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雪孤晴的單手鬼魅般探出,直奔徐言的脖頸。
嘭的一聲,如玉的單手沒抓住對方的脖子,而是抓住了另一只修長的手。
嘎吱吱一陣骨骼響動,兩只握在一起的手,絕非代表著友情,而是充滿了殺意,互相在催動巨力,對峙不下。
“你不是尋常的化神初期。”雪孤晴目光森冷,以她巔峰魔君的力量,居然沒能捏動對方。
“你也不是尋常的魔子。”徐言面帶微笑,雪孤晴的力道的確可怕,但他絲毫不懼。
“你究竟知道什麼,說出來,否則你別想活著離開魔帝城。”雪孤晴聲音漸冷,另一只玉手中多出了一物,看似一塊古舊的令牌。
當看到這塊令牌的時候,徐言忽然間生出了針芒在背在錯覺,仿佛自己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住了一樣。
雪孤晴的手里出現古舊令牌的同時,在城里始終巡弋的騎士猛地勒住了戰馬,明暗不定的雙眼燃起了幽芒,看向魔花殿的方向。
“我知道的不多,我說過了,我喜歡猜測一些東西,也喜歡胡思亂想,只要我能安然無恙,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我不會輕易說出來。”
徐言目光微瞇,默默的看著雪孤晴,道:“你有我的把柄,我能猜到你的動機,我們扯平了,獨身一身來到外域之地,能找到庇護可不容易,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想必雪大人也不會亂說。”
徐言的瞳孔已經變成了針芒,刀劍龍離在指尖中轉動,只要雪孤晴敢出手,徐言可不會坐以待斃。
反正這里是魔花殿,一旦引動了邪靈,雪孤晴可討不到好處,除非她也有黑魔幡。
默默的對峙了半晌,雪孤晴最終沒在動手,而是將手里的古舊令牌收了起來。
“我的容忍有限,希望你不會真的惹怒我,忘掉你的猜測,我也會忘掉你雕刻的鬼面冰雕。”
雪孤晴斟酌了許久,終于做出這番決定,不僅是她的對頭太多,已經被孤立出六大魔子,還有著一份不為人知的苦衷。
為了這份苦衷,她必須隱忍,而且不能出現半點差池。
“什麼猜測?什麼冰雕?雪大人怕是被魔花的氣息沖昏了頭腦。”
徐言將龍離也收了起來,心頭放松了幾分,剛才的局面是他的攤牌,還好,雪孤晴果然顧忌頗深。
“雪大人莫要擔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那邪靈傷你,我們走吧,四王或許真有遺詔遺留,想必你也十分好奇吧。”徐言輕笑了起來。
“只要是魔族,必然對四王遺詔好奇,想要知道四位大人去了何處,又留下了何種遺詔。”雪孤晴眉峰微蹙,道:“不過我更對你的忠心好奇,你當真對我一見鐘情?”
“當真!我對大人一見鐘情,如若半點謊言,我徐三天打雷劈!”徐言十分認真地說道,還發下毒誓,看起來憨厚又靦腆。
“徐三,你不覺得這名字太假了麼……松開!”
雪孤晴根本就不信誓言之說,她又不是人族的癡情女子,而是冷酷兇殘的魔君,冷冷哼了一聲,這時候才發現兩人的手還捏在一起。
之前是運轉巨力打算搏命一戰,此時力道不在,這兩只捏在一起的手就變得古怪了起來,甚至隱隱有著一絲曖昧之意在其中。
分開的雙手,各自帶上了對方的溫度。
可惜的是,這兩位全都是冷血之人,看似暫時的合作,也是建立在各自的利益與把柄之上。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如果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
徐言倒是沒什麼尷尬,抬起剛才抓住雪孤晴的手,放在面前仿佛在欣賞著剛剛的剎那溫存。
“其實,我不叫徐三,我叫姜大川。”徐言很認真的報出了名諱,他越是認真,雪孤晴越是不信。
“姜大川……這名字更難聽,你還不如叫徐三呢,或者稱呼你為鬼面大人。”雪孤晴冷聲說道。
“那就叫鬼面好了,這名字我用得最久,聽起來也最親切。”徐言呵呵一笑,當先邁步走向長廊盡頭。
“那冰雕的模樣,就是你自己披著甲胄的模樣吧。”雪孤晴跟了上去,沉聲說道。
“是啊,兒時喜歡玩鬧,特意打造了一副嚇人的盔甲,看習慣了,也就順眼了,后來用的甲胄大多如此模樣。”
“真是特別的愛好,沒聽說有誰在兒時就喜歡以鬼面遮臉的,除非你沒臉見人。”
“這你可說錯了,不是我沒臉見人,而是一見到我啊,周圍的小動物們都被嚇得望風而逃,怎麼樣,威風吧。”
“嚇唬小動物?你還真有出息。”
“也有些大動物來著,可惜它們都沒有心,一嚇唬就逃了,呵呵。”
“沒有心?什麼意思。”
“沒什麼,老家那邊動物比較多而已。”
一路上看似在閑談,徐言的感知已經達到了極限,始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以及身旁的雪孤晴。
魔花殿他第一次來,雖然有黑魔幡在手,小心一些總沒錯,尤其與雪孤晴的交易,徐言可無法保證對方會不會暗中動手。
沒見到雪孤晴之前,徐言并不知道當年為何雪國國主會蟄伏西洲。
即便是巔峰魔君,蟄伏西洲也有著不小的風險,人族中的化神巔峰可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