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她無法明說,尤其與徐言之間的隱秘,牽連太大。
“多個幫手不好麼,那五位對我這位副統領都不誠心啊。”徐言一樣動用了魔氣成音的手段。
“隨便你,不過你可要小心了,你要是死在第七局,很多人都會開心。”雪孤晴語氣淡然。
“也包括你,對吧。”
徐言微笑了起來,笑容甚至有些憨厚,傳音道:“都說紅顏多薄命,原來紅顏不薄命,薄命的是那些親近紅顏的替死鬼,申屠冰魘挺賣力的,下一局如果銀鱗也贏了,我就不必出場了。”
“紅顏……”雪孤晴呢喃著這種陌生的稱謂,眼中出現了少見的茫然,只不過瞬間即逝。
“人族的甜言蜜語,果然有著神奇的力量,攝人心魄,可惜你的殺氣太重,在你眼里,我不是紅顏,而是白骨吧。”
雪孤晴若有深意的看了徐言一眼,道:“申屠冰魘一定會賣力,而且一定會贏,但他不是替你在賣力,他在替自己的名聲賣力,如果輸了,他的王者夢就要破滅,所以他這一局不會輸。”
“這麼說,下一局銀鱗就不會贏了,他們一定要我登臺才肯罷休。”徐言點頭說道。
“誰讓你是他的眼中釘呢,別忘了你才是四王遺詔里定下的真正統帥,真是有趣,居然讓你一個人族成為魔族統帥,如此結局誰又能想得到,真是世事無常啊。”雪孤晴的傳音帶起了一絲感慨與無奈。
“我當統帥正合適,人族中有我很多仇家,否則我又何必逃難到魔域來。”徐言呵呵笑道,只是笑聲中充滿了冷冽。
“很多仇家?你要殺誰。”
“殺的人很多,都是些成名的強者,號令一方的大人物。”
“殺完了仇家呢,你要何去何從。”
“誰知道呢,或許跟著魔族大軍是個不錯的選擇,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適合魔子這個身份了,或許時間長了我會認為自己真的是魔。”
“你不會,你眼底的清明分毫不弱。”
“清明那種東西,會隨著時間消弭,直至輪回成混沌。”徐言伸展開雙臂,仿佛要擁抱大海,傳音中帶起了王者之氣,道:“或者站在巔峰,成就真正的帝王,就更不會記得自己的身份了。”
“不可能是你……放棄這種危險的想法,否則你會死。”雪孤晴秀眉動了動,目光冰寒了起來。
“放棄了,就不會死麼,你能保證?還是說,你不想看見我死?”徐言好笑的看向對方。
“不想看見你死在別人手里,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雪孤晴的語氣森然冰冷,充滿了殺意。
“原來最希望我死的不是那五位魔子,而是你雪孤晴,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是死了,不知那位魔帝大人能否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呢。”
來自徐言的威脅,正中雪孤晴的軟肋,她目光雖然冰冷,一時竟啞口無言,不知說什麼是好。
“懷璧其罪,懷璧其罪,原來有人與我一樣,都是罪人,哈,哈哈哈哈……”
仿佛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徐言忽然笑了起來,沒用傳音,而是語氣輕松地說道,目光更肆無忌憚的望著雪孤晴精致的臉龐。
“你會死于我手……”
雪孤晴在心底自語,轉過目光不在多看身邊的家伙,她發現越是了解對方,她原本古井無波的心緒就會泛起一絲漣漪。
作為同盟,又是各自掐著對方軟肋,徐言與雪孤晴的關系堪稱復雜詭異。
兩人是同盟不假,同時也是最想對方死的人,別看徐言好似輕挑的言談,不過是在試探雪孤晴的底線。
海面石臺,戰況越演越烈。
被稱之為魔族圣器的黑魔幡,威力驚人,千首蛟更是古怪刁鉆,盡管玄龜現出本體以龜殼防御,白蛇仍舊能從縫隙中咬到對手,加上申屠冰魘詭異的魘族天賦,最后玄龜終于不敵,退出了石臺。
申屠冰魘的獲勝不出意外,盡管是銀鱗的身體,魔族與妖族一方都知道真正與玄龜交手的人是誰。
第五局魔族獲勝!
第六局開始,控制申屠冰魘本體的銀鱗飛身躍出,這時候控制銀鱗本體的申屠冰魘剛剛歸來。
兩人在錯身之際,申屠冰魘的一道傳音送入銀鱗耳中。
傳音只有一個字,敗!
聽聞申屠冰魘的吩咐,銀鱗點了點頭,錯身飛入大海,與此同時那頭千鱗獸咆哮一聲也振翅而起,盤旋在石臺的上空。
盡管互換了神魂,銀鱗所駕馭的混沌魔王可不是看她的外表模樣,而是另有手段。
與銀鱗同時登臺的,是妖族的最后一位巔峰妖王刺鰩,隨著刺鰩的躍上石臺,海面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圍著石臺緩慢的旋轉,好似一片烏云。
感受到強敵的出沒,盤旋空中的千鱗獸再度發出吼聲,變得暴躁了起來。
“申屠冰魘為了自己的名望必須獲勝,這才選擇了玄龜做對手,他本不想得到極品化形果,如果出現神智完整的魔王,他的地位岌岌可危,那麼接下來,銀鱗就不會贏了,而是必輸無疑。”
望著海面上碰撞在一起的兩位強者,徐言在心中暗自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