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樂山不在乎兩儀派的高手葬身多少,也不在乎八蘭島島主的死活,他只在乎自己一個人而已。
以這位兩儀派宗主的戰力,雖然未必是甄無名的對手,但也未必輸得那麼徹底,畢竟千嬰榜前二十位的強者,哪能沒有殺手锏,是連誅數位元嬰同階的徐言,才讓唐樂山生出了退避之意。
一個甄無名還好說,如果加上一個不弱于甄無名的元嬰巔峰,唐樂山幾乎半點勝算都沒有。
逃歸逃,這位宗主大人的氣勢依舊,心態如常,除非兩儀派的元嬰高手一次全滅,否則唐樂山不會有太大的心緒起伏。
返回八蘭島,唐樂山匯聚駐守島嶼的二十二位兩儀派元嬰長老,說明了劍王殿的高手出現在百島,只不過目的不明,兩儀派暫時按兵不動,派遣人手趕往四周海島探聽消息。
唐樂山的安排算是穩妥,不過八蘭島的原住修士可有些發毛了,因為他們的島主柳東元沒回來。
“唐宗主,我們島主在何處,為何不見歸來?”八蘭島僅剩的一位元嬰上前詢問,看似有些焦急,八蘭島的數十位金丹也在不遠處聽著。
這些人多為柳家之人,就算不姓柳也與柳家沾親帶故,柳東元的用人之道,只看血脈遠近,輕易不會培養異姓的外人。
“你家島主另有安排,近期不會回來。”唐樂山稍有不喜,但是并未表現出來,平和道:“放心吧,歸附我兩儀派,不會虧待你們。”
“島主沒回來,那我們這次找到的線索,到底追查還是不追查?”柳家的一位金丹在一旁多嘴說了一句。
“什麼線索?”唐樂山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語氣。
“關于我柳家一位后輩的死因,是島主的親孫兒,名為柳作人。”唯一的柳家元嬰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了實情。
原來幾年前名為柳作人的柳家子弟葬身海底,而仇家則始終無法確認,不過柳家人一致認為是臨淵島的修士所為,只是苦于沒有證據,這次終于有八蘭島的金丹長老出海的時候,找到了一份線索。
問清了死掉的柳家弟子只是個筑基修士,唐樂山一臉無奈的擺手讓八蘭島的人自行解決,如此無聊的瑣事,他兩儀派的宗主豈能去多管。
別說幾年前死了個筑基,就是剛剛死了九個元嬰手下,唐樂山臉色都沒變。
既然攀附的兩儀派宗主不管,而家主一時又回不來,柳家唯一的元嬰自行做主,準備親自動身前往發現線索的地方接應還留在原地的幾位金丹。
其他的筑基門人不算什麼,別說死一個,死一群也驚動不到元嬰,可是柳作人的身份特殊,是柳東元的親孫子,所以八蘭島的人不敢怠慢。
正要前往發現線索之地的時候,遠處的海面上飛回了幾道劍光,不多時四位八蘭島的金丹長老落在近前。
“青光硯不假,絕對是柳作人身上的下品法寶。”
“原來作人死于海族手里,法寶被一頭妖靈巨蟹掛在身上。”
“那螃蟹力氣不小,只有獨螯,我四人費了半天力氣才將青光硯搶了回來。”
“正要將那巨蟹擊殺之際,那家伙居然攪動海底淤泥,趁機逃了。”
四位八蘭島金丹修士返回之后,拿出了被稱之為線索的東西,是一件下品法寶,巴掌大小發著青光的硯臺。
八蘭島的元嬰老者接過青光硯,仔細辨認了一番,點頭道:“真是青光硯,這件法寶還是島主親手煉制,沒想到物是人非,柳作人無法死而復生了,哎。”
唏噓感慨了半晌,元嬰老者對著四人詢問道:“這塊青光硯出現在何種海族身上?”
“一頭妖靈大王蟹,只有獨螯。”
“你們四個聯手都沒抓住一頭妖靈?”元嬰老者略有不解,妖靈與金丹同階,按理說四位金丹聯手,不可能留不下一頭妖靈。
“說來也怪,我們四人其實只想盯死那頭大王蟹,等待島上的命令,沒想到那只大王蟹十分機警,好像發現了我們的追蹤,開始胡亂奔逃。”
“獨螯巨蟹逃得飛快,還會聲東擊西,看起來十分聰明,不像尋常的妖靈,古里古怪的。”
“海族妖靈大多神智混沌,別說妖靈,連大妖程度的海族也沒精明多少,怎麼出現個如此狡猾的大王蟹?”
“要不是我們決然出手,還真容易被它給溜了。”
四位金丹的解說,八蘭島的元嬰在聽,而唐樂山早已返回了兩儀派在八蘭島的駐地,人家根本沒興趣理睬筑基修士的死活。
聽聞青光硯來自一頭古怪的大王蟹,金丹老者沉吟了起來。
“奪回了青光硯,還是被那只大王蟹逃了,你們的造詣還是差得遠吶。”
埋怨了一句之后,元嬰老者不在多說門下金丹,而是推演了起來,道:“柳作人之死,必定與臨淵島有關,那麼青光硯為何會出現在一頭大王蟹的身上?難道說,殺掉作人的家伙,想要來個栽贓嫁禍?”
想到這里,元嬰老者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道:“難道兇手以為我們八蘭島的人都是混人傻人,他將青光硯留在一只大王蟹身上,就能讓我們八蘭島與大王蟹一族開戰?真是天真!如此角色,就算有殺掉柳作人的實力,也不值一提,低等的心智,粗糙到令人鄙夷的算計,哼,那兇手一定是個異想天開的無名小卒,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