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過話的那名氣道宗師看到申宏天的神態,眉頭一皺說道:
“申軍主,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這個當口的情況不同以往,誰都不能夠肆意妄為!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時機不好,才被統派的這伙人借題發揮,如果你真的做了想做的事情,這件事件恐怕就難以善了了!”
另外一名氣質陰戾的氣道宗師接口道:
“申軍主,我們理解你的心情,被一只大個頭的螻蟻冒犯咬了一口。換做別的時間踩死也就踩死了。但是現在涉及到了派系斗爭,我們幽州一系都被綁在了一條船上,還請你以大局為重,就讓這只螻蟻多活兩天,怎麼樣?”
這些人一個二個經歷了幾十、上百年的修煉,一個二個都老辣無比,一眼就看出來了申宏天的打算,齊齊的開口勸誡起來。
畢竟,一名氣道宗師在生命本質上已經脫離了凡俗的范疇,剛烈的武者憑借著心中的一口氣,一言不合誅人九族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何況是吃了這樣的大虧。
以申宏天的實力,改頭換面,打上門去直接夷宗滅派,雞犬不留并不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
這不過這樣一來,整件事情就會雪上加霜,再也沒有什麼轉圜的余地了。
“申軍主,這個時候輕舉妄動并不明智。”
段昂山開口了:
“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所追尋的,是入主議院的大事。如果你只圖痛快,按照心中所想去做了,我們也攔不住你。
但是你所有的經營,所有的心血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且還會送給統派這些人更大的把柄,議院之席你以后恐怕也無緣了。
這些道理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清楚。”
“各位多慮了。”
申宏天面目之間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說道:
“我申宏天這麼一點城府氣量還是有的,不會急于這一時。”
場面上幾個宗師之間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雖然不能夠感同身受,也不知道申宏天一個氣道宗師是怎麼和一個小小的武道家結下的恩怨,他們也不難想象申宏天心中的暴怒。
一名氣道宗師,神龍一般的人物,北荒大地無數人仰望的存在,卻在一個小小的武道家手中顏面盡失,利用派系之爭合縱連橫,讓申宏天可以說是吃了一個大虧!
這是陰溝里面翻了船。
偏偏這麼一個小人物,哪怕是武道家當中的頂尖,對于申宏天這樣的氣道宗師而言,幾個巴掌說不定就能拍死。
一個人擊潰三名武道家和數以百計的精銳軍隊,這樣的戰績的確是讓他們都有些側目,只不過那是放在武道家的境界下而言,而到了氣道宗師的境界,一個個起碼都是千人敵甚至是境界高深的氣道宗師能夠以一敵萬!
如此一來,反觀岳平生這樣的戰績對他們來說又算不了什麼了。
段昂山輕輕敲擊著扶手,緩緩地說道:“我和其他各位在你來之前已經商討過應對統派這次攻訐的方式:
明面上發布制裁通告,同時安排和星辰列宿宗宗主之間進行調解,放低姿態,做做樣子,對外宣告消泯恩仇,迅速處理解決,不給統派繼續醞釀的機會。”
申宏天的眉毛一揚,冷笑道:
“督統大人,這個岳平生殺死了我四大精英營的統領,和幾百個軍士,手上沾滿了我同袍的鮮血,這樣的一個人,你讓我去與他和解?”
“申軍主,這只是做做姿態而已。”
一名氣道宗師開口勸慰道:
“這個舉動釜底抽薪,不光能讓當事一方偃旗息鼓,讓統派這一方也能后繼無力。我就不信這麼一個小小的武道家,知道你要和他和解,還不欣喜若狂?不管他信還是不信,只要他心中有這麼一絲絲的僥幸就回會答應下來,只要做出這麼一副姿態,向外傳遞出來這麼一個信號,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雖然有損顏面……”
這名宗師話音一轉,笑著說道:
“既然你都折節與這名小人物和解了,后續不論再發生什麼事情也都與申軍主無關了吧?”
“申軍主,這件事情你最好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
申宏天還在沉思當中,段昂山已經慢條斯理地說道:
“現在的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你個人的恩怨,而是幽州新派,包括我的利益之爭,如果你不愿意這麼做,那麼我也只有公事公辦了,我想這樣的結果,恐怕也不是你我想要見到的。”
段昂山這麼不輕不重的話一說,所有人的神情都微微的一肅。
這番話看似客氣非常,給申宏天留足了面子,實際上幾乎所有人都聽了出來,段昂山的話中真正透露出來的意思:
愿意得做,不愿意也得做!
申宏天抬起頭來,深深地望了主座之上目光漠然的段昂山,緩緩地說道:
“督統大人說如此,那就如此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太慢!
青州督統府,齊可修與一眾參與了彈劾的實力代表在客廳當中閑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