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曾說過她背后的人權勢極大,而且從有兩個氣道宗師保護來說也印證了這一點。
這個刑獄司大人物死在這里的事情,以新朝方面的手段必然無法隱瞞,最多也只能夠拖延一段發現的時間而已,絕對不會罷休。
他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可能接踵而至的種種報復。
嗯?
站在廢墟當中,岳平生目光一動,從元行衣的尸體一側發現了一塊閃爍著點點微光的破裂骨戒。他右手一探,將這枚骨戒抓在了手中。
“這是什麼?”
這枚骨戒造型奇特而古樸,想是用某種奇特的異獸骨骼打造,在岳平生的感應當中也沒有任何的元氣反應,而且微光閃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隨后慢慢的歸于平靜,熄滅了。
咔嚓!
岳平生手指輕輕一動,一把捏碎了這個骨戒,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岳平生再度檢視了一番,從元行衣的身上翻出一個虛空口袋,顧不上查看其中的事物,他衣袖一揮,狂風涌動,一時間飛沙走石,土浪翻滾,將這一片的戰斗痕跡全部掩蓋住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震動!
莽莽山川連綿起伏,如同一頭又一頭的巨龍盤臥沉睡。
演武機關,天命殿。
這座大殿宏偉異常,數人合抱粗細的蟠龍玉柱矗立,如同一根根的脊骨,撐起了整座空空蕩蕩的大殿。
最里側的墻面上,一個個的玉質名牌立在架子上,一排又一排的點點微光以一種固定的頻率閃爍著,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枚枚指環一樣的東西,在散發著朦朧的微光。
大殿之中,一座巨大的青銅鼎立于正中,足有半個房屋大小,三蹄狀足,鼎腹偏上部環飾蛟索紋,相互頸繞交錯,細密布于鼎腹,瑰麗異常。
兩名看上去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動作靈敏矯健,踩在梯子上細心擦拭著這座巨大的銅鼎。
瞥了身旁的伙伴一眼,其中一個青年一邊小心翼翼的擦拭銅鼎,一邊開口道:
“張昭,我們看守這個天命殿有幾年了?”
叫做張昭的青年頭也不回,似乎眼前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淡淡道:“算上今天,一共三年六個月零三十八天。”
張昭的語氣頓了頓,反問道:“錢義,你問起這個是想說什麼?”
“已經三年了……”
叫做錢義的青年嘆了一口氣,道:
“張昭,與我們一同進入演武機關的那些人都已經脫胎換骨,功成名就,我看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我們從十歲來到這里,為何到了現在還沒有輪到我們進行血脈移植?”
他回過頭來看向那面微光點點的青銅架子,羨慕的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像這些宗師大人一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你太心急了,當初第一批的血脈初試你和我都被刷了下來,演武機關每年要吸納多少的新鮮血液?這里面又有著多少的體質過人之輩?恐怕很難說還能不能輪到我們。”
張昭吐出一口氣,繼續道:
“而且,接受血脈移植也不見得有你想象的那麼風光,這些年來通過血脈初試,自信滿滿,卻又死在臺上的人難道還少了?”
錢義哼了一聲,道:
“現在怎麼能跟以往相比?上面的大人們手段不斷更迭,失敗的幾率已經越來越低,難道你想一輩子就待在這里,天天做些雜貨?”
張昭一笑:“錢義,做好我們該做的……”
咔嗒!
一個清脆的,某種物體開裂的聲音清晰無比的響起,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張昭與錢義兩個人頓時一愣。
“這聲音……”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驟然狂變,跟見了鬼一樣的猛然從梯子上跳躍而下,向著最里側擺滿了名牌反向跑去。
“快找出來!”
張昭厲喝了一聲,兩人齊齊抬起頭來,目光死死的在架子上巡視,尋找著聲音發出的源頭。
“張昭……你看那,那里……”
錢義臉色發白,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來指向了最前列的那一排。
一枚骨戒從中裂開,靜靜的躺在那里,原本應該散發出的微光也已經徹底的熄滅了。
第一列!
不僅僅如此,他的目光一轉,看到了第三列的臺子上,兩個相連的名牌之前,兩枚指環也齊齊開裂,歸與寂靜。
張昭的頭皮頓時一炸,他們作為天命殿值守,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演武機關當中,所有進入龍部序列的神魔武者,無論是外派到了其他機構,還是留在本部執行任務,都會分發一對由天工神器局制作的同命指環,與攜帶者的血脈綁定,一旦攜帶者遭遇不測,天命殿內供奉的另一只戒指就會碎裂!
這種同命指環制作不易,只有龍部序列的宗師才有資格擁有,也作為演武機針對于這些序列宗師一旦發生意外,立刻就能知悉的措施。
令張昭錢義他們兩個人心驚膽戰的是,第一列上的戒指碎裂了!
這一個個的名牌擺放有很大講究,只有實力越強或者身份越高,名牌和對應的同名指環才能擺放在第一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