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和宇神情疲倦,面色沉重,一路穿行來到自家商會門口時,遠遠就見到了葉凡木然等待的身影。
走到葉凡的面前,面對著他期盼的眼神,端木和宇緩緩的搖了搖頭:
“小友,不必再等了。”
原本堅持搜尋就是他的僥幸而已,做到了這一步,他也算仁至義盡。
說罷,端木和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葉凡的肩膀,走了進去。
葉凡并沒有回頭,只是木然的站立在原地,心中默念道:
“和宇長老,宗主有令,對不起了……”
……
時至如今,神羅武都遭遇五獄一方諸多煉神巨擘圍攻,鎮守的白鹿武尊殉身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北荒,天下縞素。
白色的生絹綢布掛滿神羅武都之中的每一處建筑,化作悲涼的白色海洋。
四通八達、成千上萬條的街道上,數之不盡的人們身披麻衣,走上街頭,向著通天塔所在的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沉默無聲,時不時的飄出一縷縷的啜泣,混合著沉重的腳步聲在天際間回蕩。
百支、千支、萬支的人流在各個街道口匯聚,化作了哀傷的人潮一點一點的向著前方涌動著。
這是無數神羅武都民眾自發的哀悼。
此刻已經斷裂的通天之塔早已經在陸續趕赴而回的煉神武尊徹底的清理,原白鹿身隕的地點也由所有的煉神武尊共同聯手,鑄造出了一座流光溢彩的等身琉璃雕塑。
這座雕塑栩栩如生,頭顱垂落,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正是原白鹿身死之時的悲壯姿態。
而這座等身雕塑之前,已經被一片蓮花海洋所充斥鋪滿,滿目的青翠欲滴以及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如同云霧飄渺,籠罩著片空間。
青蓮花海之外,一百余位參議長老身著縞素,深深低下頭顱屹立默哀,而在他們的身后,則是一眼望不到頭,似乎無邊無際的,自發前來悼念的人海。
琉璃金身、花海、人海。
就在外界數十上百萬的人流默哀之時,城中一處不知名的空間當中。
這是一片混沌不知年月的詭秘空間,一片模糊的陰暗當中,隱隱約約的顯露出了十余道神秘而偉岸的身影。
緊接著,一個寒冷、無情、直至滲透人心的聲音在陰暗之中飄飄蕩蕩的響起:
“奪取荒天玄帝印的三名荒朝余孽依舊是不知去向,他們的背后還有沒有別的人不得而知,洪天罡現在已經與五獄尊主回返淵獄地界,如果他在之前的確散布了不少魔種的話,恐怕要不了不久的時間他就會重回巔峰。前有狼后有虎,聯盟危矣。”
說話的,就是除原白鹿以外聯盟唯二修煉到身外化身境界的無拘武尊,其地位也只在神諭之下,和原白鹿相差無幾。而他此刻的語氣中除了震怒之外,還有著些微的不滿之意。
而這不滿自然是針對于神諭武尊一直隱瞞拘拿洪天罡一事,直到了現在他們才知曉原來不死之魔并沒有因為掩護門人死在新朝之手,而是被神諭偷天換日一般的囚禁在了鎮龍絕獄。
不過當時的武道聯盟還未成立,現在危機彌漫,無拘武尊也只是點到即止。
原白鹿身為上位煉神境界的武尊,他的死化作陰云籠罩心頭,讓所有回歸的武尊感受到無比的沉重。
“不僅僅如此。”
這個時候皇天武尊的聲音冷厲,傳了出來:
“幾乎就在五獄一方抵達神羅武都的同一時間,白鹿武尊的身外化身就遭遇到了新朝滅絕新星的打擊,飛灰湮滅!如果不是因為心神牽連,本體重傷的原因,白鹿武尊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隕落?!”
“什麼!此話當真?你如何知曉?”
“滅絕新星?在哪里!”
“怎麼可能,新朝怎麼可能如此的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
皇天武尊的話頓時引發了劇烈的震動,一時之間這片混沌空間之中颶風呼嘯,一個個驚雷般的厲喝爆裂開來,似乎要將整片空間震塌。
“各位稍安勿躁,這個消息是在白鹿武尊身外化身被毀時心神同步感應,告知于我等要通知給諸位的。”
云霄武尊的聲音飄出,平復了亂流,道:
“先前岳平生攪動天下風云,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白鹿武尊本意是想通過他釣出暗中窺探的煉神尊者,卻不曾想將數百年前就應該身死魂滅的冰紀宮宮主釣了出來。”
“冰紀宮?余成禮?”
“他不是已經死在了滅絕新星之下,怎麼會死而復生?”
“荒謬!天大的荒謬!”
接二連三的驚人消息,讓這些煉神武尊心念再度激蕩起來。
“而根據最新傳遞回來的消息顯示!”
云霄武尊提高了聲音,壓倒了議論之聲:
“新朝滅絕新星是以屠殺星辰列宿宗的門人為引,將身為宗主的岳平生刻意引入荒古遺地當中,白鹿武尊的身外化身當時寄托于岳平生的身上,同樣沒有幸免。”
場面霎時間沉默了下來。
大荒神朝的余孽與五獄聯手,奪取荒天玄帝印的意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