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根本不等其他人再反應,岳平生整個人的身影就已經像幽靈一樣,向漆黑一片的茫茫曠野中飄去,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會有人來找我們?”陸有容一愣,看著神秘人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是什麼意思?”
“也許他回去幫我們通知師父他們?”席北辰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師妹,你覺得這個神秘人會是什麼身份?他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席北辰一直覺得很奇怪,邊荒這樣武道貧瘠的地方,竟然會有一名武道家出現在這里,已經足夠奇怪。而且既然說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那麼又為什麼不敢露出真正的面目來呢?難道是我們所認識的人?各種問題在他心里接連不斷的冒了出來。
“不清楚,”陸有容搖了搖頭:“屋子里太黑,這位前輩和那個錦袍人的戰斗基本都在里面,我根本沒有看清楚過他都用了些什麼招式,也就沒有辦法判斷他的來歷。”
“不過……”陸有容仔細想了想,向席北辰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神秘的前輩似乎很年輕?”
“很年輕?”席北辰一愣,十分懷疑地說道:“有多年輕?能修成武道家的最最天才的人物似乎也有三十來歲吧?這個神秘人就算再天才,難道還不到三十歲?”
“不知道,”陸有容嘆了口氣:“這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
合縱道武館里,大部分人都在等待著。
陳鶴翔安坐在椅子上不動,何雄則是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一直冒著汗,來回的走動著。
嗖!
一個包裹著碎布片的小孩拳頭大小的石頭飛射了進來,滾落在何雄等人的面前。
“嗯?”
不等眾人反應,陳鶴翔一下子站起身來撿起石頭,解開包裹著布片,卻發現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
全殲匪徒,人已經解救,但受傷過重,速派馬車和醫師到驛站!——雷鋒
第三十八章 以眼還眼
驛站坍塌的廢墟前,陳鶴翔掃視著周圍的一地尸首。
在何雄與何莉抱頭痛哭以及其他女人的一陣雞飛狗跳過后,席北辰和陸有容已經被同行來的武館學員們小心翼翼的搬上了馬車。
陸有容還好,深感尷尬的席北辰干脆的裝作暈了過去。畢竟兩人自信滿滿的夸下海口,和現在他們這副模樣造成的巨大反差很難對其他人解釋。
陳鶴翔沉默不語,低下頭來仔細端詳著歷錚的尸體,眼皮抖動,心里卷起一片的驚濤駭浪。自己的兩個弟子離開這里很多年不清楚這個人的身份情有可原,而陳鶴翔作為北吾城富有名望的人,卻再清楚不過了。
北吾城,城主府,府主,歷錚!
雖然北吾城的城主府都被城里的各方勢力笑話為擺設,這僅僅是因為歷錚在調任到北吾城以后,極少露面,對于城內的各種事項也很少插手。像邊荒這樣貧瘠的地方,被委派調任過來的絕大部分都是在武道聯盟政治斗爭中的失敗者。
所有在各種原因下,北吾城的各方勢力對這個城主并不放在眼里。
陳鶴翔也是在歷錚到達北吾城的第一天,受到邀請,在接風宴上見過這個人,所以依稀有一點印象。在席間幾乎沒有交談過幾句。
而再次見面的時候,這個深居簡出的北吾城城主卻變成了尸體。
歷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城主府的護衛呢?
是誰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了他?
冷風徐徐,陳鶴翔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布滿了陰云。
“陳師傅!我們已經好了!”
聽到蕭嵐的呼喊聲,陳鶴翔面色沉重,轉身走向馬車。
……
青成幫是北吾城四大幫派之一,操持著城北這一片大部分的賭場,青樓和一部分藥材生意。當然,保護費也是他們一項重要的營收。
地下演武場,一個右眼帶著漆黑眼罩的青年赤著精悍的上身,流轉著鋼鐵一樣的色澤,拳腳紛飛。
轟隆一聲,如同雷霆般的響動出現在地下訓練室之中,就好像是憑空打了一個霹靂。這是他以純粹的拳腳撕裂空氣所產生的聲音。
而隨著他接下來的動作,每一拳,每一腳都引起勁風鼓蕩,甚至撞擊在訓練室的墻壁上,發出噼啪的響動。他整個人的身影就像是雷霆炸裂,不管力量還是速度都充滿野獸一般的爆發性。
這個人裸露出來手臂肌肉微微的膨脹、鼓起,血管像條條蚯蚓亂竄,充滿猙獰的味道。
訓練室之中,又是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這道人影腳步連踏,每一步踩在青磚上,都會發出一聲洪亮的虎嘯聲,整個空蕩的訓練室更是仿佛因此而微微震動起來,地上的青磚似乎都要難以承受的碎裂、爆射了。
震動人心的虎嘯聲不絕于耳,空氣中時不時傳來鞭炮炸響一樣的炸裂聲。
一般的武者們練武講究動靜結合,攻守皆備。
而對于這個人修習的這門武道來說,作風就是不需要防守,而是進攻!進攻!再進攻!以精準如針、迅猛如雷的進攻擊倒、消滅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