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帝王的低語,一道劍光從他心口沖出,帶走一捧血跡,也帶走了一顆帝王之心。
“不!!!!!!”
遠處的景象讓雪孤晴咆哮了起來,尖銳的聲音刺破云霄。
可惜她無法邁步沖向將死的帝王,她的腳下有無數只枯手從地底伸出,死死的抓住她的雙腳。
雪孤晴不怕尸骨,不怕月夜更不怕地底的手,她怕的是來不及協助復生的帝王,更怕眼睜睜看著帝王被擊殺在自己眼前。
“你,是下一任的近衛軍統領,你名雪孤晴。”
恐怖的夢境轉變了景致,出現在雪孤晴面前的是一位高挑的女子,那是四王之一,名為萬葬的巔峰強者。
“記住,魔族近衛軍只有一個職責,那就是聽從魔帝的調遣,身為近衛軍統領,你要清楚自己效忠于誰,在北州魔域,只有魔帝大人才能調遣我羅剎一脈!”
高挑的女子狂笑了起來,孤傲得好似天神,世間能讓其俯首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魔族的帝王,能與散仙抗衡的真正至強。
“遵命!雪孤晴謹遵大人之令!”
面對著魔王,雪孤晴急忙躬身拜見,道出聽命之言,可是不等她跪下,對方的語氣豁然一變。
“那麼你如今又在做什麼,你是在護衛魔帝,還是自己逃回了北洲?你是羅剎的叛徒,羅剎一族的恥辱!”
“不!我奉命回來調兵,我不是叛徒!”
在雪孤晴的吼聲中,她面前的高挑女子變成了另一個恐怖的模樣,身背后生出無數長爪將雪孤晴籠罩。
夢魘的可怕,即便是羅剎之身的雪孤晴也要深陷其中,可見邪靈的強大。
不過徐言則不以為意,周圍的邪惡本源對他毫無影響,甚至他能攝取這股力量為己用。
聽聞雪孤晴的魔幡入陣,徐言立刻飛身躍出,幾步掠到了大殿邊緣的一座小型祭壇。
“果然,陣道余威還在!”
看到祭壇中心的孔洞并無絲毫血色,徐言直接將手里的黑魔幡立在了孔洞里。
整個魔花殿充滿了血色,唯獨這些小型祭壇中心的孔洞里沒有,可見這八座祭壇并未完全被荒棄,還有些陣道余威的存在。
咔嚓一聲,魔幡立起,立刻無風自動,嘩啦啦一陣鐵鎖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原本從黑魔幡上延伸的八條鐵鎖在此時變得更加凝聚,而且另外七座祭壇上竟然都出現了一面魔幡的虛影。
虛影浮現之后,幻化成虛幻的鎖鏈直奔邪靈,一道道一條條仿佛蛛絲將邪靈纏死。
吼!!!
猶如遭遇了死敵,邪靈憤怒的掙扎了起來,血色的巨爪一只只出現,每凝聚出一只立刻會被虛幻的鎖鏈纏死,動彈不得。
“魔帝的煉魔之陣,以八尊黑魔幡魔化了萬陽木之靈,殘忍的手段……”
徐言的低語帶著一種說不出悲涼,他能看得出邪靈的本體就是萬陽木之靈,與他同源的木靈之身。
吼!!!
邪靈在咆哮,卻被禁錮,徐言以黑魔幡勾動起千年前的大陣余威,足以將邪靈禁錮一段時間。
在血霧中隱隱現出木靈之身的邪靈,不斷的掙扎嘶吼,大口開合吞噬著周圍的血霧,它周圍的血霧越少,它的身影就越加凝實。
“困不住它太久,得快些動手。”
徐言目光一沉,幾步躍出小型祭壇,身形縱躍來到了大殿中心的花朵祭壇。
腳下的花朵看似很軟,實際上猶如被冰封了一樣堅固異常,踩在上面好像走在冰層之上。
徐言快步來到邪靈之前棲息的樹樁,右眼中劍芒一閃,仔細辨認了起來。
“魔煉之法,果然在這里!”
很快,徐言透過木樁外表的血色光澤,看到了刻在木樁的玄奧法門,魔煉之法的全本,一字不落被他記在心里。
“無極人魔……根本就不是人間界能祭煉出的東西!”
徐言在記下最后的無極人魔祭煉之法的同時,也對無極人魔的存在更加疑惑,以木樁上的記載,想要祭煉無極人魔,所需要收集的材料堪稱匪夷所思,居然有真靈之血,真靈之羽這種傳說中的異寶。
如果單單是血與羽也還罷了,當徐言看到龍心鳳髓這種駭人的材料,已經不在是心驚,而是無奈。
連黑龍都未必能達到真靈級別,不說煉制無極人魔的手段要多高,就連材料在真武界都找不到幾樣。
“混天靈寶,絕非人間界的手段……”
徐言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自語道:“云仙君的筆跡,果然是他所留,魔煉之法,魔武之法,只剩下最后的魔劍之法了。”
徐言來尋找魔煉之法,其實更多的不是為了煉制無極人魔,而是為了確定魔煉是否也是云仙君所留,如今見到木樁上的筆跡,對比魚腹城里的石墩,徐言能就此斷定出自一人之手。
他想要知道云仙君的過往,想知道自己的由來。
沉沉的呼出一口氣,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徐言轉身準備離開祭壇,當走到祭壇邊緣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運轉劍眼的目光無意中看了眼祭壇上的花瓣陣紋,徐言能看到玄奧的陣紋里存在著不易察覺的氣息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