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這運氣,殺入千嬰榜前百都有希望!”
“第一局就敗北,讓你輪空也進不去前百,那徐大善不止運氣好,人家的名聲可不小,沒聽過最近聲名鵲起的善公子麼。”
“都說是第五大公子的善公子,就是輪空的那個胖子?”
“正是此人,據說善公子不僅修為高深,出手更是闊綽,經常一擲千金,這位豪門公子還有個習慣,喜歡多管閑事。”
“我也聽說了,那善公子的善字根本是自封的,其實那家伙是個蠻橫的主兒,他認為自己在行善,殊不知害了多少人了。”
“強人都有怪癖,若是第三局遇到此人,定要多加小心。”
擂臺上刀光劍影,擂臺下議論紛紛,時而有轟鳴在半空炸起,還能看到有人噴著鮮血被轟飛出擂臺,生死不知。
第二局的比斗,來自臨淵島的島主順利勝出,回到自家看臺之后,王語海迎來了家人的歡呼,尤其是從地劍宗看臺偷溜出來的王昭與費材,呼喊得最賣力氣。
“你這丫頭,不在宗門隊伍,亂跑什麼!”王語海一回來立刻看到王昭,于是大嗓門的吼了起來。
“這不是回來看望老爹麼!宗門又沒有嚴令非得待在看臺。”王昭仰著頭同樣吼了回去,這對父女亦如從前,唯一的區別,如今的王昭已經不在是小小的筑基修士,而是金丹初期的宗門執事了。
有宏心雨悉心指點,這幾年來不僅王昭進階金丹,連費材都跟著借光,成功提升了一個小境界。
看著自己的女兒和當初前往地劍宗的門人費材,王語海感慨良多,當年他有意不去護送,本想讓女兒與一眾弟子們趁機歷練一番,誰成想連他的女兒都險些被金玉派殺掉。
“徐言徐長老呢,還沒有消息麼。”王語海平復了一番氣血,沉聲問道。
“沒有,徐言根本就沒回宗門,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他了。”王昭鎖起秀眉說道,地劍宗的小師叔這些年音訊皆無。
“徐長老一定是自己歷練去了,嫌棄我們修為太低,不想帶著我們一起去。”費材有些遺憾地說道,誰能想到當年的徐師兄,短短幾年搖身一變,成了宗門的小師叔,連宗主都要以晚輩自居。
“難不成,徐長老被吞進魚腹的傳聞,是真的……”王語海沉吟了起來,想起最近流傳在百島的一份傳聞。
傳聞說地劍宗的小師叔徐言前往軒轅島求藥之后,被化羽海獸吞噬,就此隕落海域。
王語海只聽過傳聞,至于傳聞的真假,他還不得而知,如果徐言真被海獸吞噬,在王語海看來是在太過可惜,大好的青年,有望化神的強者,就這樣隕落在海域,的確讓人心痛。
“徐言被吞進魚肚子了?真的假的?”王昭聽到了父親的自語,驚得她無以復加。
“傳聞而已,做不得真,徐長老那種奇人怎會囚于魚腹呢,好了,你們回去吧,既然是地劍宗的執事了,就別再像瘋丫頭似的到處亂串,老大不小的人了,不知道穩重一些麼。”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走,哪有老爹趕女兒的,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廢話!瞧你那大嗓門,不是我親生還能是誰生的!”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別吼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拌嘴。”島主夫人無可奈何地說道。
王語海一家三口看似聲音不小,實際上那些吼聲里充滿了關心之情,距離不遠的百島修士都能看到那對父女的拌嘴,人們大多報以善意的微笑。
軒轅雪也在少見的微笑,因為她聽見了王語海一家的大嗓門,百島修士雖然沒有匯聚在一處,但是相隔很近,尤其是臨淵島這種小型海島,紛紛圍攏在古百島這些大勢力的周圍。
王語海可不是沒有仇家,與兩儀派結仇的臨淵島,只能選擇尋找古百島作為庇護,又有自家的女兒成為了地劍宗的執事,王語海這才不算太過擔心。
軒轅雪不知道臨淵島與誰結仇,她只看到了互相大吼的父女,她也希望自己的父親對她大吼,而不是冷森森的沉聲說話。
微微低著頭的女孩,緩緩轉過臉去,看了眼穩如泰山的家主,她看不到任何親情的存在,只有滿眼的冷冽與冰寒。
“我不是軒轅雪,我殺了軒轅雪,我是軒轅家的仇人才對,他們為何不殺我,還傳我靈寶,教我修煉……”
自從與徐言重逢,軒轅雪得知了一段堪稱詭異的身世。
她極其有可能不是軒轅家的血脈,而是一道連軒轅家都惹不起的殘魂,從而奪取了真正的軒轅雪的生命。
究竟自己是誰這種令人壓抑的自問,出現在軒轅雪的心頭,與徐言一樣,軒轅雪的心里也出現了迷茫。
在心底曾經期盼過的親情,仿佛距離她越來越遠了。
“對不起……”
越發孤寂的女孩,在看向所謂的父親之時,在心里默默的道出歉意之言,或許只有如此,才能讓軒轅雪的心中少一些沉重。
軒轅雪的目光漸漸抬起,與遠處的另一道目光相對,她仿佛能從徐言的目光中尋求到一種安撫與寧靜,只是兩人的目光剛剛匯聚,就被擂臺上炸起的鮮血所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