續問。
“應該沒有外人來我們宗門……哦對了,劍王殿有高手抵達地劍宗,想要拜訪大長老。”
聽聞吳昊說出這個消息,徐言的目光微微一變。
果然,魂獄就是劍王殿的密地,隸屬劍王殿管轄,讓魂獄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劍王殿真就派人來地劍宗,怕不是要抓住他徐言,好拷問出天靈寶的下落。
“來的是誰,幾個人,修為如何。”徐言又問。
“好像只有兩個人,都在元嬰修為,得知大長老閉關不出,那兩位劍王殿的高手也挺無奈,上指下派的,他們回去也不好交差。”吳昊的消息還算靈通,對劍王殿的客人倒是有些了解。
“兩個元嬰,他們走了麼。”徐言沉吟了稍許,問道。
“我離開宗門的時候,那兩位高手還沒走,現在就不知道了。”吳昊如實答道。
“跟你來坊市的總共幾位執事。”徐言繼續詢問。
“總共十七人,算我十八個。”
“你們不必返回宗門了,暫時駐扎在馬首坊市,關注蒼明寺的消息。”
“是,吳昊一定盡力盯住蒼明寺的一舉一動!”
問清吳昊等人的住處,徐言讓對方離開,更告誡對方自己不去找他的話,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別來這里找自己。
吳昊莫名其妙的離開了茶鋪,心說徐長老這是什麼安排,放眼線這種事,不是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來稟報麼,這位小師叔倒好,天塌了也不許人找他,只許他來找別人。
吳昊走后,徐言陷入了沉思。
留下吳昊等人,是為了留下一條能打探到宗門變故的后路。
地劍宗輕易不能回去了,劍王殿派遣兩位元嬰前來,明面上是拜訪大長老,暗中應該是打聽他徐言的消息。
“看來申屠連城沒有大張旗鼓,居然派遣元嬰眼線抵達地劍宗,他這是要獨吞了……”
猜測著魂獄長的打算,徐言的目光越發冰冷了起來。
想要獨吞最好,一旦申屠連城要獨吞徐言身上的天靈寶,那麼雷武泄漏的消息除了申屠連城之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樣一來,徐言也算有了周轉的余地,真要是天下盡知他徐言身上有天靈寶,那就萬事休矣,除非逃出西洲域,否則絕對沒有活路。
從劍王殿派遣了兩位元嬰,而非申屠連城本人親臨地劍宗,徐言大致猜測出對方是不想打草驚蛇,就算獨吞天靈寶也要無聲無息。
想起天靈寶的稀少,連散仙都要眼紅,徐言更加斷定申屠連城對待天靈寶這種燙手的山芋一樣覺得棘手。
別看申屠連城是魂獄長,充其量化神巔峰,連渡劫都沒達到,如果他手里有一件天靈寶,又天下皆知的話,他申屠連城的處境恐怕一樣不會太好。
天下間渡劫境的強者不多,散仙更少,但絕非沒有。
真要引來一位渡劫強者,申屠連城一樣不敵,到時候天靈寶就是人家渡劫強者的了。
沉思了許久,徐言漸漸安心了下來。
他能確定申屠連城不敢明著劫掠,至少不會在眾目睽睽的千嬰擂上動手,就算下手,申屠連城也會挑選沒人的時候,絕對不會落下任何的馬腳。
“看來千嬰榜還能參與,不過得換個身份了,只要救出師兄他們,就立刻離開西洲域,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他申屠連城再強,還能追殺我到天邊不成。”
危機雖然重重,卻并非絕境,至少徐言能看到逃生的機會。
這時候阿烏與錢千千已經回來了,吃飽了之后阿烏只知道睡覺,徐言沒理他,而是將錢千千叫到了近前。
“千千,有些話我要和你說清楚,你要知道,我與你爹錢名,并無多少交情,而且我在地劍宗的身份之高,連宗主都要叫一聲小師叔。”
徐言安坐在大椅之上,神色平靜,開門見山的道出這番言談,聽得錢千千一愣。
“千千知道了。”女孩垂著頭,神色落寞中夾雜著一種擔憂,好像在家中本該得寵的孩子,忽然間變成了無人問津。
“所以我們算不得叔侄,我若有難,也連累不到你錢千千的頭上。”說話間徐言扔出一個儲物袋,道:“這里是十萬靈石,拿著走吧,今后別說見過我徐言,否則你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突如其來的驅逐,讓女孩豁然一驚。
愣了半晌,錢千千看都沒看裝著十萬靈石的儲物袋,而是始終盯著徐言。
明亮的眼眸里有一圈淚光涌動,女孩沙啞著嗓音說道:“徐、徐叔叔小瞧千千了,我們散修講究的是義氣,我、我是女兒身,不知道俠字為何,卻知道義字才是立身之本!無情無義之輩,與路邊螻蟻何異?千千不走,千千沒什麼能耐,至少跑個腿還行,徐、徐叔叔放心,千千不會拖你后腿!”
一番感慨之談,說得毫無做作,可見是傾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