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千千被徐言突然的出手所驚呆,阿烏這時候也不吃了,好奇的看著滿屋子的烈焰瞬間縮成鳥籠大小的火焰籠子,而籠子外則環繞著十頭兇猛的煉魂。
火焰涌動,陰風陣陣,好好的一桌子酒宴,被映照得詭異陰森。
“那是……喪魂雀!”高人很快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其實不僅是他,錢千千與阿烏也都看了個真切。
火焰形成的籠子里,一頭詭異的雀鳥正在忽隱忽現,左沖右突,每當它沖出火焰牢籠,又會被牢籠外的煉魂擋下。
幾次沖擊無果,詭異的雀鳥將一雙陰森的小眼睛盯住了徐言,而徐言只是微笑著品酒,根本沒去多看一眼。
“真是喪魂雀!屋子里怎麼有喪魂雀,誰在監視我們!好家伙喪魂雀都用出來了,這麼大的手筆,用得著如此小題大做麼,我就是個小人物啊!”
丑鬼的呼喊聲伴著火焰的暴起與煉魂的嘶吼,牢籠里的喪魂雀很快虛弱了下來,不過下一刻,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景象出現了。
只見喪魂雀前臉上的一排白羽忽然飄擺了起來,隨后紛紛離體飛起。
堪稱詭異的啼叫聲中,喪魂雀的本體碎裂了開來,而那些白羽則在火焰囚牢里圍攏成圓,形成了一只眼睛的輪廓。
那的確是一只眼睛,來自窺探者的目光,仿佛帶有一股莫名的期待,又好似重逢的欣喜,但凡看到這只怪眼的人,都能體會到一種來自心底的寒意。
呼啦!
怪眼沒有持續太久,散落開的白羽不等飄落就被火焰焚燒一空,一只無比珍貴的喪魂雀,就此煙消云散。
“死了?可惜啊可惜,一件極品法寶就這麼消失了,太浪費了吧。”丑鬼高人撮著牙花子,滿臉的可惜。
“為啥變成個眼睛?好、好嚇人!”錢千千膽戰心驚地說道。
“什麼雀來著?能吃不?”阿烏最是安穩,在他眼里除了人之外,只要是活物,就只有能吃不能吃兩種選擇。
“看來,有人對我們這間天字三號房很感興趣。”徐言輕笑了一聲,眼底的冷漠則猶如冰寒。
喪魂雀的消散,對于徐言這種身家的強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一件極品法寶的價值而已,然而喪魂雀消散的方式,卻透著一種挑釁之意。
那白羽組成的怪眼,可沒有對著其他人,而是正對著徐言,眼中的怪異神色也是盡數對徐言而來!
被人認出來了?
徐言最開始認為自己的身份被人看了出來,后來又覺得不對,即便自己現出真容,那屠青燭也不可能認得,因為徐言根本就是第一次見到對方。
喪魂雀必然來自屠青燭不會錯,可是徐言想不通為何第一次相遇就受到對方的如此看重,不惜動用珍貴的喪魂雀來窺探自己。
尤其那份莫名的心悸,更讓徐言對那屠青燭生出怪異的感覺,猶如宿敵相遇。
還沒開始的千嬰擂,就讓徐言遇到了不小的麻煩,看來這一次的千嬰擂不能大意分毫。
沉吟了半晌,徐言目光一沉,起身推門而出,腳步安穩的走到天字一號房的門前,掌心運轉靈力,直接將房門推開。
既然人家放出喪魂雀窺探自己,徐言也打算禮尚往來,直接面對面的會一會那位屠公子。
房門雖然開啟,但是天字一號房里卻是空無一人。
“走得倒是夠快,既然無心吃喝,應當另有要事了……”
目光微冷,徐言返回了自己的房間,經此一事,丑鬼高人神經兮兮的開始疑神疑鬼,錢千千也被嚇得不輕,只有阿烏在風卷殘云,將桌子上的酒菜席卷一空,拍著肚子好像還沒吃夠的模樣。
“酒足飯飽,走吧,我們坊市里轉轉。”徐言呵呵一笑,起身抱拳道:“高長老,我們后會有期了。”
“后會有期,后會有期,善公子請了!”丑鬼高人知道到時候分別了,不僅買賣做成,還白吃白喝了一頓,他是心滿意足,與徐言拱手辭別。
離開酒樓,徐言將靈識散開,隱晦的籠罩了周圍,當先走向坊市深處。
本該住在剛才的酒樓,可是喪魂雀與屠青燭的出現,讓徐言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來臨,所以要換個住處才行。
“公子,剛剛那喪魂雀,是、是奔著我們來的吧?”錢千千可不傻,她已經看出了危機,在路上小聲詢問著。
“未必,也可能是沖著高人去的,那家伙的修為有些古怪。”徐言微微皺眉,低聲道:“看著是元嬰中期,可是總覺得丑鬼的修為不弱于我。”
“不弱于師尊!他、他是化神?”錢千千一驚,連公子的稱呼都忘了。
徐言搖搖頭,道:“一種感覺而已,他的境界在我看來的確是元嬰中期,阿烏,剛才那高人,你可有何發現?”
“我就知道他比我還丑,嘿嘿。”阿烏沒心沒肺,也不知道危險不危險,這種人活得倒是輕松快活。
見阿烏渾然不覺,又渾然不懼的模樣,徐言忽然間啞然失笑。
他現在是善公子,怎麼差點又成了地劍宗那位麻煩纏身的小師叔?
刷拉一聲,折扇甩開,點指著遠處龐大如花園般的攤位區域,徐言笑道:“走,今晚本公子做東,看見好東西你們盡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