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毫不掩飾向魚紅音講述連滅絕新星都沒有殺死自己,就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手腕,敲山震虎!
沒有理會此刻目光急促閃動的魚紅音,岳平生此刻已經掌控了全局,輕描淡寫,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冷酷意味道:
“現在,我問你,你送來的那個人頭,與你有何關聯,你又有什麼意圖?你的背后還有一些什麼人,是不是和大荒神朝有關?”
大荒神朝這四個字讓場面之上驟然陷入了死寂,葉凡的心中一驚,而萱離則是瞬間身體緊繃,如臨大敵一般死死盯著岳平生的臉龐。
“岳宗主,你其實是想問我們是不是大荒神朝余孽吧?”
魚紅音突然間打破了沉默,自嘲一笑:
“你沒說錯,岳宗主可還記得你在云州之時殺死的陰無生?那也是我們的人。”
岳平生點點頭,神冥感應法已然發動,淡淡道:
“繼續說。”
感應到岳平生眼中神光流轉,仿佛將要滲透進自己的心靈深處,魚紅音此刻見仿佛綿羊遭遇到了雄獅,心頭重重一跳。
從岳平生突兀出現開始,她的方寸和節奏就被徹底的打亂,落入了岳平生的掌控。而現在岳平生眼中的神光更是讓她的心中極其的不安,仿佛任何的隱瞞與欺騙都會無所遁形。
虛空當中更是有著一股肉眼難見的隱晦而冰冷的殺機,從頭到尾的鎖定了自己。
“自由!”
沉默片刻,魚紅音深吸了一口氣,排除了心緒雜念,目光復雜,沉聲道:
“一個在他人操控下木偶,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自由!”
魚紅音輕輕一笑,眼神有些落寞,似乎是在自嘲:
“岳宗主很難想象吧?一個人如果從孩提時代開始就淪為一個冰冷的殺戮工具,在暗無天日的死亡與絕望當中掙扎求生,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不由自主,十年、百年、數百年如一日做他的人走狗,對于這樣的一個人來說,還有什麼是比自由更加珍貴的呢?”
她抬起頭來直視著岳平生沒有表情的面龐,眼神哀傷,笑了笑:
“我就是這支木偶,然而木偶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是永遠無法擺脫木匠的控制的。”
“控制我們的那只手,太強大了。”
“我背后的勢力蟄伏已久,積蓄了數百年的力量,我,包括我贈與你的那顆人頭,都只不過是一些跑腿的小角色而已。而隱藏在幕后的真正的大人物,是從荒朝破滅時期就存活至今的三位煉神巨擘!是被稱作光王,冰王,幻王的三大王將!”
“如果僅僅是這三位煉神巨擘還不算什麼,甚至連五獄一方的實力都比不了,但是在這三大王將之后,卻還真正的有著一位絕世恐怖的人物,我們都統稱這位大人為殿下!”
岳平生眉頭一挑:“殿下?”
“沒錯。”
談到了這個所謂的殿下,魚紅音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安,強行鎮定著心神道:
“而這位殿下雖然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的身份,我卻知道,這位殿下的真實身份,就是前朝第一強者炎荒大帝的嫡長子,也就是大荒神朝的末代太子!而且能夠折服三個煉神巨擘作為手下,他的一身武道實力更加難以想象!”
大荒神朝,末代太子!
葉凡一副心驚肉跳的模樣,而岳平生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三大王將以及所謂的末代太子,漠然道:
“很好,魚紅音,你沒有欺騙我,那麼這也會成為你我合作的基石。”
什麼三大王將,什麼末代太子,對于現在的岳平生來說都不重要,之所以壓迫魚紅音,實際上也是岳平生的一個考驗。
魚紅音這個女人心如蛇蝎,在神棄遺跡當中時司空世家的那兩個宗師就是很好的證明。岳平生不會因為她此刻似乎真情流露而對她的印象有任何的改觀。
實際上在剛才的問答之中如果魚紅音有半句假話,他在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之后就會毫不留情的殺死她,不過這個女人的確很聰明,似乎感應出了岳平生隱隱約約的殺機,這才全盤托出,并且擺出這麼一副真情流露、楚楚可憐的模樣。
至于這幅姿態當中到底幾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感應到那股極其隱晦的殺機散去,魚紅音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從岳平生突兀出現,再到得知竟然連滅絕新星都無法將其殺死之后,魚紅音心目之中對于岳平生的評價直線拔高,直接提升到了和那位神秘殿下一樣的地位。
畢竟就算是那位殿下,遭遇到滅絕新星的打擊恐怕都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下場,更不用說是像岳平生這樣全身而退,甚至連一點傷都沒受!
魚紅音內心深處,某種希望陡然強烈了起來。
她一副柔順的姿態道:“這麼說,岳宗主愿意在某個合適的時機,對妾身伸以援手?”
“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
岳平生不置可否,不緊不慢的道:
“當初我與端木世家一行三人走出神棄遺跡時,鋪天蓋地都是匯聚而來的荒古遺種,這是不是你所布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