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烏傷不到涅凡塵,是因為他沒有先天靈寶,只有駕馭著混元瓶的徐言,才能傷到涅凡塵的元神。
救下了阿烏,徐言耗費了不少力氣,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涅凡塵也一樣,元神之力的耗費,讓這位涅凡界的主人氣色漸衰。
從開戰到如今,徐言與涅凡塵的打斗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兩人的攻擊聲勢依舊驚人,但是威能卻變得越來越弱,到最后涅凡塵轟出的劍形靈力變得無比暗淡,徐言催動的拳掌靈力也變得威力平平。
兩人所消耗的,是各自的靈寶之力,他們代表著各自靈寶的器靈。
涅凡塵代表著涅凡劍,徐言代表著混元瓶。
兩件天靈寶的相撞,相當于兩件天靈寶在互相轟擊對抗,盡管先天靈寶的威能驚天,總有被耗盡威力的時候。
而耗盡靈寶的威能,也必然會出現驚人的天象。
咔嚓嚓!
天空電閃雷鳴,一道道雷光凝固在天空,形成了涅凡界的裂痕。
晴州大地,無數的河水干涸,地面龜裂,夜空中的天穹如同遍布蛛網,密密麻麻盡是裂痕。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感知到混元瓶里的恐怖天象,徐言緊鎖雙眉。
如果讓混元瓶與涅凡劍同歸于盡,那麼晴州的生靈也將就此覆滅。
沉吟之際,徐言忽然覺得指尖一涼,一縷風雪掠過身邊,正消散于虛無。
第1879章 惡戰連年
冷風從指尖掠過,宛如離去之前的嘆息。
雪鑄的羅剎已然無處棲身,消散,是她最好的選擇。
完成了最后的承諾,即便消散也應該無所眷戀,她雖然這麼想,可是冰雪的心頭卻有悲哀流過。
原來,這種不舍,叫做相思之苦……
神魂的模糊,讓雪孤晴慘笑了起來。
她早知道自己有化作飛天羅剎的那一天,可是她不喜歡變成混沌魔王,更不喜歡自己的心神也隨著混沌魔王而變得茫然殘酷,最終成為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為何還不消散呢?
雪孤晴晃了晃頭,覺得頭很沉,周圍的世界變得晶瑩剔透,好像一座奇異的屋子,透過窗口,能看到讓她相思的人兒。
亦如當年建立在雪國皇宮之外的孤雪樓。
是臨死的回憶麼,雪國很冷,也很自由……
她走到窗邊,窗外的人轉頭望來。
她變得很小,如金絲雀。
他好像巨人,頂天立地。
“建造第二個雪國吧,如果出去就會消散,那就永遠留在這里,你就不會死了。”
雪孤晴聽到了聲音,聽到了徐言的聲音,聲音中沒有憐憫,更沒有愛戀,平靜得毫無波瀾。
“好啊,我喜歡雪國。”
不知為何,她答應了下來,是害怕死去,還是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莫名的心緒,連她自己都不懂。
雪國的玉璽,成了徐言為雪孤晴尋找的棲身之地。
那不是尋常的玉璽,而是樞紐,整個涅凡界的中樞!
得到玉璽雖然無法控制整個涅凡界,卻能讓持有玉璽之人擁有與國主相抗衡的權利。
這份權利無法變成力量或者靈力,只能以無形的威懾表現出來。
當玉璽化形成雪孤晴的模樣,第二位涅凡國的國主就此誕生,在涅凡國的百姓眼中,玉璽與國主等同,那麼玉璽所化的女子,身份與國主一樣。
混元瓶與涅凡劍的抗衡維持在一種平衡的地步,誰也不再寸進半步。
徐言與涅凡塵選擇了暫時的休戰,取而代之的,是以無數的凡人為棋子,繼續著之前的搏殺。
兩軍對壘,征戰不休。
雪孤晴以玉璽的特質召集著涅凡界的凡人,她無法調動那些兇悍的凡人,卻能調動棲息在涅凡國之外的另一種凡人。
那是被淘汰的,被涅凡國的凡人稱之為異族的弱小凡人。
這些弱小的凡人都是老弱病殘,但是數量驚人,比起涅凡國的兇悍凡人都要多。
從山脈荒林地溝中涌出的弱小凡人,聽到了玉璽發出的召喚,他們集結成大軍,浩浩蕩蕩奔赴皇城,形成了一股無法被忽視的力量。
有這些弱勢的凡人,加上源源不斷從大普開拔而來的軍兵,這場戰爭變成了勢均力敵,更演變為拉鋸戰。
以皇宮為界,雙方人馬不斷的沖殺。
尸體堆積了一層又一層。
鮮血流成了小河直至湖泊。
亡魂不斷的聚集在天空,越聚越多,形成烏云,大地一片昏暗。
時間在流逝,一天一天,一月一月。
梅三娘的臉色隨著戰場的血腥變得越發蒼白,最后開始嘔吐,如此慘烈的戰場,即便身為女丞相也難以忍受。
雪孤晴默默的站在風雪當中,抬起的手臂直指皇宮,猶如戰旗,不曾落下。
徐言倒背著斗王劍,黑龍化作一道黑氣環繞身邊,他目光淡然,從不多看戰場一眼,而是只盯著坐回了龍椅的涅凡塵。
“九彩龍袍,禁制加身,你到底是誰呢。”
哪怕動用左眼,徐言也看不出涅凡塵的真身,那層九彩龍袍奇異非凡,連惡念本源與劍眼神通都無法看破。
“幻月宮,古宣……”
眉峰鎖起,徐言道出了一個他不愿提及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