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魔君擺弄著大手里嘶吼連連又掙扎不出的翼人,語氣古怪地說道,滿滿的調笑之意。
“那詞叫桀驁不馴,犀角,放開翼人,她是魔子的仆人。”老銀環的白眉皺了皺,眼中現出冷意。
對方是魔君,放在平常抓幾個冥炎魔一脈的魔帥魔將其實不算什麼,可翼人卻是魔子欽點的手下,抓別的魔帥無所謂,反正冥炎魔一脈有的是魔帥,但是抓走翼人,明顯是在對魔子挑釁。
“對對對!就叫桀驁不馴,哈哈!既然是魔子的仆人,那就更不能錯過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冥炎魔的魔子所調教出來的仆人,是個什麼味道,哈哈哈哈!”
名為犀角的魔君,其狂野的程度比起之前的白鱷與丑魚更甚,竟是連魔子都不放在眼里。
來自千鱗部的魔君,分明是來挑事的,老銀環目光泛冷,金火的嘴角卻在隱隱現出得意的冷笑。
本該由他金火統御的冥炎魔一脈,如今成了綠炎魔一方勢大,金火明著屈服在魔子的武力之下,暗地里他還有其他的心思存在。
這幾年養好傷勢之后,金火時常與千鱗部的幾位魔君走動,終于準備在今天來一次試探,試探那魔子鬼面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五年前被差點擊殺的金火,后來才察覺到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在魔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屬于魔族的氣息,如果魔子是假的,那麼冥炎魔一脈就會重回他金火的掌控。
魔子閉關炎魔洞多年不出,金火已經等不急了,他要驗證自己的猜測,于是千鱗部的魔君就成了最好的利用工具,哪怕除掉魔子之后將綠炎魔一脈交給千鱗部,也好過頂著一個看似高高在上,實則早已名存實亡的首領身份。
大廳外,魔君犀角掐著痛苦掙扎的翼人在哈哈大笑。
大廳里,白鱷與丑魚在大碗的喝著美酒,似笑非笑的看著熱鬧。
金火與老銀環心思各異,為了不打擾閉關的魔子,老銀環打定了主意拖住這些不速之客,至于落在人家手里的翼人,已經沒人能多管。
“既然你犀角一意孤行,連魔子的仆人都敢搶,若是魔子大人怪罪下來,你犀角也得一人承擔!”
老銀環不在多看掙扎的翼人,而是冷哼著說道,目光卻在古怪的看向金火。
“魔子大人的鬼面之名,諸位或許不曾聽聞,不過你們早晚會知道我家大人的手段,你說是吧,金火。”
新晉的魔子,自然無人得知其實力,只有金火才知道魔子的雷霆手段。
“是,那是,諸位千鱗部的貴客這次不就是為了見識魔子大人的手段才來的麼,呵呵,呵呵。”
金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為了掩飾心頭的不安,舉起大碗,想要以喝酒來擋住老銀環冷冰冰的目光。
酒碗的確擋住了銀環的目光,卻沒擋住半空中出現的身影。
仰頭的金火一眼看見了飛進冥山城的巨獸,更看見了巨獸頭顱上站著的魔子,頓時嚇得他噗的一聲,將一大口酒水全都噴了出去,噴得滿桌都是。
“金火你什麼毛病!赤炎魔喜歡胡亂噴酒了?”白鱷大為不喜,橫了金火一眼。
“金火大人這是被什麼嚇到了,居然噴酒,真是少見吶。”后腦里涌動著黑色霧氣的丑魚倒是好笑的看著熱鬧。
“魔子、魔子到了!”金火顧不得嘴角的酒水,急忙站起身形,下意識的迎了出去。
一聽魔子到了,老銀環頓時大喜,哈哈笑道:“諸位,我們冥炎魔的魔子到了,這下你們可以見識一番鬼面大人的風采了,哈哈哈哈!”
老銀環的笑聲高昂爽朗,在他的笑聲里,白鱷與丑魚互相看了一眼,紛紛起身走出門外。
大殿外的空地被陰影籠罩,龐大的巨獸從天而降,落地之后低下頭去,站在它頭顱上的身影這才好整以暇的走到地面。
能讓魔君巨獸如此臣服,同階的魔族難以做到,只有以魔子為名的魔族強者,才能以魔君為坐騎,號令同階。
“冥炎魔一脈的魔子,怎麼跟個惡鬼的樣子差不多?”
“居然叫做鬼面,陰森的名號。”
“太單薄了,這種魔子我一手能捏死兩個!”
“普通魔君的氣息,沒看出強到哪去,怕是名不副實吧。”
來自千鱗部的魔君一個個站在門外,有的橫眉立目,有的滿眼不屑,也有的面帶微笑,只是笑容看起來冷冽無比。
走下巨獸頭顱的魔子,亦如五年前。
森白的甲胄,宛如白骨,漆黑的面甲,嘴角輕挑,額頭的獨角燃燒著暗淡的火焰,看著氣勢不凡,如果仔細感知的話,與新晉的魔君其實沒什麼兩樣。
徐言的境界只有化神初期,對應著新晉魔君,只要不動用強大的元嬰之力,他的氣息在別人眼里算不得多強,在魔君里顯得并不起眼。
“有客人?”徐言落地之后發現很多陌生的面孔,不由得問了一句。
“回稟魔子大人,這些客人是來自千鱗部的魔君。”老銀環走到近前解釋道:“千鱗部是我冥炎魔一脈的鄰居,這些魔君聽聞我冥炎魔出現魔子,打算見識一番,大人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