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也沒什麼動作,就像沒聽到一樣,反正他背對著那六大魔子,蒙混過關好像不難。
不知是如何感知到了徐言的臉上還戴著面甲,銀鱗的嘴角翹起一種玩味的弧度,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冷笑。
“大人,收面甲了,別人都收了,就剩大人一個了。”
徐言是背對著六大魔子,可是正對面的卻是金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金火好心的提醒著,聲音還不小,甕聲甕氣的一開口,立刻引來了全場的目光。
徐言這時候最想的不是逃之夭夭,而是最想掐死金火。
恨恨的瞪了眼金火,徐言能看到四周沒人再戴著面甲,不得已之下抬手一抹將鬼面收起,舉杯的同時抓起一盤子大魚,一口將碩大的魚眼吞在口中,腮幫子頓時鼓起,看著好像胖了一圈。
等徐言現出真容,最有眼力的雀道人早已端起了美酒,大呼道:“祝冰魘大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統御魔域,萬載榮光!敬!”
說罷雀道人一仰頭咕咚一聲當先喝了杯烈酒,大呼痛快,其他魔子魔君紛紛效仿,有的嫌酒碗酒杯太小,直接捧起酒壇子咕咚咕咚喝起個沒完。
與其他魔君魔子一樣,徐言也連喝了三大碗烈酒,但是他可沒咽,而是把腮幫子撐得越來越鼓,最后一張清秀的面孔直接成了方塊臉,加上微瞇的雙眼,整個一怪人,恐怕連徐言自己照鏡子都認不出自己了。
“鬼面魔子,原來容貌如此清秀,與那人族中的世家公子一般無二。”
這時候銀鱗忽做驚訝,道:“我曾去過人族世界,見過世家公子,那些公子喜歡舞文弄墨,研究學問,有些還能出口成章,妙語連珠,聽得人好生歡喜,不知鬼面大人是否也能出口成章,為冰魘大人吟詩一首呢。”
將徐言引給冰魘,銀鱗的心機可謂陰毒。
聽見銀鱗如此一說,不止申屠冰魘好奇的望來,其他魔子魔君全都將目光聚集在徐言身上,連雪孤晴也偏頭望來,當她看到徐言的剎那,秀眉就是一動。
徐言沒吟詩,也沒作畫,而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根本不會。
他哪有閑心給魔子吟詩,砍幾個魔子腦袋還差不多。
“世家公子多喜文,不喜武,鬼面大人的容貌,配上這身兇甲實在不搭,我喜歡看你如翩翩公子的模樣。”銀鱗再次說道。
徐言已經看了出來,對方不是在得寸進尺,而是懷疑他這位魔子的身份了。
“我就喜歡這樣,顯得威猛!”徐言囫圇著說道,聽起來好像大舌頭。
“又不是上陣殺敵,今天可是冰魘大人的壽宴,酒桌上的威猛有什麼用呢。”銀鱗嫣然一笑,柔聲道:“還是說,鬼面大人不愿卸甲,是怕被人察覺你的人族之身呢,咯咯咯咯!”
嬌笑聲溫柔中透著妖魅,妖魅中帶著陰森,猶如從地府鬼域中傳來的森森鬼語,聽起來像是玩笑之言,又像是一種挑釁之語,銀鱗的這番話攪動起整個大殿的氣氛,令得場面變得越發壓抑。
徐言的嘴角動了動,溢出一縷酒水,眼睛漸漸恢復成原來大小,眼底掠過一股冷意。
第1668章 一波三折(下)
魔帝城,舉辦壽宴的大殿之內。
不等魔子申屠冰魘對雪孤晴發難,銀鱗當先迫不及待,想要撕毀徐言的假面。
徐言能在銀鱗的那陣笑聲里聽出一種殘忍的味道。
當著無數魔君,繁多的魔子,人家這是打算要揭曉新晉魔子的身份。
一去不歸的心魔,金火的密報,以這些線索,銀鱗已經察覺到徐言的不同之處,那就是人身與甲胄。
魔子中的確存在模樣秀美俊朗之輩,但那大多出自修羅與羅剎一族,或者是成名多年,修為早已達到魔君巔峰的魔君后天改換了容貌,極少有新晉的魔子就能生出一副完美的人族之軀。
尤其徐言的出身,是炎魔洞,在一群蟲子里出現的魔子,銀鱗可不信會是一副清秀的人族男子模樣。
蟲子堆里出現的魔子,再怎麼像人也得有些蟲子的特征才對。
銀鱗的質疑,讓徐言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就連申屠冰魘都暫時放下對雪孤晴的敵意,望向徐言。
“魔子鬼面,你不會當真是人族假扮吧?”說話的,是魔子天鉤,他在盤天枝與徐言交手沒討到好處,正好現在落井下石。
“鬼面大人怎麼能是人族,人家可是炎魔母獸之子,千年難遇的異種魔子,至于為何母獸能生出這麼個古怪的異種,那就不得而知了。”
“會不會是母獸飛去了人族地界,回來后生了一個雜種,真要是這樣,那就有趣了哈哈哈哈!”不遠處的大桌上,丑魚陰森森地說道:
“放肆,人家是魔子,你一個魔君豈能謾罵。”白鱷不知出于什麼心思,對著自己的同伴如此說道,語氣中可聽不出什麼埋怨的意味。
“我自己猜的,管別人什麼事,我丑魚還不能自娛自樂了?魔子又怎麼了,除了六大魔子之外,我丑魚還沒怕過任何魔君,別說他一介新晉魔子,讓那綠炎魔母獸來又能怎樣,我丑魚一樣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