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惡人,對待人族修士都不會留手,又何況是對待魔族。
徐言沉著臉走出山腹,這時候從山坳林間紛紛匯聚來一些炎蟲炎蛾,還有十幾頭傷痕累累的炎鷲。
“城,在什麼方位。”
沒去理睬低等的炎蟲炎蛾,徐言盯著炎鷲問道。
其中一頭傷勢較輕的炎鷲晃了晃翅膀看向東南方,好似能聽懂徐言說的話,而且目光比其他同族靈動許多。
“母獸,是否被赤炎魔掠走。”徐言盯住了晃動翅膀的炎鷲,他認出了這頭炎鷲就是自己離開炎魔洞之前湊到近前好像在聽從吩咐的那頭。
對方這次居然點了點頭,擺動頭顱的同時張口發出一聲怪叫,好像在回答徐言的詢問,只不過叫聲顯得極其古怪,猶如兩種不同的聲音,一高一低,一尖一沉。
這頭炎鷲張開大嘴的同時,徐言的眉峰就是一動。
他看到了炎鷲的上顎,獠牙的后側居然生著一顆人頭!
人頭絕非食物,而是長在了這頭炎鷲的嘴巴里,就像一種并未完全的進化,讓這頭特殊的炎鷲看起來不倫不類。
其他炎鷲的大嘴里絕對沒有人頭,如此異象徐言先是一愣,緊接就明白了過來。
看來這頭炎鷲應該是吃了能化形的東西,只是吃得不多,或許只有一小半甚至一角,所以才化形了一顆頭顱出來,身上的其他地方卻沒有化形。
“去城里。”
說話間徐言躍上這頭炎鷲的背后,命其騰空,飛往東南方向。
雖然角石甲與之前不同,但是火焰獨角的氣息,這群炎魔洞的魔族都能分辨得出來,魔子歸來,誰敢不聽號令。
尤其如今的魔子,比三年前要強大了太多,已經達到了魔君程度!
以魔君的境界修為,號令魔帥境的炎鷲輕而易舉,不多時振翅飛遠的炎鷲馱著魔子,消失在荒蕪的山脈當中。
既然要融入魔族,就要入鄉隨俗。
有了魔角,再加上炎鷲坐騎,看起來才算得上真正的魔子,只不過炎鷲的境界太低,一路上徐言尋麼著今后能獵一頭魔君來騎乘才行。
堪比大妖的炎鷲,飛行的速度不慢。
這頭局部化形的炎鷲看氣息已經達到了魔帥的巔峰程度,與元嬰巔峰類似,兩天多的時間就飛抵了冥炎魔一脈真正的老巢。
炎鷲無法口吐人言,徐言得不到確切的消息,他只看到了一片陰森森的山脈,光禿禿連一顆草木都沒有。
此起彼伏的山脈上遍布著裂痕,裂痕里幽深昏暗看不到盡頭,從高處看去,就好像這片山脈的方圓千里之地,被一記重擊砸成了分崩離析,裂痕滿地。
看到這番景致,飛行在山脈上空的徐言微微一愣。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大地上出現了從天而降的莫名力量。
臨淵島后山的海淵是一處,劍王殿是一處,加上這處陰森的山脈就是三處地點,徐言在這三個地點都生出天空中落下了強大力量的感覺。
“海淵的形成是被混元瓶砸出來了,劍王殿與這里的地勢又是因何而來,天上到底掉下來多少異寶,難不成這里的地底也有重寶存在?”
從猜測到推演,徐言忽然發現這片冥炎魔的老巢之地,有可能藏著寶物。
遠處的山脈里,一座古老的城池映入眼簾。
說是城池,其實與鎮子相差不多,連城墻都沒有,四周以高大的木樁圍攏,形成了一處山林中的居住之地。
別看城鎮修建得簡單,里面的屋舍倒是不少,行人也有很多,以人形居多,竟是一處化形魔族的駐地。
“冥山城,看來這里是冥山了,名字不賴,遍地裂痕好似冥域,不知道有沒有孤魂野鬼從地底爬出來。”
右眼中的劍芒漸漸散去,不等抵達城鎮,徐言已經知道了這里的名稱。
可不是他有預知的能力,而是城鎮的大門處寫著冥山城三個大字。
字跡不算出彩,倒也工整,看得出寫下冥山城三個大字的魔族必定識字。
為了尋找消失的母獸,也為了弄清這群魔族在魔帥境界就能化形的緣由,更為了解一番魔族的真相,徐言一個人接近了冥山城。
冥山這種陰森的名字,想必被定下的時候一定是在血與火的營造之下。
隨著越發的接近,徐言看到了一片片白森森的骸骨鋪就在地面,有的骨骼沒入地底,與山巖融為了一體,也有的骨骼碎裂在地面,看起來好像一片白色的巖石。
碎骨,幾乎遍布山脈。
越是接近冥山城,白骨就越多,到了城池邊緣,已經是滿地森白,看起來觸目驚心!
那是無數次征戰所遺留的骨骸,可以預見,這座不算巨大的城池,根本就是一處埋骨地,數之不盡的魔族葬身于此。
就連徐言這種身經百戰的修士,看見滿山白骨之際也不由得暗自心驚。
“赤炎魔與綠炎魔居然斗都這種地步,吞噬與殺戮果然是北洲域的習慣。”
帶著一身的魔族氣息,徐言接近了冥山城,不等抵達城鎮,忽然眉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