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術或者靈力重鑄的容顏,哪能比得上自然的年輕容貌,于是人面桃花這種奇丹,就成了年過三十才固定了容顏的李含笑心頭最大的愿望。
恰巧不久前李含笑終于找到了一位丹道高手,以繁多的靈石加上無數天材地寶才換得對方出手煉制人面桃花,雙方約好一年之后交易,畢竟人面桃花的材料及其繁多,收集齊全就要半年多的時間。
即將恢復成少女容貌的李含笑,這幾天是美滋滋開心無比,這種秘密都會被女修藏在心里,豈能告知外人,就連自己的夫君也不例外,等到自己服下丹藥擁有了人面桃花之容,才是送給夫君的最大驚喜。
誰不想以自己最年輕的容貌面對心上人。
誰又不想在多年夫妻的生涯中,重拾最初的一見鐘情。
李含笑能猜到自家夫君到時候一定會驚喜,但她猜不到人面桃花四個字,如果輕聲呢喃而出,聽起來居然很像“離開他”這三個字的發音。
將人面桃花誤聽為離開他,侯九泉這些天始終煩悶不堪,人面桃花這幾個字他沒聽清,但那“一年”兩個字他聽得可清楚,如今又從徐大善口中聽聞了一年之約,侯九泉豈能不怒。
憑空杜撰的一年之約,加上一粒龍鱗沙為證,徐言還未與強敵交手,當先設下了一出離間計,只要兩人生出那麼一絲的隔閡,在接下來的比斗中徐言就能占據些先機。
本想為之后的惡戰先占些便宜而已,沒想到話一出口氣得那李含笑俏臉發白,銀牙暗咬。
一聽自家夫君都開始質問自己,李含笑勃然大怒,回頭喝道:“一年后我和他去天涯海角,比翼齊飛!你個死鬼連這話也信麼!”
一旦李含笑撒潑,妒火中燒的侯九泉立刻清醒了過來,他們夫妻都修成了二人一身的融體之法,豈能存在二心。
“夫人息怒,徐大善的名聲本就極差,是我忘了這一點,我們都被他算計了。”侯九泉咬牙切齒的盯著徐言,怒道:“你這卑鄙之人,居然還以善公子自居,我看你是惡公子還差不多,居然想要毀我夫妻的感情,你、你、你無恥之尤!”
侯九泉平常的時候話就不多,不僅穩重,還是個悶葫蘆,今天算是被氣得不輕。
能排列千嬰榜前十的夫妻,豈能是簡單的人物,李含笑看穿了對手的詭計,卻不明白為何自家夫君今天如此沖動,于是用出了撒潑這一招,她如果去解釋那粒龍鱗沙,耗費的時間就更多了,沒準越解釋越會引起侯九泉的疑心,倒不如當一次罵街的潑婦,這樣一來也就破了徐言的離間計。
李含笑的應對堪稱絕佳,她的城府更是極深,但她還是小看了如今的對手。
當李含笑罵完街,頃刻解開了夫妻間的誤會,沒想到那位善公子可沒打算這麼快就放棄這份好不容易找來的機會。
既然發現了侯九泉的易怒,徐言豈能善罷甘休。
只見徐言眉峰緊鎖,一臉失落,目光中帶著無限的愁苦之意,緩緩伸出手,失望的看著李含笑,道:“既然夫人要毀那一年之約,在下也不糾纏,還望將信物還我,讓我在思念之際,也能有一物解憂,相思苦,苦相思,花前語,月下容,一年而已都成風……”
本來人家夫妻已經重歸于好,再無芥蒂,徐言這麼一說,李含笑沒覺得什麼,離間計已經挑明,就不叫計了,她只是冷眼旁觀,不過那位侯九泉的心頭又是動了一動。
一絲連侯九泉都沒有察覺到的心境裂痕,就在徐言那句花前語月下容的聲音中出現。
“人才啊!這小子得多壞,能想到如此辦法挑撥離間。”
老樹下的觀戰區域,丑鬼高人原本一直看著阿烏的比斗,他對徐言沒什麼興趣,倒是對阿烏十分重視,如今見識到徐言的手段,這才發現原來善公子的稱呼叫錯了,應該叫惡公子才對。
“各、各憑本事!我家公子才不壞,我家公子是天下第一善人!”錢千千聽著不樂意了,嗆了丑鬼一句。
“挑撥離間的見過多了,在千嬰擂前十之戰的擂臺上挑撥笑九泉夫妻的,真沒見過,那位善公子也太壞了吧,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老樹下站著不少修士呢,都認得徐大善,于是議論聲大起。
“什麼叫勝之不武,笑九泉以二敵一勝得就光明正大了?兩個元嬰巔峰一起出手才排在第七位而已,單獨一人拿出來根本登不上前十之列,我看善公子此舉分明暗含大義,就應該教訓教訓那些舞弊之人,否則如此以往,大家全都修煉融體之法得了。”
“笑九泉排列千嬰前十的確有些不太服眾,不過人家夫妻兩人心有靈犀,比斗的時候也只有一人出現,這與駕馭靈獸為戰其實是一樣的,若是真算違規,舉辦千嬰擂的劍王殿一方豈能讓笑九泉排列在前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