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好整以暇地答道,他一說完對方又愣了愣。
“我是須魔,什麼天鉤!”須魔勃然大怒,他又不是魔兵魔將,這麼大一尊魔子,還是七大魔子之一,居然被人家認錯。
“你是須魔?哦對了,我記起來了,抱歉抱歉,須魔大人比天鉤要威武多了哈哈。”
徐言打著哈哈說道,他與六大魔子接觸的時間本就不長,四十年不見,認錯了好像不算意外,尤其冥炎魔一族是蟲族出身,蟲子的記憶力在所有魔族中是最低的,都能和海族有一比。
“記錯我們不要緊,鬼面大人,你掰斷了迎海枝,這筆賬要怎麼算呢。”
天鉤在一旁冷颼颼地說道:“化形果對我魔族極其重要,如今葬送你手,從今以后,魔族再無化形族人,這筆賬,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天鉤明顯要將徐言問罪,不論有意還是無意,掰斷的迎海枝,對魔族來說可沒有任何好處。
“算我頭上?天鉤,你不要血口噴人,要不是你給我出主意,我能去掰樹麼?”
徐言轉向天鉤,信誓旦旦地說道:“是你說的將迎海枝搬走,難道你天鉤在陰我?你究竟是何目的,難道你也是海族一邊的?”
也是兩個字一說,一邊的丑魚頓時一咬牙,還不好發作,人家明顯又把他給捎帶上了。
“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就那麼隨口一說而已,誰知道你還當真了,我陰你?我……我能陰得了你麼!”
天鉤也勃然大怒,他本想說就我這智商還能陰得了別人麼,一想這麼說太貶低自己,于是又咽了下去。
看著鬼面舌戰群雄,偏偏有理有據,始終察言觀色的申屠冰魘猶豫了起來,一時拿不準到底是鬼面故意為之,還是天鉤在挑撥。
他本多疑,別看收攏了各路魔子,真正信任的幾乎沒有。
“既然是我魯莽,怪我好了,折斷迎海枝的罪過,還請冰魘大人責罰!”
扛著迎海枝,徐言不再辯解,而是大大方方的請罪,這一點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當然,更出乎預料的說辭還在后邊。
不等申屠冰魘開口,徐言又繼續說道:“還好極品化形果已經摘下來了,要不然我這罪過可就大了,幾個尋常化形果而已,西洲一定有不少,我負責奪回來了幾百個就是了,對了,冰魘大人的極品靈果,捂熟了麼?”
說別的還好,一提極品化形果,申屠冰魘就眼皮直跳。
別說捂熟,這些年過去了,那枚極品化形果早已退化成了普通化形果,當初接過這份燙手的山芋,申屠冰魘終于自食苦果。
“極品靈果……還是那樣,近期怕是熟不了。”
申屠冰魘強撐著笑容,改變話題道:“迎海枝既然斷了,那就算了,正如鬼面統領所言,西洲的寶貝更多,沒了迎海枝,我們魔族西征也就沒什麼后顧之憂了,可以盡情與人族修仙界一戰!”
“冰魘大人說的沒錯!我們的目光,是廣闊的西洲,人族地界,總想著迎海枝化形果這點好處,能有什麼出息!”徐言在一旁振臂高呼,喝道:“人族有句話說得好,叫做破斧子能砍沉船!我們北州這艘破船早該扔了,去搶西洲的好船!”
聽著鬼面的呼喝,天鉤一愣一愣的,自言自語道:“好像叫破釜沉舟吧?什麼破斧子砍沉船?”
“你確定叫破釜沉舟麼?”徐言忽然轉過臉來,鬼臉面甲說不出的詭異,嚇了天鉤一跳。
想起差點被對方坑進去,天鉤急忙改口,道:“破斧子就破斧子,你說得對!我什麼都不知道!”
剛才無意說了句搬走迎海枝,都被牽連成了始作俑者,天鉤可不想因為一句成語,這位鬼面魔子再借題發揮,把北洲域的萬陽神木再給刨了。
他算是怕了魔子鬼面的莽撞,殊不知即便他不說什麼,萬陽木也被刨完了。
扛著迎海枝,徐言興致勃勃的對著申屠冰魘說道:“大人,這棵樹怎麼辦?還是大人收著吧。”
“我不要!你收著吧。”申屠冰魘眼眉直跳,那顆倒霉的極品化形果還在他身上呢,這要再留半顆沒用的迎海枝,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倒霉事。
就等著申屠冰魘這句話呢,徐言笑呵呵的收起了對他來說極其珍貴的迎海枝,就此隨著魔族大軍飛入了無邊海域。
海天之間,巨獸飛馳,猙獰的混沌魔王載著數以百計的魔君跨海而行,以七大魔子為首,當這些魔族最強的戰力消失在海天之際,真武界的動蕩也隨之拉開了帷幕。
風起北洲,亂世將至。
第九卷 亂世真武
第1778章 亂世將至
西洲域,臨淵島。
擰著眉頭的島主,正站在岸邊,眺望北方,腳下,便是深淵般的巨大海淵。
海淵的邊緣,海水依舊在倒灌,嘩啦嘩啦的水聲好似瀑布砸落,這片奇異的海淵猶如海面上出現的大洞,千年來不曾被填平。
“巨靈水母返回深海了麼,好像沒到季節,真是奇怪。”
已然是金丹后期的王昭,站在父親身旁狐疑地說道,她記得很清楚,現在并非巨靈水母返回深海的季節,可是腳下的海淵里,再也看不到一頭巨靈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