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作木的生死,徐言并不在乎,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
甄無名倒是十分熱心,見徐言沒理自己,他立刻呵呵一笑,對著柳作木說道:“知道自己惹錯人了吧,當初干什麼去了,下輩子修修眼力,別逮找誰都惹,惹了個兇神惡煞,你不做噩夢啊,是吧。”
“是是是!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柳作木哀嚎著懇求,鼻涕眼淚橫流,無比凄慘。
甄無名懶得動手擊殺一個金丹修士,嘲笑了兩句之后看向遠處的天邊,仍舊是一副穩若泰山的模樣,道“不多不少,正好十位元嬰高手,唐樂山那家伙還真來了。”
遠處的強者已然來臨,十道身影帶著凜然的威壓抵達了海島,甄無名認出了其中的兩儀派宗主,至于八蘭島的元嬰他就不認得了。
“兩儀派為了占據海島,出動了數十位元嬰,應該算傾巢而出了吧,怎麼這次只來十個,不太夠啊。”徐言忽然說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語。
“什麼不夠?對手不夠麼,十個元嬰啊,不少了,要不是我們兩個,換成別人能不能打得過都兩說。”甄無名撇著嘴說道,他自己能吹牛皮,但是他見不得別人吹牛皮。
徐言沒解釋什麼,望著遠處的元嬰強者們冷笑了一聲。
十個的確不夠,百鬼之數還差著一半呢,火魃雖然不弱,終究是無魂的煉尸,想要催動元嬰煉魂的百鬼夜行,徐言至少還要收集四十多道元嬰,只來了十個元嬰可不是不夠麼。
抵達海島上空的十道身影均有著元嬰氣息,威壓強弱不一,猶如十層禁制一般籠罩而下,整座海島頓時被禁錮封鎖。
為首之人,是一位銀袍男子,五官端正,面皮白皙,氣勢威嚴,一看就是一宗之主的架勢,氣息更達到了元嬰巔峰的程度。
如果這位不是畫了眉毛,染了唇紅,涂了胭脂,的確有一宗之主的氣勢,可惜如此打扮之下,成了不倫不類的一個惡心人的家伙。
“描眉化眼的就是唐樂山,惡心吧,與這位兩儀派宗主交手,我都容易被他惡心吐。”甄無名在一旁呵呵一笑,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對方離著遠,而且目標在臨淵島一方的宗門所在,對于坊市這邊倒是沒有理睬。
不用甄無名介紹,徐言也能看得出為首的家伙是兩儀派宗主,目光掠過唐樂山,徐言掃了眼其余九人。
在唐樂山的身后相差半步的地方,站在一位金袍老者,一頭金發,猶如雄獅,顯得十分威嚴,只是神色中帶著敬畏,而敬畏的來源,則是他身前的那位兩儀派宗主。
“金發老者就是柳東元吧,你們八蘭島這次來了幾個人。”
徐言心不在焉的隨口問道,一旁如坐針氈的柳作木急忙答道:“金袍的就是我爺爺,還有旁邊的瘦老頭叫柳東立,是我二爺爺,八蘭島來了兩位元嬰,還有一位元嬰應該在坐鎮島上。”
八蘭島總共只有三位元嬰強者,如今來了兩位,剩下的八位元嬰都是兩儀派的高手。
一陣悶雷從半空炸起,銀袍的唐樂山抬手間發出一片驚雷,地面上的草木頃刻間被摧毀,現出了一個百丈方圓的圓環印記,印記當中分別刻著兩條魚形,意為陰陽兩儀之兆。
“臨淵島從今往后,隸屬兩儀派,不聽號令者,殺無赦!”
一個兩儀派元嬰在半空中洪聲喝道,刻下兩儀派的印記,發出兩儀派的號令,這座臨淵島就成了兩儀派的附庸宗門。
“山人居塞外,本想遠離是非,諸位,我臨淵島一不出名,二不出眾,何必趕盡殺絕呢。”
臨淵島的宗門之內,島主一襲長袍獵獵作響,迎著狂風踏上半空,站在了十位元嬰強者的對面。
看了看對面的十人,臨淵島的島主從容一笑,不卑不亢的喝道:“在下王語海,占據臨淵島一隅之地,平日里喜歡出海打漁,無事之時教習子女晚輩,在下不曾得罪過諸位,不知諸位因何要毀我這一處安身地呢?”
“沒人說你得罪了我們兩儀派,反劍盟的大計,也容不得你一個區區島主拒絕。”又是剛剛出面的兩儀派元嬰開口喝道:“你只要知道從今往后,你臨淵島歸附于我兩儀派就行了,若是不聽,哼,今天就是你臨淵島的覆滅之時!”
“王語海,王島主,別來無恙。”
金發的柳東元此時笑吟吟地說道:“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王語海是個人物,我家唐宗主最是器重你這種人物,我們也算老熟人了,聽老哥一句話,投靠了兩儀派,絕對不會讓你吃虧,西洲域的局面你應該有所聽聞,劍王殿一方逐漸敗落,早晚會被反劍盟取而代之。”
柳東元的話語十分和藹,猶如老大哥的教誨一樣,但他的眼底卻有冷芒閃爍,接著說道:“王老弟可不要執迷不悟,你所攀附的地劍宗,已經大不如前了,聽說是三宗五門七派中墊底的存在,連一些三流宗門都不如嘍。”
看似在說服王語海,實際上柳東元是在唐樂山面前掀王語海的老底兒呢,他要將王語海刻上劍王殿一脈的標簽,如此一來,不僅能輕而易舉的借刀殺人,還能將臨淵島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