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岳平生現在所考慮的,就是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侵入這三重天外天。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雖然是一個橫壓當代的絕世驕陽,但是突破三十三重天進入道尊才能夠進入的天外天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雖然他自信就是道尊之境的大能都不可能堪破他的偽裝,但是如果驚動了所謂的神秘道祖,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本來君歸藏的給眾人所展示的就是道基受損,境界跌落,攀登到第三十三重天已經足夠驚爆人的眼球,恐怕已經是引發了極大的騷動,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用這具身軀做出更驚人之舉。
就在這麼想著的同時,岳平生心念一動,覆蓋于身軀表面的神國領域逐漸撤去,任憑太清大赤天中如淵如海的恐怖沖擊將他包裹起來,同時肉身與身神也借此反饋出相對應的傷勢來。
眨眼之間,這具軀體開始了血肉風化、枯萎,出現了各種不同的傷勢,包括元神氣息也迅速萎靡了下來,仿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這正是岳平生再打算離開三十三重天之前給外面的修士所做的偽裝。
如今整個藏經仙閣岳平生已經有了全面的了解,以何種方式吸納藏經仙閣中智慧文明的精華壯大自身是一個十分艱險的事情,必須好好的計劃出一個萬全之策。
否則一旦在造化道的老巢中暴露,岳平生的這具身神十有八九難以逃脫,也使得輻射萬界、掠奪諸天的全盤謀劃功虧一簣。
然而就在岳平生剛剛準備裝作不支,借此脫離三十三天時,極遠方的天際,一道道尖利、興奮、嘈雜的波動卻突兀的傳來了:
“嘎嘎!快看,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嗯?這個小子……好像是生面孔。”
“哈?這還真是稀罕吶,這些年每次見到那些老家伙的臭臉我都要吐了,快過去看看。”
“小心,這有可能是那些老家伙的陷阱,就是想把我們給騙過去!”
岳平生的目光猛然一動,循著波動傳來的方向望去,隨后卻不由的一怔。
這一望,他赫然發現在極遠方的天際,發出嘈雜波動、直沖而來的不是什麼生靈,而是一策策厚厚的奇怪經卷、一捆捆陳笨古樸的竹簡、以及一本本邊角殘破、卷起的書冊,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這些經卷書冊像是活物一般拍打著書頁,閃電一般在虛空中穿梭游動著,仿佛有情生靈一般發出了種種情緒的波動。岳平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向自己所在的這個方向投射而來的好奇、興奮、探尋的意味。
這些經卷、書冊、竹簡在離岳平生絕對安全的距離來回游曳著,發出一聲聲嘎嘎大笑:
“小子,從來沒有見過你啊,你是那些老家伙的徒弟?還是最近才晉升的道尊?”
“是那些老家伙叫你上來的吧?你師傅是哪個老不修?”
“咦?你看上去怎麼這麼慘,裝的可真像啊。”
“圣人在上,這小子裝的也太逼真了,竹子,他比你還無恥耶。”
“嘿嘿,小子,這是誰教你的?想用這種方式騙你經卷老爺,你應該再回娘胎修煉個幾萬年再說。”
頃刻間,七嘴八舌的嘈雜意念紛紛涌向了岳平生,意念中毫不客氣,并且充滿挑釁的味道,仿佛在發泄著積蓄已久的怨氣一般。
眼見到這些詭異的死物猶如潑婦罵街一般圍繞著他,岳平生頓時也生出了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設想一下,一個人被一堆奇奇怪怪的書卷經畫給包圍,這些書卷經畫還各種叫罵不休,是何其的詭異?
岳平生來回打量著虛空中不盡相同的經卷、書冊,無與倫比的推算能力閃過了無數種可能,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卻還是遙遙心神傳遞,問道: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說話?”
而岳平生的這一問卻好像引爆了一個炸彈,讓虛空中穿梭游動的經卷竹簡紛紛惱怒,亂哄哄的叫罵道:
“小子無禮!居然敢如此和你大老爺說話!”
“放肆,放肆啊,那些老東西都是怎麼教導弟子的,難道都不知道尊老愛幼、尊師重道的麼?”
“氣煞我也,必須要給這個小子一個大大的教訓!”
一個個飛舞的經卷、竹簡、手稿、玉簡都紛紛震動起來,似乎因為岳平生的問題感到十分惱怒。
“這種思維意識……很混雜,并不純粹,和真正生靈的意識思維有不小的區別。”
“信仰之力?香火之力?祭祀之力?類似于這種混雜意識的結合體。”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岳平生目光一閃,不為所動,也不惱怒,意識悄無聲息的探出分析著各種思維波段,再以量子糾纏的觀測方式,直接從虛空中干涉基本粒子,反饋回了種種信息來。
隨后,眼見沒有一個怪異的存在回答自己的問題,岳平生微微一笑道:
“其實就算你們不告訴我,我也大概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存在。”
“你們的本體就是收納在這太清大赤天的一部部高深玄奧的經文、秘典,不過因為漫長歲月以來有諸多的道尊大能翻閱、參悟過你們,他們投注與你們之上的心力因為某種原因一點點的積存了下來,再經過漫長時間的演化,就誕生形成了你們這樣的意識。”