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咒!”
唐樂山大驚之下急忙催動法訣,想要收回兩頭怪魚,然而費盡了全力,只有黑色怪魚堪堪沖出了黑色的牢獄,虛弱不堪的被主人收回,那頭白色怪魚則越發暗淡,最后與半空中的無形牢獄融為了一體。
“好你個君無樂!”唐樂山怒氣沖沖地罵道:“別以為你是道府之人就能多管西洲域的閑事,放了我的陰陽魚,否則有你好看!”
“西洲域?”寸頭的道人看了看腳下,茫然道:“這里應該是海域,何時成為西洲域的屬地了?”
“我兩儀派的二位老祖,可不是好脾氣,君無樂,多管閑事你要想好自己的處境。”
唐樂山把臉一沉,他殺得正暢快呢,眼看著就要平衡了心緒,突然殺出來了一個道子,不僅擋住他誅殺天海島的人,還困死了一頭陰陽魚,唐樂山的心境再次被怒火填滿。
“閣下的兩儀派脾氣不好沒關系,道府的人脾氣都很好。”君無樂看向半空中的唐樂山,語氣平淡。
兩儀派的確勢力驚人,西洲域的一流宗門,更有兩位化神強者坐鎮,然而比起東洲域的道府,可就差得多了,人家道府中有渡劫境的強人,真要決裂,兩儀派只有覆滅的份兒,根本抵擋不住。
道府的強橫,在人族中首屈一指,能與其相提并論的,只有劍王殿與幻月宮。
唐樂山深知道府的勢力絕非兩儀派可比,在無法救回被困死的陰陽魚之下,他怒意大起,祭出兩件極品法寶,對著君無樂攻了過去。
兩件極品法寶,一攻一防,攻的是一件半圓形狀的彎刀,防御的是半月形的古怪盾牌。
唐樂山在攻出法寶的同時,也動用了兩儀派拿手的陰陽法術,只見這位兩儀派宗主在揮手間天地變色,黑風大起,風中有白色的驚雷滾動,云霧雷霆出現之后直接將強敵包裹。
面對元嬰巔峰的全力出手,來自道府的年輕人神色不變,寬大的袍袖擺動,驚人的靈力波動暴起。
能輕易困死一頭巔峰大妖程度的陰陽魚,可見道子的真正修為有多高,盡管唐樂山動用全力,道子君無樂仍舊應對得輕松。
君無樂在千嬰榜上的排名總在八九十位上下,從沒出現在前十,更從未掉出過前百,而唐樂山則排列在第十五位,絕非道子排不到前十,而是道府無爭。
天海島外,道子與唐樂山的戰斗并未持續多久,唐樂山已然心生退意,再也顧不得被困死的白色怪魚,轉身飛遠竟是逃之夭夭。
不是對手!
唐樂山原本就失控的心境,自此再也無法保持平衡,他修的兩儀之法險些前功盡棄,想要突破化神已經是妄想。
“甄無名,徐言,君無樂!”逃往黑水島的途中,唐樂山破口大罵:“你們給本座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唐樂山逃走,天海島的危機就此解除,平靜的道子仰頭看向半空中越發虛弱的白色怪魚,法訣一動,無形的牢籠中迸濺出漫天鮮血。
血雨落下,一頭巔峰大妖就此亡命天海島。
“慈悲,慈悲。”打稽首,道子的身影從血雨中走出,身上半點血跡不沾。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天海島的修士紛紛圍了上來,以那位陳格兒為首,向著道人拜謝。
若是沒有人家,天海島今天將不復存在。
“偏居一偶,不如行遍四方,君子不茍且,當心懷天下。”
道子留下一句話,就此遠去,天海島上的修士能看見這位來自東洲域的強者踏海而行,不多時消失在天海之中。
“君子,不茍且……”
陳格兒捏了捏拳頭,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宗門之地,對著道子遠去的方向頂禮而拜,凝重道:“前輩教誨,晚輩謹記一生。”
天海島的劫難,連島主都沒有出面,如此山門,久留無益。
道子那句不如行四方,是在勸慰這些天海島的修士遠離此島,無論何處安身,都比留在天海島島主手下要強得多。
“道子前輩說得對,我們不想偏居一隅了,如此山門,比那些凡人山匪都不如,我們走!”天海島的一位金丹修士振臂一呼,頓時無數人紛紛響應。
“就算無法心懷天下,也要活得自在,我們不想屈居人下,當兩儀派的工具!”
“兩儀派的宗主都如此無情,可見我們留在島上的下場早晚是一死,走,我們出海自尋落腳地!”
由陳格兒帶頭,一眾數以千計的天海島修士紛紛架起劍光,就要遠離這處傷心地。
怪不得這些修士叛出山門,大禍來臨的時候,宗主都藏身不出,如此山門實在令人傷心。
“放肆!你們要造反麼!”
藏身許久的天海島島主,發現危險消失,終于現出真身,卻被門下僅存的二十多位金丹怒目而視。
“君子,不茍且!告辭!”
陳格兒以劍為禮,當先飛身而起,其余金丹修士與更多的筑基修士紛紛跟隨,一句句君子不茍且,聽得天海島的島主火冒三丈。
“誰敢叛出天海島,死!”
幾乎所有門下都要離開天海島,這位島主大怒,催動出元嬰初期的威壓,想要震懾門人,沒想到數十位金丹齊齊轉身,橫劍而對,一個個滿臉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