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須魔,閣樓里原本的說笑聲在此時紛紛停住。
“不毀掉怎麼辦,我們魔族大軍出海,剩下的老弱病殘難道斗得過兇猛的妖族?除非與妖族來一場最后的決戰,誰贏了就能永久的占據迎海枝。”
天鉤大咧咧的端起酒杯,一邊飲酒一邊若無其事的看了眼徐言。
“迎海枝結出的化形果,對妖魔兩族都有大用,可開啟低等族人的神智,毀掉了太過可惜,天鉤的提議不錯,我們魔族與妖族來一場決戰,定下化形果今后的歸屬,這樣一來即便我們出海西征,也有后續隊伍能帶來化形果,補充戰死的化形族人。”萬魔一贊同的點頭說道。
“如果妖族不答應呢。”申屠冰魘若有所思。
“妖族不答應的話,就用激將法好了。”銀鱗溫柔地說道,聲音依舊輕柔溫和。
“若我魔族中出現一位能越階作戰的強者,以魔君境界去挑戰化羽,妖族一定能答應。”天鉤看似莽撞的給出了一個提議,聽得在場眾人紛紛搖頭。
“哪里有如此強人,越階作戰,那不過是傳說而已,大境界的差距好比天塹,魔君戰化羽根本沒有勝算。”須魔搖頭嘆息。
“既然越階太難,那就同階作戰,以我魔族最弱的魔君去戰妖族最強的妖王,如果贏了,看妖族還服不服氣。”天鉤別看莽撞,主意還不少。
“最強的妖王,絕非等閑,連我們這些巔峰魔子都未必能贏,換成最弱的魔君更無勝算,除非,在我魔族新晉的魔君中找一位天賦最高,戰力最強之人,或許還有幾分機會。”
萬魔一點頭說道。
“新晉的魔君,還要天賦最高,戰力最強,這可不好尋呢。”銀鱗輕輕翹起嘴角,一雙美目看向徐言的方向。
“鬼面大人不就是新晉的魔君,而且天賦驚人!戰力之強不弱于六大魔子,這不現成的人選麼,是吧副統領,你也不想我們魔族丟了化形果吧。”天鉤好像剛看到徐言一樣,驚呼了一聲說道。
天鉤這句話說完,場面變得詭異了起來,其他魔子都帶著各自的心思看向徐言,申屠冰魘不知在想著什麼,一時沒有開口。
“這群孫子,果然還在耿耿于懷。”
徐言暗罵了一聲,他以新晉的魔子身份,巧得了西征統領之位,必然惹得其他魔子不高興,原本人家只屈居在申屠冰魘之下,如今頭頂上多了個副統領,自然心生不滿。
不滿還是小事,徐言如今的地位,還有他在申屠冰魘眼里的重要程度,對于另外的魔子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威脅。
“要我看,天鉤的主意不錯。”
徐言終于開口說道:“同階之戰,就算我們贏了,妖族也未必心服口服,就該以魔君境界的族人去挑戰化羽,才能真正的震懾妖族,我提議請鐵心大人出手,去挑戰妖族化羽,鐵心大人一定能勝出。”
不就是出主意麼,徐言在行,直接將黑鍋甩給了申屠鐵心。
“鐵心大人身份特殊,曾經奉帝命巡城,無法離開魔帝城半步,他不能幫我們奪取迎海枝的化形果了。”
申屠冰魘直接否定了調遣申屠鐵心的提議,不是他不想調遣,而是根本就調遣不動。
“鬼面大人不必推脫,你可是四王欽點的統領大人,要號令魔族的強者!如果連一個迎海枝都奪不來,將來還如何號令四族,如何征戰西洲?”
須魔皺著一雙長眉,滿臉的悲壯。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副統領是要統御千萬大軍的,怎麼可能連迎海枝都奪不來,我看好鬼面大人,他定能一戰定乾坤!”
萬魔一哈哈一笑,舉杯敬向徐言,道:“我在這里預祝鬼面大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西征之前,大人可要給我們魔族開個好頭兒啊。”
“人族大軍出征之前,有祭旗之說,我們不如就效仿那人族,出征之前就用妖族來祭旗,鬼面大人,如此重托,全看你的嘍。”銀鱗溫柔一笑,舉杯相敬,一雙美目含情脈脈。
被四大魔子針對,徐言一時沒什麼好辦法,只好盡力推辭,裝傻充愣,直到一個聲音從酒桌的邊緣響起。
“雪孤晴預祝鬼面大人旗開得勝,奪得迎海枝。”
雪孤晴的舉杯,看得萬魔一等人紛紛詫異,還以為她與徐言是一伙的,沒想到這兩人之間也有隔閡,而且這份隔閡好像還不淺。
見到雪孤晴的舉動,始終沒有開口的申屠冰魘眼底閃過一絲得意,自顧自的品著美酒。
掌握了多年魔帝城,又是第一魔子,申屠冰魘早已神智大開,豈能不精通帝王之道,他十分清楚王者的手下大將,絕對不能同氣連枝,必須要互相針對才行。
正是這種馭下之道,讓這位魔子之首,西征主帥,選擇了沉默,這也是對于徐言的一份考驗。
能拿下迎海枝,才有副統領的資格,否則,就死在妖族之口!
“果然沒那麼簡單,統御魔族大軍的機會,就在迎海枝之戰了,希望妖族這次來的強者別那麼兇殘……”
徐言暗自一嘆,他一個初出茅廬的魔子,如果沒有四王遺詔還好,一旦被卷入魔族高層的權利之爭,必定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