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低聲的呢喃,目光冷冽了起來。
他不允許自己的魂魄被其他人同化融合,也不喜歡同化其他的魂魄,如果善惡共存于世,那就各活各的,犯不著為了完整而相融。
“仙主不在乎善惡,善也好,惡也罷,只要魂燈亮了,你就是仙主。”
守夜人緩緩抬起頭,摘下兜帽,現出一張古怪的鬼臉,臉上遍布褶皺,眼珠極大,光頭無發,看起來不太像人。
既然被當做仙主,徐言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問道:“說說吧,你又是何人,怎麼只剩魂魄游蕩在島上,你的本體被誰殺了?”
“老仆運氣,已死五百年了,幸好以殘魂之體護得仙主魂燈安然,如若魂燈被毀,老仆死不瞑目啊。”守夜人唏噓感慨。
“死了五百多年也叫運氣?你這家伙腦袋有問題吧。”徐言聽得大為不解,不明白守夜人為何死了還說自己運氣。
“老仆名叫運氣,運氣這個名字還是仙主起的,仙主如今怕是記不起來了。”守夜人的怪臉上現出溫和的笑容,如同慈祥的老者。
“好名字,你家仙主真有才。”徐言恍然大悟,原來守夜人的名字就叫運氣。
“這魂燈究竟是何異寶,難道是先天等階,要如何駕馭,將其收走沒關系吧?”
徐言看向魂燈,問出一連串問題,在他看來這盞魂燈能被守夜人守護千年,必定是琳瑯島上最珍貴的異寶,沒準能達到先天之境。
自己就是言通天的一縷殘魂,勉強當做通天仙主也沒錯,徐言認為收取自己的異寶是人之常情,誰敢阻攔就宰了誰。
“魂燈只是上品法寶而已,天下間魂燈無數,等階大多不高,只有預示魂燈主人生死的能力,沒有其他用處,也無法駕馭,仙主想要收取,沒人敢阻攔。”
“就是一盞普通的魂燈啊……”徐言大為失望。
“雖說普通,但是意義非凡,這盞魂燈是老仆的執念所在,守得它亮起,老仆死也無憾啊。”
“知道你是個忠仆。”徐言搖搖頭,道:“誰殺的你,你這魂體因何能五百年不散?”
“是人族所為。”
守夜人聲音發沉,道:“每隔百年就有很多人族化神抵達琳瑯島,老仆與其抗衡多年,終于不敵,在五百年前戰死,只有元神逃進倒空山,棲身龜甲當中而得以存活至今。”
“龜甲?什麼龜甲?”徐言又是一怔,這時候他才發現,叫做運氣的守夜人,語氣與其他人不同,總是人族人族的,好像他不是人族一樣。
只有異族,才會用人族化神這種說法,如果本身是人族,無需加上人族二字,只說化神修士即可。
“我們所在之地,就是龜甲之內,龜甲是老仆的背殼,也是存放魂燈的地方。”
守夜人現出一種難看的笑容,滿臉褶皺堆積成溝渠,看起來很是嚇人。
但他語氣偏偏十分和善,對著徐言解釋道:“老仆的本體,是一頭化羽境的海龜,而非人族啊。”
聽聞化羽,徐言先是一驚,接著大為不解,問道:“既然你是化羽至強,怎麼會被人族化神圍殺致死?”
第1556章 君主之說
名叫運氣的守夜人,原來是一頭龜族化羽,存放魂燈的怪屋,正是龜殼。
得知守夜人的真相,徐言頓時充滿了疑惑。
百神榜過后的歷練,至多有百位化神登島,化羽境界的守夜人,相當于人族渡劫強者,怎麼可能被百位化神滅殺?
徐言的疑問,也是守夜人的悲哀所在。
“五百年前,有人族渡劫暗中出手,老奴才身死倒空山。”守夜人嘆息著說道。
“果然有渡劫出手,是誰下的手,你應該知道吧。”徐言皺眉問道。
“陌生的渡劫修士,他的劍氣很強,強到甚至能與散仙媲美,而且劍氣中充滿了斗戰之意,極其驚人。”
“斗戰之意?那渡劫強者還有什麼特點。”
“我想想……對了,他身邊有一條三丈雷蟒。”
“斗意劍氣,三丈雷蟒……軒轅幽夜!”徐言想起了一人,正是軒轅島斗仙臺上的石雕。
如果說五百年前有人族渡劫能施展斗戰之意的劍氣,還能駕馭一條三丈雷蟒,那這個人應該就是已經隕落的軒轅幽夜。
當初被迫登上斗仙臺,徐言親眼見過軒轅幽夜的石雕旁盤繞著一條三丈雷蟒,所以才料定斬殺了守夜人的,正是軒轅家的那位先人。
無論守夜人運氣,還是軒轅幽夜,都早已隕落,這場恩怨已經無需多想。
徐言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運氣,你可知仙主究竟因何隕落?”
證明自己是言通天的一縷殘魂,徐言其實并不意外,多年前就開始出現的夢境,早已預示著他的出身,只是如今看到魂燈燃起,就此確認了身份。
然而最讓徐言不解的,是通天仙主究竟遇到了什麼強敵。
要知道散仙至強,說成永生不滅都差不多少,一旦身死隕落,必定遭遇了無法想象的危機,那九天之上存在著什麼,才是徐言真正關心的地方。
“仙主踏天而去,想必在天上遇到了絕險,至于身死的真相……老奴不知。”
守夜人畢竟只是仆人,并不知曉仙主隕落的真相,只是說著最后一句不知的時候,守夜人微微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