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幾步走上前去,徐言掃了眼一旁的銀鱗,當著六大魔子的面,他把眼一瞪,渾身澎湃起魔力,以魔力凝聚成鋒利的長刀,咔嚓咔嚓將雪孤晴面前的堅冰砍成了一地碎屑。
砍碎了冰塊,徐言還氣勢洶洶的喝道:“冰雕那種雜耍,我可不在行,費時費力還費神,砍冰就有趣多了,你看,輕而易舉,砍得多碎啊,別看冰堅,實際上不堪一擊。”
徐言越說,申屠冰魘的臉色就越沉,這位魔子之后有心發作,可偏偏沒什麼緣由,他好像明知道那魔子鬼面在指桑罵槐,可偏偏沒什麼證據。
人家的確在砍冰,剛砍了雪孤晴的冰塊,又動用了真正的魔族力量,根本就不是人族。
以魔力凝刀斬碎了堅冰,徐言的嫌疑就此消失。
如果是人族,絕對無法動用魔力,至于人家為何出世就是一副人族的清秀模樣,只能歸功于魔子的身份了。
魔子大多生來就是人形之體,的確有很多長得不好看,甚至不倫不類像個怪物,但也有長得與人族一般無二的,不說別人,魔帝申屠云天就是個例子。
見徐言動用了魔力,銀鱗的目光略微失望,白鱷丑魚互相看了一眼,開始推杯換盞好像他們不是始作俑者一樣,金火就更加絕望了,尋思著今后要如何討好魔子鬼面,要不然他在冥炎魔一脈怕是待不下去了。
其他魔子與魔君不再懷疑徐言,可是雪孤晴的目光依舊帶著狐疑。
不過自從徐言切碎了冰塊,雪孤晴眼里的狐疑就被一種了然所取代。
人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砍冰比冰雕有趣多了,那砍冰的弦外之音,指的是什麼,雪孤晴心知肚明。
能繼承魔帝的近衛軍統領,可見雪孤晴不僅有著純正的血脈,還有著絕對的能力與冰雪聰明的心機城府,她這次本來是赴鴻門宴,沒想到不但巧遇故人,還能多一位強援。
冷若冰霜的俏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縷淡淡的笑意,只是無人察覺而已。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也為了承認魔子鬼面的身份,雀道人當先舉杯,道:“這玩笑歸玩笑,我們魔族嘛,自然不像人族那般小里小氣,魔族可是豪邁之族!小小玩笑沒人會介意,我想鬼面大人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哈哈,來來來,我敬鬼面大人一杯!”
有雀道人打圓場,其他魔子紛紛舉杯,對徐言這位新晉魔子再無敵意。
畢竟能不靠著血脈成就魔子的實在不多,而且今后的成就難以估量,別看徐言如今的修為只有普通的魔君程度,以后人家沒準能進階魔王。
沒仇沒恨的,誰也不會隨意樹敵,所以徐言成功融入了魔族的核心。
但是那些仇恨頗深,根本無法釋懷的,就得生死相斗了。
“酒也喝了,冰也砸了,雪孤晴,你究竟何時上路呢,祭奠,也該開始了。”
申屠冰魘冷冰冰地說道,那句上路說得是前往魔花殿祭奠,也有去西天的寓意在其中。
魔子鬼面不過是一個插曲,既然驗明了正身,申屠冰魘不在理睬徐言,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雪孤晴的身上。
因為雪孤晴才是這場鴻門宴的真正客人!
一句上路,大殿里的氣氛急轉直下,所有魔子與魔君全都放下了碗筷,神色各異的盯著交鋒的兩位強者。
雀道人早知道今天有人要倒霉,不動神色的遠離了六大魔子,他能為徐言打圓場,是因為徐言的身份確鑿無異,但他可不會為雪孤晴說情。
不止雀道人沒有說情,其他魔子魔君全都一語不發。
如今的局面,誰敢說情就是站在雪孤晴一邊,與申屠冰魘對立。
站隊的時候,只要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站在誰一邊,在北洲域,申屠冰魘的勢力絕對能稱之為首屈一指。
六大魔子中的四位都站在申屠冰魘一邊,以五對一的局面,雪孤晴毫無勝算。
即便掌控著火修羅與暗修煉兩部,雪孤晴在萬葬嶺一脈只控制著不足一半的人馬,剩下的都在萬魔一的控制之下,又何況銀鱗部與鉤須族兩大族,怎麼看雪孤晴今天都是勢單力孤。
至于冥炎魔一脈,已經談不上拉攏,申屠冰魘根本就沒看上眼。
危機四伏的對峙中,不等雪孤晴開口,一團火焰般的火修羅當先起身喝道:“既然是祭奠四王,冰魘大人是否同去,你可是魔子之首。”
“就是嘛,冰魘大人想要祭奠四王,我家統領自然不會有異議,不過你得一起去。”說話的是一道詭異的影子,黑漆漆好似個人形,轉過身來竟只有一張白森森的面孔,好像假臉,看起來陰森恐怖。
此人是暗修羅,暗修羅一脈的統御著,與火修羅一樣屬于近衛軍的一員,只聽從雪孤晴這位統領的調遣。
“我要是不去呢。”
申屠冰魘冷冷的看了眼火修羅與暗修羅,冷哼道:“本魔子身體不適,今天就由雪統領代勞了,雪孤晴,你到底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